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蔣家人,確切的說應該是蔣欣,蔣欣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子,這一路從一開始就表現(xiàn)的特別強大,范春花覺得,和這樣的交朋友,自己也會變得強大,就算交不了朋友,做奴仆,這樣的人也會保護自己。
這一晚上,他們?nèi)w夜宿在一個小村子里。
這個村子距離山不遠,村里很多人家都有去山里打獵的習慣,在晚上安頓好之后,蔣欣花銀子買了四只臘兔,五六條臘肉和一些糧食放在車上,花錢蒸了一大鍋的粗面饃饃。
臘肉蒸好之后,切成肉丁,都辣椒雜醬炒了個辣味的肉臊子,路上可以夾饅頭,可以當小菜吃。
裘隊長見了,也買了些臘肉,讓蔣欣給一起做了。
范春花也跟著一起幫忙,她常年做這些活計,手藝本身就好,只是以前材料少,發(fā)揮不出來,現(xiàn)有了食材,加上蔣欣這個后世看過太多美食視頻的貪吃鬼,那簡直就是完美組合了。
于是裘隊長也擁有了一大攤子的肉辣醬。剛出鍋,裘隊長就用粗的拉嗓子眼的粗饅頭沾著吃了口,那滋味兒別提了,神仙不換。眾人看著都饞了。
這讓裘隊長感覺,押送的活計也不算那么辛苦了。
晚上蔣家人喝著雞蛋青菜湯,吃著臘肉夾饅頭,一個個露出了滿足的神情來。
蔣荷把一大口饅頭塞到嘴里,吃下去,辣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來,吸了吸鼻涕,有些嫌棄自己的道:“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咱以前吃過多少好吃的啊,這才多久,我就覺得臘肉醬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p> 虎子和樂樂吃的是蔥花炒雞蛋,虎子體格子好,能吃一點辣子,樂樂不行,體弱,吃了一口,就辣的眼淚直流。
蔣欣對于蔣荷的話,噗嗤一聲笑了,一旁的蔣家父子也笑了,卻都是善意的笑,小胡氏溫柔的道:“荷姐兒真是長大了,這一路風餐露宿的,這孩子竟也堅持走到這里了,粗茶淡飯的,吃著也香甜,這我以前可不敢想。”
以前,蔣家姐妹兩個都是精致的飯食,早中午的,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現(xiàn)在好了,一場抄家流放,啥毛病都改了。
蔣荷還學會了用柔軟的樹葉當做草紙給兩個崽擦屁/股,也不嫌棄小崽子們臭了。
這時候,剛和蔣欣一起炒肉醬的范荷花進來了,一臉不好意思的道:“那人買了些臘肉和干辣椒,想讓咱們給做點肉醬,給了三兩銀子的工費?!?p> 蔣欣挑眉,沒想到,竟然還有生意上門,點頭道:“你給她做,我正在讓人給你們母子燒水,做完了抓緊去洗澡?!?p> 范春花哎了一聲,趕緊過去做吃食。
做了幾次后,范春花更是做出了經(jīng)驗,把肥瘦切開,肥的先下鍋,瘦肉后面在放,這樣油多,干香干香的。
晚上,范春花和蔣家女人們睡在一處,小聲嘀咕道:“那人叫秦浪,秦家這一代長子,今年二十二歲,那個小點的是他親弟弟,叫秦濤,八歲,比玲玲大一些,白白凈凈的,就是好像不愛說話。年老的那個是秦尚書,這次他就是主考官,年長的就是秦浪的爹,監(jiān)察御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nèi)叶急话l(fā)配了?!?p> 至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范春花也不清楚,只是聽隊伍里其他女人提起的。
第二天所有人上路,蔣欣發(fā)現(xiàn)那個秦浪瘦瘦高高的,提著頭皮剪出來狗啃的短發(fā),身上則背著個巨大的背包,看著那么瘦弱,竟然背這么多東西,這人力氣可真大。
秦浪垂著眼睛速度不快不慢的跟著隊伍走路,等蔣欣不看自己了,就瞇著眼睛去看她,這個女人看著真眼熟。
早晨剛出來,還有一層寒霜,風吹臉上,臉皮都有些凍疼,可等到中午,就熱得要命了,這秋老虎還挺威猛,可蔣欣卻覺得秋天這么熱,冬天只怕會特別冷。
裘隊長說是今日要坐船過江,中午全體人員就休息了一刻鐘,吃了點喝了點,就抓緊時間上路了。
蔣欣已經(jīng)穿破兩雙鞋了,這一路上還在村子里買了三雙鞋備用,深怕沒鞋子穿可怎么趕路。
蔣欣穿破的鞋子,范春花都要來了,疊在一起,重新縫合了后自己穿著了,她舍不得丟,這一路,鞋子的珍貴堪比吃食了。
終于,在所有人精疲力盡的時候,抵達了渡口。
這母親河可真是壯觀啊,氣勢磅礴,就像是有一條巨龍在泥土色的河水里翻騰似的,聲音巨大,遠遠的就能聽到轟隆隆的河水聲。
蔣欣前世也是見過這條母親河的,可那會都是經(jīng)過修建的,周圍都有護欄,有大船,看著只是風景,可此時給她的感覺就是危險和震撼了。
他們?nèi)珕T要乘坐巨大的羊皮筏子通過。
蔣欣對于羊皮筏子的安全性很是擔憂,可又有什么用呢,只能上了。
尤其是要快點過河,然后還要走三四里的路去驛站休息。
這個羊皮筏子可真夠大的,足有兩百多個平方,上下雙層的羊皮充氣筏被密密實實的綁在木頭梆子下面。
蔣欣稍微有點個放心了,全員拖鞋卷褲管子都爬了上去,蔣欣趕緊拉著小胡氏,蔣荷,幾人找了個中間的位置,皮筏子上面綁著十幾把椅子,還有很多的繩索,一看就是為了讓船上的人加固用的。
這么大的皮筏子,馬車也是能上來的,只不過價格更高一些罷了。馬車上來,蔣存良父子就趕緊幫著大頭和二頭把車輪都綁好固定在筏子上面,還有馬匹,干脆讓跪坐下來,綁了起來。
一頓折騰,很快的就出發(fā)了。
皮筏子剛下水,蔣欣就感覺整個人都失重了似的下沉了下去,有些害怕,臉色發(fā)白的抓住了旁邊的繩子,一旁的蔣荷臉都嚇白了,她和蔣荷都不會水,看到水本能的有些害怕。
古代交通不便利,很多人終生都未出過省,更何況穿越半個國家。而這渡河的皮筏子,幾戶是第一次見到和乘坐,除了新奇,就是害怕了。
方芳
013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