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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仙宮

云中仙宮

InkHeart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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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12-1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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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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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

云中仙宮 InkHeart 4121 2021-12-15 14:02:39

  仙界玄洲中天國都城白玉京入夜后便下起了大雨。閃電劃過長空,將匿藏在仙官杜賢府墻外的一個黑影照得透亮。那人不動聲色,御氣悄無聲息地躍進(jìn)了杜府。

  “這杜星君府里誰過世了?半夜了還在唱挽歌?真是晦氣!”從街角轉(zhuǎn)過來兩個穿著蓑衣的中年婦人,較為壯碩的那位斜著眼朝杜家瞥了一眼,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呸!杜賢也配叫星君?沈家阿嫂你剛從碼頭回來還不知道吧!杜家那個續(xù)弦今天早上死在了房中,聽說啊是上吊死的!嘖嘖嘖!”旁邊矮瘦一點的少婦有些得意地把自己知道的“內(nèi)幕”炫耀給了沈家阿嫂聽。

  “乖乖!我的天?。∧阏f的可是那個李將軍的夫人?那個可憐人?”沈家阿嫂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她有些難以置信。

  那少婦急忙上前捂住了沈家阿嫂的嘴,慌張地朝兩邊看了看,低聲對她說道:“你不要命啦!那個叛將的名字可不敢提,小心飛魚司的探子半夜摸你家門!對啦!就是那位夫人!”

  矮瘦的少婦再次朝四周望了望,說了句:“快走吧!”便慌忙拉著沈家阿嫂離開了杜家院墻。

  杜府的高墻之內(nèi)一片肅穆,靈幡挽聯(lián)布滿大堂之內(nèi)。唱挽歌的班子已經(jīng)撤去,靈堂內(nèi)燭火通明,卻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來!給大爺樂一個!”滿臉肥肉的杜賢輕浮的聲音不和諧地響起,隨后便傳來了一連串咯咯的嬌笑聲。

  “哐鏜”一聲,瓷瓶碎地的響聲打斷了鶯聲燕語,李崇軻的怒吼隨之而來:“杜賢,我娘尸骨未寒,你就在她的靈前做此等不堪入目之事,你對得起她嗎?”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剛剛曖昧起來的靈堂再次陷入了寂靜。

  一個呼吸之后,那浮浪的杜賢聲音再次響起,他咆哮著:“你個李家的狼崽子,小雜種。吃我的穿我的這么多年不知道感恩,老爺我忙前忙后辦這喪事都快累死了,你毫無體恤之心,反而還要拿瓷瓶子砸我!你怎么沒跟著你那棄婦一同去死?好讓我早點省省心!”

  李崇軻聽到杜賢如此惡毒地侮辱自己的母親,壓抑已久的怒火突然爆發(fā)了起來,他怒吼道:“杜賢,這幾年來你隔三岔五地?zé)o故毆打我暫且不提,吃不飽穿不暖我也可以不跟你計較??赡悻F(xiàn)在如此折辱我母親,我豈能容你?你當(dāng)初甜言蜜語將我母親騙到手,就是為了每日問她要錢,逼死她嗎?”

  杜賢浪笑道:“蠢娃娃,你扛著張條凳想做什么?想在你母親靈前弒父不成?”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說的沒錯,玉清疏她就是個棄婦,你那個叛徒老爹不要她了,也只有我能給她個名分。貪她錢那是自然,要不然我杜賢堂堂河中望族之后,豈會娶她一個叛將的棄婦做正室?還帶著你這個拖油瓶!”

  又是“哐當(dāng)”一聲在堂中響起,隨即便又女人的尖叫聲傳了出來。夜色之中,之間靈堂里跑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濃艷女子,也不顧大雨傾盆地跑了出去。

  “狼崽子,你還真敢動手?靈堂之上膽敢弒父,今日就算我殺了你,天條也管不了我!納命來!”杜賢嘶吼著,旋即聽聞“倉啷”一聲銳器出鞘的聲音。

  “杜賢,你如此中傷我的父親母親,我李崇軻與你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少年似乎孤注一擲。隨后大堂之上便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

  “啊~~~”一聲慘叫結(jié)束了這混亂的一切。只見一少年手持一把匕首,慌亂地從靈堂里跑了出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也不顧當(dāng)頭澆下來的大雨,快跑幾步提起一口氣,一個縱躍翻出院墻,消失在了電閃雷鳴之中。

  潛伏在假山之中的黑影側(cè)耳仔細(xì)傾聽了一會兒,確認(rèn)了靈堂之中再無他人,便輕點足尖,三兩步輕飄飄地落在了大堂正中央。

  寬大的斗篷遮住了整張臉,雨水從抖動的花白胡須末梢上滴落下來,打在青石地磚上發(fā)出沉悶的滴答聲。

  黑衣人在牌位前駐足了片刻,伸手將歪倒的靈位扶正。他私下里掃視了一遍,這原本莊嚴(yán)肅穆的靈堂已經(jīng)變得凌亂不堪,靈幡與挽聯(lián)混雜著紙錢散落滿地。

  “來~~~來人!殺~~~殺人啦!”

  正堂西側(cè)的立柱下,杜賢歪趟在地上。他雙眼緊閉臉上表情痛苦,右手無力的耷拉下來,似乎是斷了。左手捂住了胸口,前襟已經(jīng)被血液洇濕了一大批,殷紅的鮮血還在不斷地從傷口之中涌出來。

  黑衣人緩緩抬起右手,掐指捻訣,忽然指尖散射出兩道泛著白光的氣息,猛然纏住了杜賢的脖頸。原本已經(jīng)十分虛弱的杜賢此刻突然劇烈抽動了起來,雙眼圓睜地看著眼前這人,長大了嘴巴卻絲毫發(fā)不出聲音,四五個呼吸之后便再也無法動彈了。

  黑衣人散去念訣,從懷中掏出一幅卷軸抖開,袖中飛出的畫筆在眼前舞了一圈,被他的右手抓住,在卷軸之上刷刷點點,泛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出逃的李崇軻,今年十四歲。此刻的他站在劉府高大的院墻之外,他那俊俏的臉龐被閃電從黑暗中喚醒,瞬間便又隱沒進(jìn)了黑暗之中。原本就白皙的臉龐被雨水浸泡后顯得更加蒼白。兩條眉毛如濃墨畫就,眉梢急提,似他手中尖刀一般犀利。雙眼通紅布滿血絲,眼中星光點點,手刃那個惡人之后的他驚慌之中又帶著濃濃的不安與擔(dān)憂。

  緊鎖的眉頭已經(jīng)擰成了一個“川”字,雨水順著堅挺的鼻梁滑落下去,在薄薄的嘴唇上轉(zhuǎn)了一個彎,隨后帶走了一些血水,流過下頜滴落到了地上,泛起一圈漣漪。

  李崇軻抬起了頭,望了望一墻之隔的竹林中,那座兩層的清雅小樓。

  小樓樸素雅致,借著閃電的光茫,能依稀看見窗欞上的雕著鏤空的蘭花圖案,栩栩如生的樣子讓人仿佛能聞見蘭花幽幽的清香。

  “啪嗒”一聲,李崇軻將手中的一塊石頭扔向了二樓東側(cè)的一扇窗戶。他的手勁極大,石頭不偏不倚地砸在蘭花窗欞上發(fā)出很大的響聲。

  李崇軻焦急地用腳尖踩著腳下的雨水,發(fā)出雜亂的水聲。

  “睡這么死?”李崇軻的眉頭皺得愈發(fā)緊了。他彎下腰,再次尋摸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在手中掂了兩下,瞅準(zhǔn)了剛才那扇窗戶,一個側(cè)身往后退了一步隨后右手發(fā)力,將石塊準(zhǔn)確無誤地砸在了蘭花之上。

  兩三息之后,小樓東側(cè)的那扇窗戶里燃起了燭光。一個倩影投射在窗戶上由大變小,隨后“吱呀”一聲,窗戶被推開了,從里面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這便是忠義侯府的千金劉醉兒。

  劉醉兒抬頭望了望天上剛剛閃過的雷電,憋著嗓子朝著李崇軻喊了一句:“這么大的雨,你跑出來不怕被你那個后爹打死??!”

  隨后,劉醉兒便消失在了窗口。不一會兒,她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手里捧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斷磚,磚上綁著一根拇指粗細(xì)的繩子。

  “往后躲開點,小心砸到你!”小腦袋憋著嗓子喊的聲音像極了剛下水的小鴨子。

  李崇軻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緊鎖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下。他也學(xué)著對方的樣子,憋著嗓子喊道:“你這次扔準(zhǔn)點,小心再砸到一樓仆婦的窗戶?!?p>  “少瞧不起人!”小腦袋不服氣地撅著個嘴,雙手用力將那青色的磚塊拋向了少年。

  那半塊斷磚在電閃雷鳴的雨夜,畫了一道美妙的弧線,飛躍了雪白的院墻,啪的一聲掛在了李崇軻面前。

  李崇軻伸手拉了拉繩子,朝著二樓揮了揮手,學(xué)著劉醉兒的樣子憋著嗓子喊道:“回去,把繩子綁在床上,這次記得打死結(jié)!”

  劉醉兒舉起了小小的拳頭,在面前晃了晃以示警告,隨后點了點頭,然后哧溜一下閃沒了影兒。

  不一會兒,李崇軻手中的繩子劇烈地晃動了兩下,他知道,這是上面的人傳來的暗號。

  雖說這小樓的高度對李崇軻而言,想上去不用費這般功夫,可他就喜歡看劉醉兒那種慌亂的表情。

  李崇軻將尖刀橫過來,用雪白的牙齒咬住,雙手拽住了繩子一用力,腳尖在院墻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翻進(jìn)了院中。隨后提起了一口氣,雙腳在院墻之上用力一蹬,雙手順勢快速地拉扯著繩子,三五息之后整個人便爬進(jìn)了二樓東側(cè)的房間之中,整套動作熟練無比,一氣呵成。

  這間屋子非常寬敞,屋內(nèi)的燭光跳躍著,照亮了一旁的書桌。桌上擺著一張潔白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方端硯,筆筒里插著從未用過的簇新毛筆。窗邊的瓷盆中栽著一株墨蘭只剩下了空空的枝頭,聞不見上次來時那滿房間墨蘭盛開的幽香。

  窗邊是女孩兒的梳妝臺,上面擺著一面用錦緞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蘭花首飾盒,盒上擺著一支鑲寶鈿花金步搖,旁邊還有一串深紅色珊瑚珠。

  臥房門口掛著白玉穿成的的珠簾,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整個房間顯得即華貴又典雅。

  “李崇軻,你不是應(yīng)該在靈堂為你娘守靈嗎?今日怎么也能跑出來了?你當(dāng)真不怕被你那后爹打死嗎?”

  劉醉兒跟李崇軻相仿的年紀(jì),雪白的皮膚在燭光的映襯下泛出水嫩的光澤。明亮的雙眸向李崇軻投來同情的目光。細(xì)長的蛾眉如同用青黛新畫的一般,使得出水芙蓉般的少女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見李崇軻臉色不好,她輕啟朱唇,佯裝生氣,柔聲責(zé)怪道:“又在下面站了許久吧!每次都這樣,傻不傻?好似一根木頭樁子。就不怕被天上的雷給劈著?!闭f話間,已經(jīng)給李崇軻遞過來了一條薄毯。

  “擦擦吧!別得了風(fēng)寒!”說完,劉醉兒轉(zhuǎn)過身來到黃花梨衣櫥前,打開櫥門看看有沒有能暫時給李崇軻替換的衣物。

  李崇軻望著少女的背影,如瀑的青絲垂到腰臀之際,她身上的那件絲綢的里衣,將少女初熟的玲瓏曲線勾勒了出來。

  他吞咽了一下,輕咳兩聲到:“醉兒,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我把那惡賊給殺了!我得逃!”

  醉兒僵在了原地,垂在臉龐的發(fā)絲顫抖著。背著身半晌才開口問道:“何時的事?”

  “半個時辰前!”李崇軻眼中閃爍著驚慌與不安,手中的那把一尺來長的尖刀,在燭火間來回得燙著,把刀尖烤得微微有些發(fā)紅,握著它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你把那東西放下!”醉兒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滿臉淚痕地朝著李崇軻大吼道。

  李崇軻有些不知所措,趕忙將尖刀放在了書桌之上,慌忙間還將自己的手指給燙了一下,當(dāng)啷一聲,尖刀落到了地上。

  “你嚷什么?”李崇軻低聲吼道。

  “李崇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杜賢是世襲的斗宮星君,是仙宮的天官??!”醉兒一時間嗓門提得有些高,察覺后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憋著嗓子重復(fù)了一遍:“你殺仙弒父?。∵@是什么罪你知道嗎?”

  李崇軻點點頭,抬起他那滿是星光的眼睛,脫口而出道:“九天玄雷轟殺滿門。反正我爹生死未卜,我娘也被那惡賊害死了。我孤身一人沒有滿門可以株連了。”

  隨即,李崇軻上前一步拉著醉兒的手,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說道:“醉兒,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爹爹的書中記載著通過撕裂虛空逃遁到另一個大洲的方法,我已經(jīng)悟出了一些門道,一定會逃掉的?!?p>  “你既然知道后果你還殺他?”醉兒甩開李崇軻的手,完全不顧他剛才所說的話。臉上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一怒之下將手中的一對舊衣服仍在了李崇軻的臉上。

  李崇軻將臉上的衣裳扯了下來,紅著眼眶壓低聲音吼道:“那畜生乘人之危,騙得我娘委身于他。隨后奪了我們家的田產(chǎn),成天在我阿娘面前尋花問柳,逼得我阿娘懸梁自盡。此等喪盡天良之人為何沒人來治他的罪?我爹爹出事后,那些趨炎附勢之輩見到我避之唯恐不及。既然天條不管那禽獸,那只能我來管!”

InkHeart

我會好好講我的故事的。   同名宣傳曲已在QQ音樂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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