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是正經(jīng)人
“等等等等……”西門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就沒有人去棲鳳樓嗎？”
幾個上了年紀(jì)的家伙你看我我看你：“呃……這個么……內(nèi)個……”
棲鳳樓里的消費水平大家都心知肚明，相對來說茶館什么的價格更加低廉，消息渠道也多。
雖然消息的質(zhì)量很低，但是那有什么，潘大人沒有相關(guān)的限定。
西門慶給的銀子里包含棲鳳樓的費用，但是只去茶館酒樓的話兄弟幾個私房錢能有特別明顯的入賬。
西門慶臉上瞬間帶線兒。
丫的身為一個差役連棲鳳樓都沒去，怎么舔著臉回來復(fù)命！
只會去茶館酒樓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能打探出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怎么一個個的這么沒有慧根！還有一個公職人員起碼的擔(dān)當(dāng)嗎！
本官人不是都給你們打了樣作了示范的嗎！一個個的太讓本官人失望了！
西門慶正要開始數(shù)落這些酒囊飯袋沒一個正經(jīng)差役。
“我去了?！闭驹趲讉€人最后面一個二十啷當(dāng)歲的年輕人往前擠了一步：“大官人，小的去過棲鳳樓了。”
我就說清河縣是有人才的么！
西門慶心想這小子其貌不揚，不過一副很有前途的樣子??！
強撐著挺了挺身子：“有什么收獲嗎？”
年輕差役臉一紅。
大官人此言差矣。去棲鳳樓，應(yīng)該是姑娘們有收獲吧？
男人一般都是有損失的啊。
看了一眼其他人，想了想他們?nèi)ミ^的地方，年輕人覺得自己這回?fù)p失好像還挺大。
“棲鳳樓里的姑娘分成三個等級，最下層的連本地話都說不利索，但是她們的行動力普遍很強，應(yīng)該是到我大宋來采集優(yōu)秀基因的那一部分人。
她們甚至對白嫖黨都不是很放在心上，雖然其中也有一部分相貌出眾的?？墒怯捎诹舨蛔?，老板娘也只是把價碼定的高一些而已。這部分人大概占了三成。
第二個等級……”
西門慶清了清嗓子，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涼茶：“我說的是消息層面……”
這小子做事倒是嚴(yán)謹(jǐn)，妄圖出具調(diào)研報告，但方向搞錯了。
“消息層面是這樣的……”年輕人顯得有些為難之色：“我選的是第三個等級，語言溝通有障礙，我當(dāng)時想的是好像也不太需要語言，所以就……”年輕人緊張的回復(fù)，擔(dān)心自己貪便宜的心態(tài)暴露了。
問題是選第二個等級的剩不下銀子，選第一個等級的銀子根本不夠。
出公差總不能倒貼錢啊。
西門慶心里一個好家伙。
好家伙好不容易有一個去棲鳳樓的，居然還忘了自己行動的初衷，只是單純的去了一趟棲鳳樓，還是帶著批判的態(tài)度去的。
“唉……”西門慶暗暗在心里感嘆了一下衙門里這些人的領(lǐng)悟能力和執(zhí)行力。
“不過，雖然本地化說不利索，完事之后我還是半聽半猜的明白了，她想拉我進(jìn)入什么吟誦樓。”年輕人絕望的語氣補充。
西門慶來精神了！
“哦？是京城的那個吟誦樓嗎？”西門慶明知故問，外帶引導(dǎo)。
是那個太子一手創(chuàng)立的吟誦樓嗎？是那個在全國各地都設(shè)有分樓的吟誦樓嗎？是那個老知縣曾經(jīng)加入過的吟誦樓嗎？
姑娘們可千萬別搞錯了！
“哪里的她沒有說的那么清楚，不過這個淫樓的待遇聽上去還不錯?！蹦贻p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放松了許多，仿佛在一眾落船掙扎的人群中，只有他抓到了一根浮木。
“呵呵。這就有意思了。”西門慶又喝了一口涼茶，感覺沒有剛才喝的那一口苦了：“如果真的是京城的吟誦樓，那待遇應(yīng)該不低，且樓層對應(yīng)不同的等級，待遇也是千差萬別。就不知道，他拉你進(jìn)入的是哪一層？”
青年人分明漏出了一副“哪一層重要嗎”的表情。
而西門慶的表情又仿佛發(fā)出了“難道不重要嗎？”的反問。
“哪一層……不清楚。不過他說可以有機會參與抽獎，抽到棲鳳樓的至尊白嫖卡。但是中獎率很低。”
年輕人旋即又是一副“這么幼稚的手段老子怎么會上當(dāng)！”的表情。
“但是據(jù)說有了吟誦樓的身份，將來會被分派執(zhí)行各種特殊的任務(wù)，按照難度獲得相應(yīng)的酬勞。
具體什么任務(wù)她沒有參與過，也不太清楚。她接到的唯一的任務(wù)是拉人入樓，每次成功拉進(jìn)來一個人頭兒，簽字畫押之后她就可以得到半錢銀子。”
西門慶感覺噎住了。
這個就真的好家伙了！
夢瑩姑娘居然在自己原來的計劃之上進(jìn)行了加碼，提高了這次栽贓的成本！
她們宦俾不僅財大氣粗，而且辦事竟然如此很盡心?。?p> 畢竟夢瑩姑娘賺錢不易！而且賺的也是辛苦錢。怎么這么舍得投入！
敬佩……
“最關(guān)鍵的是，以往一些被我們打掉的組織都是要收會費才能享受相應(yīng)的待遇和特權(quán)，斂財意圖十分明確。
可是吟誦樓似乎沒有要收費的意思，聽上去通盤空手套白狼，鼓勵白嫖?！?p> “所以，你加入了？”西門慶伸出手想要示意年輕人把簽字畫押的入樓申請表交出來。
畢竟這種東西拿到太子那里就是鐵證，更有說服力。
“什么？”年輕人不解。
“簽字畫押的單子呢？”西門慶抖了抖懸在半空的手：“拿來我看，別讓人賣了還在幫著人家數(shù)錢?！?p> “哼哼！”年輕人鄙視的冷笑之后一臉正色的拱手：“我生是衙門的人，死是衙門的死人。背叛清河縣、對不起潘大人的事情打死我我也不會做！所以我果斷拒絕了她！”
西門慶：你有病。
白得銀子不用交入會費，還能獲得棲鳳樓白嫖的機會，你腦子是瓦特了么！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差役，既然吃著官糧就要對得起自己的職業(yè)操守！一點蠅頭小利就想騙我？門兒也沒有！”
年輕人越說越激動，已經(jīng)到了義憤填膺不吐不快的地步：“再說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組織，好端端的，叫什么淫樓！待我調(diào)查清楚之后，再向大人做一個詳細(xì)的匯報，然后我們重拳出擊，一舉端掉這個淫樓！”
有志青年。
臉上寫滿了“我是正經(jīng)人！”
就是激情之下難掩這個年齡段特有的腦殘氣質(zhì)。
西門慶搖了搖頭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畫面。明明處心積慮偷看鄰家妹妹洗澡，還非說自己是放學(xué)回來在人家房頂上路過。
眼前這個小子更狠，剛提上褲子，回來就要端掉人家。
這不是相當(dāng)于說鄰家妹妹在家洗澡是勾引放學(xué)的自己墮落么。
西門慶替棲鳳樓的姑娘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