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魚欣當眾處斬,嚴墮,丁欲兩大豪強家產充公,流放北方邊疆不毛之地后,一眾官員被驚嚇過度。連續(xù)一月有不少官員積極主動上報自己大大小小的罪過,上繳貪贓財物,國庫也因此變得前所未有的充盈。
得益于此,太學擴充招生,國子學也準備籌建,大量的糧食分配于流民,年關將至,百姓歡呼雀躍,終于可以熬過這個冬天,過個安穩(wěn)的春節(jié)。
除夕傍晚時分,西京城已是燈火通明,人滿為患,百姓早早地貼好春聯(lián)就進了城,等待除夕夜的表演,更重要的是等著皇宮城樓上皇帝親臨與民同樂。大家都想一睹這位賢明君主的風采。
夜幕降臨,城中已經響起了零零碎碎的炮竹聲,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戌時正,皇宮城樓上禁衛(wèi)軍陸續(xù)出現(xiàn),百姓已集聚城樓之下?;实刍屎笕A服出場,站在城樓中間,此時的皇后已是孕肚明顯。
“陛下,沒想到這么多百姓進城觀禮!”木云摸著大肚眉眼歡笑,朝著樓下人群揮了揮手。
“朕很欣慰?!逼押喲劢俏⑿Φ溃ゎ^和一旁的汪孟鄧凌聊了起來。
“這個冬天總算是能過去了,這都多虧二位了!”
“臣下萬不可居功,都是陛下運籌得當,我等只是照章辦事了?!编嚵杓纯袒貞?。
“馬屁精!”汪孟不合時宜的小聲叨叨了一句。而后低頭笑了起來。被鄧凌狠狠瞪了一眼。
鐘聲響起,城下百姓立刻跪拜叩首行禮,感恩拜謝聲連綿不斷,蒲簡看著一幕幕,圣心寬慰且滿足,也許這就是自己想要江山模樣,百姓安居,超綱嚴明。
雖然看不清皇帝的面容,但是紛紛贊許不已。蒲簡揮手示意,只見城樓上煙花綻放,花瓣如雨,紛紛墜落,人們似乎觸手可及,美不勝收。城樓下的寬闊場地各類雜耍輪番上演,百姓歡呼雀躍,掌聲如雷??峙逻@是一個不眠的除夕,在煙花爛漫之后他們會回到自己家中守歲,期待來年有好日子。
片刻之后,蒲簡帶著皇后一眾大臣去了奉祖殿,祭拜先帝后來到紫宸大殿與官員們一同而慶祝,歌舞助興。臣子們輪番夸贊祝?;实刍屎螅瑲夥杖谇⒑椭C。
只有汪孟顯得格格不入,眾人飲酒他飲茶,看著眾多臣子諂媚表演,冷眼相待。
鄧凌在一旁看到湊近說道“丞相大人,此情此景何苦如此冷面,你叫龍椅上那會看到作何感想?”
汪孟倒是被他這話給逗樂了扭過頭說“御史大人,鄧國公,你以為龍椅上那位會跟你一樣見識短淺?”
兩人的對話被一旁的呂規(guī)聽到差點笑出聲。心中想在懟人這方面,汪先生可是從來沒有輸過。
這一切都在蒲簡的眼里,雖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但看到心愛的臣子們如此歡聲笑語也是欣慰不已。
皇后長時間坐立,有些乏了,“陛下,臣妾有些累,就先行回宮了。”木云扶著蒲簡的胳膊道。
“好,我陪你!”他起身,拉著她的手離開大殿,眾人急忙跪地相送,而后繼續(xù)歡樂的場面。
木云月份大了,回到在宮中靠著矮榻便很快就睡了,蒲簡叮囑了輕靈幾句便離開了。他不自覺地走到于姑娘門附近,只見房屋黑漆漆。他問自己為何要來此處?
一旁的常忠故意說“可能又是去習武場了,于姑娘現(xiàn)在一天連十句話都沒有,除了給皇后請安就是.....”
話還沒說完,抬眼蒲簡已經走了,朝著習武場去了,他招呼所有人都不許跟著。
果然于姑娘在,而且是坐在地上,一手扶著腳,一手撐著地面想要起來。蒲簡心頭一緊,一看就是崴腳了。
他大步流星走過去,蹲下來,從身后抱起她放到一旁休息亭的石凳上。
這一切來得快,于姑娘驚慌失措,很快看清了對方的臉。
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這么久沒有見面,再見竟是這般時刻,腳傷的疼似乎都被淡忘了??诒侵忻俺霰涞臍庀?。
蒲簡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腳,道“不礙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比缓笥米约簻嘏拇笫终瓢慈噙@腳踝處。
“如此冰冷,為何不多穿一些。”語氣中呆著寵溺的責備。
這讓她更加局促不安,想要抽回腳,卻被牢牢按住,小手不知所措,摳著一旁的石凳竟不自知。就這樣沒有一句話,蒲簡盯著腳,她盯著蒲簡的側顏,呆滯到麻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蒲簡起身讓她站起來走路試試看,許是心智迷離,起來的那一刻沒站穩(wěn),一個踉蹌?chuàng)湎蚱押啈蚜?,頭滿滿的撞到那寬溫的胸膛。
在酒精的作用下,蒲簡將他攔腰摟在懷中,嗅到發(fā)絲上淡淡地香氣,他醉了,抬起手摸了摸頭。
于姑娘聽到那顆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動著,嘴唇戰(zhàn)栗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打破這沒好時刻,慢慢用手環(huán)抱住他的腰,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那寒夜中的溫暖。
蒲簡抬手抱起她,克制住自己最深的渴望,將她放至房門口揚長而去。那一夜,他又喝了喝多酒,宿在偏殿,夢里全是于姑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