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端木齊的書房。
但門窗緊閉……不是問題,雖然正常蚊子不做這事,但門縫擠擠還是進得去的。
這書房全是紅木家具,突出個上檔大氣——但這不應該白瑾要關注的。
投入的探子不止一只,除一部分還在外面尋找端木齊的臥室外,書房里的也分開多個視角搜查。
書架擺放著許多書目,有些紙頁發(fā)黃,想來有些年頭,而桌面擺放著一些文件,看上去都是商會的財報。
這樣搜索未免效率太低了,不過他們早就為每一只探子留了一丁點靈力。
白瑾像靈雪瑜遞了個眼神。
“雪瑜,開始吧。?!?p> 所以用陣法搜。
雖然搭載的靈力少得可憐,但啟動三十秒左右的小型陣法已經(jīng)足夠了。
當然還有一個東西要準備。
“咯?!?p> 接過瑤瑤遞來的晶石——不是宋安安那顆,這是另外的,功能相似,就是用來記錄信息的。
之所以不用電腦是因為這種記事晶石可以神識直接連接,記錄信息方便得多。
順帶,白瑾自己一個人也不足以處理大量信息,所以還需要一個神識層面的高手幫忙。
后背感受到一只手掌按下,白瑾與身后的靈雪瑜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二人的精神纏繞一體。
精神連接搭建,開啟遠程靈力操控。
其實靈雪瑜數(shù)學很好。
陣法一門,本就需要大量計算的,生搬硬造倒也不是不行,就是適應性較差。
此時心靈相通,白瑾也感知到串流的數(shù)據(jù)正在被高效處理,而他,只是作為一個供【無存之境】力量通過的橋梁以搜索書房的數(shù)據(jù)并接納。
“咦?”
靈雪瑜忽然露出疑惑的神情,白瑾挑眉,但沒急于詢問。
很快,搜索結(jié)束,又花了點時間整理信息,待靈雪瑜點頭后,也不用白瑾發(fā)問,她自己便說了。
“有點奇怪,你們看這里?!?p> 說著,她輕點了剛剛錄入數(shù)據(jù)的晶石,一個3D投影展開,細看正是書房。
靈雪瑜指著書桌右下角,那里有一處漆黑的方塊。
“這里靈力無法滲入,應該是特殊的保險柜?!?p> 屬實正常,她想說奇怪肯定不是保險柜這么簡單。
“但是,保險柜底下的那塊木板是空的,里面有幾個信封,信封里的內(nèi)容是……”
靈雪瑜抿了抿嘴,不知該如何說。眾人也沒貿(mào)然追問“是什么”這種問題,但也紛紛起了猜測。
“那里是……”她猶豫再三,還是說了,“是和端木氏主脈的聯(lián)絡,看痕跡最新的那份是讓他聯(lián)系江益協(xié)助一些特殊的人。雖然沒有直接說,但特征和聯(lián)絡憑證都和書有關,我想應該就是……”
真理圖書館。
眾人不約而同想到了。
“這……”白瑾不知該說什么了,“這么簡單就拿到手了?”
宋安安:“難以置信?!?p> 瑤瑤眉頭緊鎖,她轉(zhuǎn)過身靠在墻邊,陷入沉思。眾人面面相覷,在這段安靜的時間里,他們?nèi)藱z查從書房得到的其他數(shù)據(jù),試圖找出端木齊更上級者是誰。
說來也怪,別人都是打了小的來老的,他們倒好,從小的往上查,一個個干上去。
李舟到江益,江益到端木齊,端木齊到端木氏主脈的某人,那還有藏得更深的存在嗎?
敵對的天選者,操控真理圖書館的館長,他到底是誰?
唔,等等?
端木氏……
對了,江益的老婆是端木氏天門旁脈明面上的話事人端木紅琴,他自己就是端木氏的女婿。
也就是說,從最開始到現(xiàn)在,與他們?yōu)閿车亩际嵌四臼稀?p> 之前還只是懷疑,現(xiàn)在倒是確認了。
那么端木楚楚……不,暫時不要想她,孤云派的人走的是和他們完全不同方向。雷墟在南,孤云派在往西北方向的前線進發(fā)。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現(xiàn)在也不可能馬上追上她。
難怪最近經(jīng)常碰上和端木有關的人與事,原來就是被他們算計了。
想著,手肘被毛茸茸的觸感輕輕撫過,白瑾別過臉望向靈雪瑜,只聽她低語道。
“和端木齊聯(lián)絡的似乎是那個人的手下,而不是本人親自寫信。除了信里的一個‘老爺子’的敬稱外,找不出端木主脈那人的身份信息?!?p> “老爺子?”
端木主脈的老爺子、就連端木齊這個六十多歲的人都這么稱呼,而地位尊崇……
他記得端木家上一任族長就很符合這些條件,四階后期,今年應該快一百歲了。
似乎年輕的時候參加過世界大戰(zhàn),很能打。
那白瑾未必打得過啊。
以此為假想敵進行練習的話……等等,他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還沒確定下來呢。
“太明顯了?!?p> 少女的聲音打破了房間里安靜的氣氛,原來是一直在沉思的瑤瑤。她拿過晶石,捏著下巴,目光注視著保險柜那處的結(jié)構。
“雖然他這種藏東西的方法已經(jīng)很隱蔽,若有人闖入恐怕會下意識地認為保險柜里的東西就是最重要的而下意識忽略下面還藏著東西。但是……”
她頓了頓,往靈雪瑜瞥了眼。
“但是,雪瑜所使用的陣法是上世紀七十年代興起的,端木齊建造書房的時候不應該沒考慮到這種陣法的探測功能。所以,這些信封還是太顯眼了。不,說到底,他為什么不銷毀呢?”
是啊,為什么不銷毀呢?
使用信封能不在網(wǎng)絡上留下痕跡可以理解,本身信封可以銷毀也是它的優(yōu)點,但端木齊卻不利用它,真是奇怪。
奇怪到讓人覺得是刻意而為之。
瑤瑤:“之前我就覺得江益很奇怪,他怎么就忽然松口說出自己是被人指使的呢?明明他可以咬死不說的。”
話里有話,白瑾漸漸明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說,和現(xiàn)在一樣,幕后之人在刻意誘導我們?”
不,他們已經(jīng)被誘導了,誘導來到雷墟城。
“我記得……”宋安安冷不丁地開口,“我記得,住我們隔壁的那兩個女生,長得高挑的那個,有一天我們從牢房出來的時候,好像碰見她了?”
她說的是端木楚楚,宋安安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就在昨天,白瑾剛?cè)ミ^關押江益的牢房出來,就碰見端木楚楚和端木紅琴去看江益。再后來,就是晚些時候端木楚楚來跟他說今天要走。
也正是那時候,白瑾得知江益開口了。
對了,還有,今早端木楚楚走的時候,還帶著葉安河跟他道別,話里話外都在刺探他的行蹤。
當時他只以為端木楚楚刻意與他交好,便隨口說了聲要去雷墟查案。她得知后還說真遺憾,不是一個方向,他們要分開很遠距離了,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見面。
然后……
然后路上他遭遇襲擊了。
頓時,白瑾喉嚨有些干渴,有兩句話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草!
被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