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女兒喊人,張氏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驚慌。她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用人參給喬松柏吊命。只是如此一來,沒錢看病,女兒的腿可就廢了。
“少夫人,你到底有什么辦法?”此時喬伯不知道張氏內(nèi)心的糾結(jié),他滿是憂心。如果喬松柏出了什么事情,他著實對不起老主人的一番恩情。
林暖暖聽到喬伯的稱呼,實在是別扭?!皢滩愀夷镆粯?,叫我暖暖就可以了。咱們是一家人,不必這么生分。”
喬伯聞言,眉目低垂,他已然認(rèn)定了林暖暖是少夫人。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喬松柏的安危,因而他也沒有在稱呼上過多糾結(jié),只是追問林暖暖有何解決辦法。
“娘?!绷峙瘺]有直接回答,而是轉(zhuǎn)頭叫了張氏。
張氏愣愣的沒有回應(yīng)。因為她大抵知道女兒要說什么,內(nèi)心極為糾結(jié)。張氏雖然窮苦了大半輩子,但也不是什么貪財之人。如果只是讓她舍銀子,她也沒有什么不肯的。
可是人參畢竟關(guān)系到女兒的雙腿,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一邊是女兒的雙腿,一邊是女婿的命。
“娘!”林暖暖連叫了好幾聲,才把張氏叫醒。
張氏坐在床邊,聲音飄忽:“怎么了,暖暖?”
“娘,先前那根人參……”
喬伯與張氏聽到人參的時候,同時死死地盯向林暖暖。喬伯心下有些驚喜,如果有人參續(xù)命,那么喬松柏必定還是有救的。
張氏卻有些不情不愿。但她到底是心地善良的,難過良心這關(guān)。沒等林暖暖說下去,張氏安排起了?!澳镞@就把人參去吊湯,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吧。”
林暖暖有些懵了,不過她很快就知道張氏心中所想,也知道張氏為何一直發(fā)愣。
只是,人參也僅僅是補品,可取代不了藥物的。
“娘,這人參不是用來吊湯的。我是說,你跟喬伯,現(xiàn)在立刻出發(fā),去隔壁鎮(zhèn)子上,把人參給賣了。然后去抓幾幅藥回來煎了?!?p> “至于喬松柏,你們把他搬到我床上來,我給他敷冷毛巾。你們快去快回,這事情還有的救?!?p> 林暖暖雖然不懂中醫(yī),但是她還是有常識?,F(xiàn)在的喬松柏必須要先物理降溫,防止把腦袋燒壞了。同時,也要趕緊抓藥,真正地把體溫給降下來。
所以,原本打算明天陪著張氏一起去鎮(zhèn)上賣人參的林暖暖,立刻改了主意。
必須要盡快賣掉人參、抓些藥來,給喬松柏服用。她又擔(dān)心張氏并不懂行,會被人欺騙了。所以就想著讓喬伯跟張氏一起去藥房。這樣互相照看,也說得過去。
喬伯聽到林暖暖的安排欽佩不已,她把每個人都考慮到了。只是林暖暖自己也身體不便,還需要別人照顧。如何照看得了別人?
“你們放心吧。我沒問題的。”林暖暖急忙催促兩人快點走。這可是古代,發(fā)燒是真的會死人的。
那邊張氏與喬伯乘坐著村長家的驢車,急忙忙地往鎮(zhèn)上趕。這邊林暖暖也在給喬松柏物理降溫。
“多少度了???”因為手持系統(tǒng),林暖暖很容易正確監(jiān)視喬松柏的狀況。然而根據(jù)小靈的報告,喬松柏的情況,好像是越來越嚴(yán)重了。
“宿主,光給額頭降溫,已經(jīng)不行了,你必須要給他全身擦一遍。”小靈立刻提出解決方法。畢竟是古代,退燒的手段著實單一了一些。
看著喬松柏滿臉通紅、痛苦不已的樣子,林暖暖沒有一點猶豫。只是伸手去解喬松柏衣襟的時候,她耳朵忍不住紅了起來。
替喬松柏把上衣脫去,林暖暖這才發(fā)現(xiàn),喬松柏竟然不是普通的文弱書生。他身上竟然有些肌肉、塊塊分明,相當(dāng)健美。
想來也是,丞相的孫子,必定是文武雙全之輩。只是喬松柏身患癆病,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讓人忽略了這些事情。
替喬松柏把全身上下擦了一遍后,小靈再次檢測時,他的體溫已經(jīng)略有下降了。不過因為大量出汗,喬松柏需要補充水分。
可問題是,喬松柏雙唇緊閉,林暖暖灌了好幾次水,都無功而返。
“照顧病人,真不是人干的事情?!绷峙行怵H。大半碗的水,只是讓喬松柏嘴唇濕潤罷了。
迫不得已,她只能使出絕招了。
“宿主,我希望你智商是正常的,不要想著嘴對嘴?!毙§`可以肯定,這一招是沒用的。
林暖暖冷笑一聲,理工女沒得感情與浪漫。只見她輕輕捏著喬松柏的鼻子,不過片刻,他就自動張嘴呼吸了。
順利把水灌下去之后,林暖暖成就感十足。恰好此時兩人貼的近,林暖暖也就有了近距離觀察喬松柏的機會。
這一看,她發(fā)現(xiàn),喬松柏長大后恐怕會是一個極品美男子。他的眉目輪廓,皆極為俊朗秀逸,只是因為年紀(jì)尚小,沒有長開,所以沒那么引人注意。
顏狗如林暖暖決定,今后對帥哥寬容點。
然而,這個決定,沒有堅持過3個小時。
因為喬松柏醒了。
而他一開口,林暖暖就反悔了。
男人、果然還是得看性格的。
喬松柏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時,腦子不清楚。只是隱約見到有名少女坐在床頭,看著自己。
“不知羞恥!”
喬松柏慌慌張張地怒斥,因為情緒激動,也不由得咳嗽起來。
這一咳嗽,他才清醒過來。
以往在丞相府,偶有心思活絡(luò)的婢女想要爬他的床,他極為排斥。因而身邊都沒有婢女伺候。這冷不丁看到一名少女在自己身邊,自然就覺得是不是誰想爬床。
等他咳嗽時,才想到,這已經(jīng)不是丞相府了。又定睛一看,床頭照看自己的,正是他的娘子,林暖暖。
一時間,喬松柏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道歉。只能梗著脖子,不說話。
林暖暖看喬松柏那樣子,也很是生氣,這男人莫名其妙啊。
難道說,古代男人也如此看重貞潔?
想到這里,林暖暖倒是有了幾分心虛。畢竟,她剛剛確實看光了人家的全身。不過喬松柏當(dāng)時不清醒,應(yīng)該不用負(fù)責(zé)任吧。
看著林暖暖生氣的樣子,躺在床上的喬松柏心里很不是滋味。最終,他輕輕地碰了下林暖暖的手指,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林暖暖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暖,心情暢快了不少??丛趯Ψ降狼傅姆萆?,她就大方地原諒喬松柏一次。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的吵鬧的聲音,似是有人來了。
林暖暖仔細(xì)一聽,發(fā)現(xiàn)這腳步聲并不是張氏與喬伯的。而是另外有人闖進了林家小院,不知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