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元不遠的地方站定之后,錢安悄然瞥了周元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什么動作,內(nèi)心從稍稍放松一些。
錢安怕的是,這怪妖,沒有能力打擊御劍飛行的自己,只能暫時誆騙自己下來,再施以雷霆一擊,徹底拍死自己。
幸好的是,這種情況并沒有發(fā)生,看來,倒是自己多疑了,但螻蟻和大象相處,螻蟻怎么可能不會感到戰(zhàn)戰(zhàn)兢兢?
雖然他很想硬氣一點,奈何,臉上的肌肉好像失控一般,情不自禁的,露出諂媚笑容,就連聲音都小了幾度。
“還請妖王見諒,寬恕小道來遲之罪?!?p> 就好像對待門中前輩一般,錢安恭恭敬敬的施禮,順帶著,腰好像都有點彎了一點。
周元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道友能來,就是給我這個妖物,最大的臉面了,談何罪不罪的?過了……著實過了?!?p> 偷偷抬頭,望了一眼周元,卻正好對上,他望來的目光,頓時,錢安渾身都是一激靈,差點直接跳了起來。
顯然,剛才他御劍而來的目的,被這妖物猜得八九不離十,這就有點尷尬了,裝逼不成,反倒按在地上摩擦。
好在,怎么說,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子弟,臉面這東西,該在乎的時候,自然比啥都重要,不該在乎的時候嘛。
錢安表示:面皮是個啥?能吃還是能救命?或者能提升修為境界?只要能做到這些,不,哪怕其中一個,他都將視臉面為生命。
什么?不能做到?就連一個的一半,都不能做到?那你還說什么?都別攔住我,我要讓妖王大人滿意。
面對周元的嘲諷,錢安臉上的微笑,僵都沒僵一下,自然無比,口中連連告罪。
“大人何至于此?為示誠意,此次消息,小道不收一塊靈石,免費告知于大人,以贖小道晚來之罪過,不知可否?”
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周元腦海中,不由想到這句話,一時間,看著錢安的眼神,都有點詭異了。
難道這貨,也是個穿越者?不對,以前可沒有一點穿越者的味道,難道是在宗門的這段時間,被別人魂穿了?
面對周元詭異的眼神,直直的盯視,錢安渾身都感到不自在,那是什么眼神?為何,會讓我心驚肉跳的?
錢安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大人,不知如此,可否?”
難道這該死的妖物,不滿意這個代價?錢安心頭都有點滴血,本來準備的,是憑借這個秘密,從周元這大賺一筆。
他可是知道,妖族修行的艱難,修為低時,沒有靈石、靈地、丹藥之類的輔助之物,就連功法,都可能沒有。
修為高時,有能力獲得這些東西了,但中低級的,又用不上,高級和稀罕的,它們又不可能獲得,這就是一個死循環(huán)。
雖然這怪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野修,但也不像有根底的,要不然,原先就不會詐唬他一個凡人,以作威脅使喚。
這次,他好不容易獲知了一個大秘密,特別是對于妖族來說,絕對是能改變命運的機緣,如今,都打算免費告知了。
但看現(xiàn)在這情況,這妖物似是有點貪得無厭,得了這么大的便宜,竟然還不滿足?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呢。
大不了,直接和其撕破臉皮,拼個你死我活,自己也不是沒有底牌,想到那張自己耗費大代價,和大人情才換置的東西。
頓時,他不岔的心,稍稍平復(fù)了一些,哪怕那底牌,并不能直接斬殺了它,但錢安自信,重傷這妖物,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周元驚異的瞥了他一眼,這人,腦子里想的是什么?為何剛才,自己從他身上,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危險?
雖然這種感覺,只是一閃即逝,而且危險感很淡,幾近于無,但確實有這種感覺,這點,他是不會感應(yīng)錯的。
“無礙,剛剛吾只是剛好想到了一些事,說吧,若是你說的精彩,吾就揭過此事?!?p> 反正,周元是打定注意,這種事情,還是少去參與的好,特別是在如今,修為還有點不太夠看的情況下。
是以,他才會說,說得精彩,意思很明顯,他這純粹是把錢安要說的秘密,當(dāng)成一個故事在聽,順便增加一些見識。
“說的精彩?這是什么意思?我要說的,可是一個秘密,對于妖族來說,更是無上機緣啊,你竟然說是一個故事?這合適嗎?”
錢安內(nèi)心很是腹誹,當(dāng)然,心里想想而已,至于說出來,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
至于和對方拼命,拿命去換對方可能的重傷,那更是被他拋在了腦后,錢安表示:這種事,誰愿意去做都可以,反正他不干。
自動忽略‘說得精彩’這四個字,反正,自己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接下來,只要把那個大秘密說出來,任務(wù)就算完成了。
所謂法不傳六耳、道不傳無緣,修行中人,都很是注重這些,講究的是你知我知,至于天知地知那是不可能的。
是以,接下來的畫面,就有點詭異了,只見錢安此時,嘴唇雖然蠕動不休,周元更是時不時的搖頭晃腦,似是完全入神。
但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猶如一部無聲的電影,只見其人,不聞其聲,甚至更過分的是。
若是周圍有懂唇語之人,在窺視他們,想要依靠唇語,看懂錢安具體說了什么,那就會得出一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
由此可知,修仙界對于秘密,那可是真的下了死力氣,加了一層層防護,為的,就是深怕人還沒出門,事就已經(jīng)天下知了。
良久,錢安說得口干舌燥,停下來之后,不由輕咳了幾聲,以舒緩嗓子眼的不舒服,同時開始運用法力,疏導(dǎo)快要冒煙的嗓子。
從頭聽到尾,沒有說一個字的周元,此刻,面色有點凝重,乾江古妖水府之事,錢安說得的確很是精彩。
甚至,都已經(jīng)不是精彩的事了,從初步發(fā)現(xiàn),到現(xiàn)在,宗門界人士,徹底確定,中間有關(guān)此事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并且就連宗門界的態(tài)度,水族的動向,大妖的意見,一件件、一樁樁,都沒有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