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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第一百九十三章 莫若重新簽個(gè)身契

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溫不苦 1898 2022-02-07 11:09:39

  翌日的日頭又如約而至,睜開眼,滿屋亮堂。

  她一個(gè)翻身沖出屋子,沖過正在院內(nèi)練功的白子蘇,像一陣風(fēng)似地沖出院子。

  “阿熙你去哪兒?”

  “看看昨日種下的菜籽可曾發(fā)芽了?!?p>  昨日才撒的種,今日怎么可能出芽。

  那一塊黑土地果然一點(diǎn)動(dòng)靜也沒有。她挖開一處,那細(xì)小的黑籽已經(jīng)混入黑土中,幾乎看不見。什么時(shí)候才能吃得上新鮮的菜呢?

  不過靠著院墻的地方有兩棵果樹,樹上結(jié)著金燦燦的橘子。

  橘子入口酸.....澀。

  不錯(cuò),摘兩顆給子蘇哥嘗嘗。

  “子蘇哥,給你吃橘子?!?p>  “你吃。”

  “我已經(jīng)吃了許多,就剩這兩只了?!?p>  他盯著她看了一眼,只留兩只給他?太沒良心了。

  她還是有良心的,親手剝開整個(gè)桔子塞到他嘴里,看他的一雙杏核眼陡然瞪大,隨即擠眉弄眼、五官亂飛,口水、橘汁從嘴角直淌而下......

  哈哈哈哈!

  世間樂事,不過逗子蘇哥一笑。不,是讓子蘇哥逗她一笑。

  可惜她是個(gè)大姑娘,要不然白子蘇就可以拿她當(dāng)球踢了。

  如今他只能咽下苦水,自己滿園找水漱口。

  池水清澈,有錦鯉游過,一紅一白,狀似兄弟。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南云信是容燦的表哥,南云信是小南國的余黨,容燦是容溪亭的兒子,可容夫人的當(dāng)今太后的侄女,與小南國混不搭界。容燦怎會(huì)有一個(gè)小南國的表哥?

  若說他倆是拜把子兄弟,怎么以表兄弟相稱?

  這里面到底還有什么環(huán)節(jié)是他不知道的?

  桂熙替容燦保守的秘密是什么?斷不會(huì)只是他不喜歡女子這個(gè)事情吧。

  “子蘇哥,在想什么呢?”

  桂熙找了過來,見他蹲在池邊發(fā)呆,很是好奇。

  “我離京之前,我一個(gè)姨母家的兒子來找我,我姨母和姨夫都是中原人,可是我這表弟卻有一雙灰藍(lán)色的眼睛,頭發(fā)也是灰色的,長得跟北域的人一樣,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你的表弟是抱養(yǎng)的吧?”

  “不曾聽說過。我見著我姨母懷胎十月的樣子?!?p>  “那也不見得是她生的,若是你姨夫在外頭生了個(gè)棺材子抱回來,正巧你姨母的孩子夭折了,就順便把那棺材子當(dāng)親生兒子養(yǎng),旁人也說不出什么來?!?p>  白子蘇若有所思:“哦。有這可能,阿熙你真聰明?!?p>  “咦,我在白家七八年,未曾聽說白夫人有這么一個(gè)藍(lán)眼睛的親戚嘛?!?p>  他仍在摸著下巴,順口說道:“無妨,回頭我?guī)阋娨娢壹矣H戚,讓你認(rèn)全了。”

  “我要認(rèn)全做什么?侍候你一個(gè)便夠了。”

  “侍候我?......對(duì)哦,你是我的家仆,理應(yīng)你侍候我,怎么盡是我侍候你了?”

  身邊一陣風(fēng)起,他家仆華衣錦袍的衣袖里灌滿了風(fēng),像一片淡綠的荷葉,剎那間滾遠(yuǎn)了。

  他追到昨日播種的那塊田,她在那里。

  “阿熙,我們是不是該回城了?”

  “不回?!?p>  “那你一個(gè)人留在此地?!?p>  “好?!?p>  “我走了便不來了,過幾日也不在惠州了。”

  “好。子蘇哥保重。”

  她蹲在田壟邊,頭也不回。

  白子蘇心塞得想吐血:“你是我家的仆人,你若不想做了,是不是得賠銀子?”

  “我簽的是活契,早已到期了,從今往后,我桂熙不再是你白家的仆人。”

  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她那舅舅簽的是什么樣的契約。

  白子蘇也不知道,氣得杏眼圓睜:“好。這話你說的,從今往后,你我劃清界限,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dú)木橋。”

  他氣哼哼地走開,沒走幾步大腿被抱住了:“子蘇哥,莫若我們重新簽個(gè)身契吧?!?p>  這還差不多,她還是離不了他的。

  他微微得意:“也行?!?p>  她從屋子里翻出文房四寶,擺在桌上:“子蘇哥,你來磨墨,我來寫契。”

  他無可奈何,此刻她不是他的仆人,她不想磨墨,他只能磨。等簽好了契他再來拿捏她。

  可滿滿都是字的紙遞到他手上時(shí),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白子蘇自愿賣身給桂熙為仆,本金十兩,贖金五百兩,期限十年,今日起生效。

  “子蘇哥,不必看了,在下邊簽個(gè)字畫個(gè)押即可。”

  一枝蘸滿墨的毛筆遞過來,他冷哼一聲,接過筆:“在哪簽字畫押?”

  她湊過來,指著落款處:“這里?!?p>  不提防后腦勺被人抓住,下巴上一陣冰涼,接著整個(gè)臉龐涼涼地一圈,眼眶涼涼的兩圈。白子蘇一臉猙獰,拿著毛筆在她臉上亂涂亂畫。

  隨即,他痛快地將筆一扔:“簽好了。給銀子!”

  劈頭蓋臉的巴掌拍過來,他提肘擋住:“你虐待仆人,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你如今已賣給我了,我想怎么打便怎么打。”

  他一邊抵擋一邊抗議:“銀子還沒給呢,身契還未生效。”

  “銀子?想要銀子?哼哼?!?p>  她哼了半天,想起身上并無十兩銀子:“先欠著,總歸要給你的?!?p>  “那我不賣了。”

  “那怎么行,小爺我這輩子只買得起這一個(gè)奴仆了,你說不賣就不賣?”

  “你只買個(gè)十年,那剩下的幾十年我賣給誰去?太虧了,不賣不賣?!?p>  “那就買你一輩子,本金不變?!?p>  “行,重新簽字。”

  他重新提起毛筆蘸滿墨,瞅著她滿是墨汁的臉蛋:“這次簽?zāi)睦锬??耳朵還能簽?!?p>  “吐!”

  他的新主人吐了他一臉口水,轉(zhuǎn)身逃了出去。

  這次是她存心吐他的。

  兩人隔著一丈遠(yuǎn)蹲在池子邊一起洗臉,誰也不敢讓對(duì)方靠近,就怕一不注意被推下水去。

  干干凈凈的池水被洗得烏煙瘴氣,一團(tuán)污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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