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隱秘
大不大還得是就看到了人才能知道,現(xiàn)在只能是模糊的判斷那人的狀況。
“我夫君的腿兒要廢了,看過的大夫都說讓我聽天由命?!眿D人直接哭泣,越來越兇,此外,一路上不管她和陳寶子如何安慰都不起任何作用。
眼看已經(jīng)走了一段時間,直到巷子里的深處,虞青凌才明白這里竟然也會有人家,環(huán)境不差,就是陽光有些照不到,一進來就有種陰涼感。
虞青凌心思沉默下去,這種地方對病人的休養(yǎng)并不是很好,容易給人的身上積累寒氣,導(dǎo)致人體衰弱,久了的話,人還會感到無力。
跟隨著她來到一戶人家,打開木門,里頭的光線有些昏暗,又涼,有種鬼宅的感覺。
“我叫金月娘,里頭的是我夫君?!彼脸恋卣f道,臉上一片郁氣,推開房門來,里面的陳設(shè)十分簡樸,灰塵少見,窗外的陽光透進來不會讓人感到沉悶,就是這里的物件老舊,使得這里很是沒落。
她指了指床上的人,強忍著哭泣來到床邊,看著自家夫君腳上被定住的木板,再看蓋著被子卻昏迷不醒,臉色泛起青黑的夫君,金月娘忍不住痛哭起來。
“別哭別哭,我們這不是來了嘛,先看看他的狀況如何,我們再商量醫(yī)治的方法,你說是不是啊,虞姐。”陳寶子厚著臉皮上去喊。
虞青凌掀了掀他的眼皮子,見里頭沒有神采,散得很,頭掐著他的臉晃一下看他的脖子,嘴一掰開,見舌頭上的顏色很淡,嘴皮許是喝過水的緣故,以至于上頭沒有破皮。
給他診脈過后,虞青凌陷入思索,此人脈相不穩(wěn),時有時無的,別說剛建,都快掛了,此時此刻,一副畫面沖入她的毛腦海里。
猶如寒冰一般,冷得刺骨,只見這屋子里的一男一女在爭吵著什么,直到男人打了女人一巴掌,面容十分氣憤,而后又停下來。
女人譏諷又得意的笑起來,隱約有些瘋癲,她吵著吵著眼看男人轉(zhuǎn)過身,看來是不想和她多說什么,準(zhǔn)備離開時,女人從男人的身后猛推一把。
男人摔在地上,隨之有起來,忽然的一個身影沖進來,來人依舊是個男人,不過面貌長相一般,和男人有些相似,拿著錘子用頭砸到男人身上。
虞青凌揉了揉眉心,瞬間感覺自己卷入一場陰謀里,看了看金月娘,再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她在心底下嘆息了一聲。
“大夫,我丈夫還有救嗎?”金月娘哭哭啼啼的問道,手中的白帕子也沾上淚水,許是在憂心什么,當(dāng)即跪下說道,“大夫,他是我的天和地,要是真救不回來,我……”
她便哭邊咬牙,一個徐老半娘也是風(fēng)韻猶存,身上穿的樸素,卻不破舊,反觀床上的男人,看著也是一個勤勤懇懇的樣貌,清白人家的姑娘很喜歡嫁他這種不丑也不出色,一看上去就很老實的人。
金月娘這次跪到地上,沒有得到虞青凌的攙扶,拿著帕子的手不禁緊捏著,心情十分不安,“大夫,我夫君他還能救嗎?”
“你希望他醒過來嗎?”虞青凌出聲問道,目光游離到她的臉上,捕抓到她面容中的驚愣和恐懼,心下也了然。
她探了探男人的額頭,虞青凌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人的體溫很低,低于正常人的溫度,腦袋會有種暈眩的感覺,提不起力氣。
不過,她從此人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傷勢,這些都不是致命傷,不足夠讓他陷入昏迷,那就只有……
虞青凌問道:“他摔下來的時候有沒有撞到腦袋?”
金月娘一怔,想了想才說出來:“我也不清楚,他是自己摔的,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就腿腳不好,旁的就不知曉?!?p> “金夫人,你確定嗎?”虞青凌抬眸看過去,看她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來到床前,一把握住自己的手。
“大夫,要是我丈夫真的可以醒來,那我給您當(dāng)牛做馬都行?!苯鹪履镱澏吨眢w,怯弱的視線落到床上的人身上,眼底還彌漫著愛意。
“我盡量?!彼o出一個模糊的回答,想要看看金月娘下一步該怎么做。
要說這床上的人也怪可憐的。
她自己也沒想過自己能有這么好的運氣,來這兒也是秉承著治病救人的原則。
況且,金月娘來的時候可是一片真情。
若不是自己有點特殊能力,恐怕也得被她這片“真摯”感情騙過去,這明顯就是一對奸夫淫婦在偷奸呀,只是運氣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
說是上山摔的,也是個假話!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對他做了什么,才會導(dǎo)致他一直昏迷不醒。
“金夫人,你真的想要救他嗎?”她再次出聲詢問,看她面色僵硬,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卻還是點下頭。
“虞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陳寶子插嘴進來,他都不知道她們在搞什么鬼,只是見氣氛不對,有種詭異感,四周又冷,不見暖,整得自己都快疑神疑鬼。
“嗯,有點難救?!彼酚衅涫碌乜聪蚪鹪履?,一臉的鄭重,“救人需要一大筆的醫(yī)藥費,金夫人可以給嗎?”
陳寶子看金月娘一臉的茫然,再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不好,一看就不是個好生活的地方。
他有些心疼起她的遭遇來。
“虞姐,這要多少錢呀?”他想,虞姐應(yīng)該不會收太多。
下一刻,只見虞青凌張開手來,只有五個手指頭,金月娘見了問她,“是五兩銀子,對嗎?”
虞青凌搖搖頭,神神秘秘地說了句:“五百兩?!?p> “五百兩!”陳寶子尖叫出聲,“這是不是太為難她了?!?p> 金月娘暗自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是真的沒有救了,不然白費自己今天那么努力演的戲碼,幸好,這個大夫貪財。
但為了戲能夠繼續(xù)演下去,她還是得哭,“大夫,我家里不是很好,平時也就靠一點手藝營生,真沒有那么多的錢。”
虞青凌微微一笑,“不是讓你現(xiàn)在給我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