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愣之后,大家伙的心中,大致想到了一塊去。
一箭三雕:首先,這樣一來,許大茂下不來臺,只能降低甚至免去賠償老母雞的錢;
其次,許大茂目前的確沒有子嗣,應(yīng)該會有對賈梗的同情,甚至生出喜愛之情。真要是這樣,許大茂下鄉(xiāng)時,經(jīng)常能夠帶回一些小恩小惠,秦淮茹一家說不定也可以分到一點;
最后,以后許大茂再說何雨柱與秦淮茹的壞話,那就更要慎重了。因為許大茂和秦淮茹,才是更為接近的人。
秦淮茹是個心思細密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她仍是愁苦地抹著眼淚,卻已經(jīng)是一顆懸著心放穩(wěn)在肚中。
其他人大致能夠猜出賈梗的用意,暫時沒有作聲。
鄭曉寶覺得賈梗這樣做雖然有點突然,但的確可以使得目前的亂局得到緩和。
現(xiàn)場的人,只有何雨柱覺得:一直很關(guān)心棒梗兒這小子,沒想到是個認賊作父的叛徒!好在提前知道,以后就別多費苦心了。
許大茂聽著賈梗喊了“爸”,驚愕得嘴巴合不上。
婁曉娥對秦淮茹的狀況有同情,對賈梗的淘氣能夠忍受。
婁曉娥娘家條件好,許大茂也有外快,所以一只雞并不算是太大的事。她之所以鬧,只是為了教訓(xùn)一下賈梗,再就是和何雨柱質(zhì)氣。
另外,她和許大茂婚后幾年沒有孩子,她暗猜可能是自己沒有生育能力。
此時賈梗要當(dāng)眾認干親,對于婁曉娥來說也有點心理安慰:真要是不能生育,有這么個苦出身的干兒子,肯定能夠養(yǎng)老,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這,”許大茂略微冷靜后,心里不樂意:占點兒秦寡婦的小便宜,是可以的。但要過深交往,自己豈不是要替她養(yǎng)家了嘛!
他連忙擺手說:“小子,你為了五塊錢來這套?”
不待他說完,婁曉娥就抬手把他的手打了下去:“怎么跟孩子說話呢!別嚇著棒梗兒!”
賈張氏見到這個場面,心里雖然覺得別扭:賈家的獨苗,怎么就這么跑了呢?
“棒梗兒,”她起身要去拽賈梗,被秦淮茹拉住了。
“干親怕什么。”她低聲對婆婆說,“要不,現(xiàn)在這事怎么解決?”
賈張氏從慌亂中回過神來:認干親倒也不怕,只要別真的過繼就好。
重新坐穩(wěn),她和秦淮茹繼續(xù)抹眼淚。
二大爺和三大爺,想要繼續(xù)找何雨柱的茬子,此時也找不出來了。
二人對看一眼,再看向秦淮茹一家,只得心中暗自佩服他們的精明。
許大茂擰著眉毛,還要和妻子說什么,卻聽她低聲說:“五塊錢換來一個兒子,這還不夠好嘛!”
看著妻子犀利的眼神,許大茂心中一凜。
他也猜測,可能是自己的原因不能生育?,F(xiàn)在認下來這個干兒子,好歹能夠讓他在大院里有點面子。
而且,婁曉娥難得這么熱衷,正好把他是“不能下蛋的公雞”這話遮過去一些。
兩手拍了拍被何雨柱揣在身上的腳印,再拄著膝蓋,許大茂大喇喇地坐著,盯著賈梗不說話。
一大爺見狀,知道這是難得的解決此事的好機會。
“棒梗兒,你說的話,許大茂可能沒聽清。”他提示著說。
“許爸爸、婁媽媽?!辟Z梗再走近許大茂幾步,鞠了躬。
“這孩子,還是不懂事。”一大爺易中海嘴里說著,臉上已經(jīng)現(xiàn)出笑意。
“不怪孩子,剛開始認生是正常的。”婁曉娥為自己夫婦平白得了個大兒子,感到很開心。
“別說吃了一只雞,”她摸著口袋,掏出了一塊錢,“拿著,干媽還給呢。”
許大茂此時正在看向秦淮茹,待他發(fā)現(xiàn)那一元錢被賈梗拿在了手里時,已經(jīng)來不及阻擋了。
肝兒顫之后,他只得呵呵死咧著嘴角說:“得嘞,這是一只大肥母雞換來的干兒子。”
說完,他也要掏口袋。
賈梗連忙說:“許爸爸,不要了?!?p> “什么叫‘不要許爸爸’啊!”許大茂很不滿意,咬牙拿出來同樣的一塊錢,“拿著,兒子(zei)!”
說完,他像是一只剛下了蛋的雞一樣,昂著頭來回掃視著。
皆大歡喜,只有何雨柱低頭不語。
棒梗兒為了逃脫受責(zé),直接認了可惡的許大茂做干爸。秦淮茹和賈張氏,也沒有一點硬氣,都算是認可這事了。
為人執(zhí)拗好面子的何雨柱,即便情感上可以理解,但心里覺得膩歪:就是賠點錢,也別這樣啊。你棒梗兒認了我的死對頭當(dāng)干爸,這不是讓我難堪嘛!
何雨柱這樣的感受,未必值得。因為按照正常的生活軌跡來說,后來的他會被賈梗一再侮辱和蠻橫對待。
但此時好面子、好爭口氣閑氣的他,心里很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事情能夠迅速平息,就是糊弄著和稀泥的人,心中感受到的最大慶幸。
一大爺站起身來說:“吃雞的事兒就這么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棒梗兒以后,對秦淮茹、許大茂、婁曉娥,都要好!”
賈梗連連點頭,拿著兩塊錢回到母親和奶奶身邊。秦淮茹抹了眼淚,趁著手放下的當(dāng)口兒,立即從他的手心里拿走了兩張紙鈔。
“等一下啊!”許大茂拖著長聲說,“吃雞的事兒,給我兒子吃了肯定不能再提。但是傻柱今天拎回來的飯盒里,卻有不該有的東西!”
難怪此時的人們鼻子“尖”,那是因為沒什么油水兒。
何雨柱心里一震:壞了!小半只雞架子,還沒來得及給秦淮茹呢。
三大爺立即來了精神:“的確是。傻柱經(jīng)常拎著飯盒,沉甸甸地回來。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一大爺易中海很看好何雨柱,想著讓他養(yǎng)老,當(dāng)然要盡可能維護他。
但易中海還沒來得及遮護,就見二大爺板著臉質(zhì)問:“傻柱,你說清楚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心中知道:雖說只是雞架子,但要是被當(dāng)場發(fā)現(xiàn)自己拿回來送人,在廠子里做不做檢討先不說,現(xiàn)在就很是難堪了。
“是一點雞架子?!碑吘埂吧斫?jīng)百戰(zhàn)”,他稍想后大聲說,“聾老太太說天冷了,總有流浪貓在屋頂上嚎叫。所以讓我?guī)c剩飯菜回來,拿去喂餓得發(fā)慌的野貓。”
好理由。一大爺不待其他人說話,趕緊大聲說:“我在后院住著,也經(jīng)常半夜被這野貓鬧得睡不著覺!說起來,還應(yīng)該感謝傻柱呢!”
二大爺和三大爺對看一眼,只有暗嘆:一大爺在大院里的地位高,我們只能處于“聽喝”的狀態(tài)。
“那也不對!傻柱總拿回來就不對了吧!”許大茂不依不饒地說。
何雨柱指著他罵:“你丫就是眼紅!”
“我眼紅你?”許大茂撇著嘴說,“哥們兒經(jīng)常下鄉(xiāng),看得上你那些剩飯剩菜?”
說著,他扭頭看向賈梗,帶著得意的語氣問:“小子,告訴干爸,老母雞怎么樣?”
“很肥!”許大茂剛問完,賈?;卮鸷?,立即又笑嘻嘻地說,“呵呵,您也經(jīng)常往家里‘劃拉’?!?p> 大家聽了哄堂大笑:許大茂這是烏鴉站在豬身上,只看見別人黑,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更黑。
鬧了個大紅臉,許大茂白了賈梗一眼,用手指點著他說:“你小子要是活在古代,就沒呂布什么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