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焦急地跟李崇軻進了大殿,雖然心中迫切地想知道秦盈的傷情,可是看到李崇軻臉色冷峻,語氣也頗為蕭瑟,固然壓制住心中的焦慮,亦步亦趨得跟著李崇軻來到寢室.
“老蛟!”
李崇軻開口道:“秦盈性命暫時沒有大礙了,我準備給她煉制丹藥來加快她的恢復,但是所需材料中缺了一味藥,沒了這味藥,這金丹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僅僅能保住她的性命,但功力和人修為卻無法保持了。
李崇軻停頓了一下,抬眼望了望林柏說道:“而這味藥只有你能幫我取來?!?p> 林柏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元上,只要能救秦盈妹子,你盡管說要什么藥,我林柏赴湯蹈火都幫她取來,就算豁出性命又如何?秦妹子可是個命苦之人,從小被人遺棄,孤苦無依,全憑元上憐惜,帶回云宮撫養(yǎng),又傳授心法修為.妹子她的為人在云宮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各個宮的人都夸她為人和善,重情義.我不管要花費什么代價,都會幫她把這味藥給取來.元上,你就不要有什么顧忌了,趕快告訴我是什么藥!”
李崇軻又操控滄月珠為秦盈從頭到腳治療了一次,然后再對老蛟說:“這個藥...這個藥就是蒼龍的逆鱗.”
林柏抬起頭,驚愕地看著李崇軻.
李崇軻回頭也看看他,轉(zhuǎn)過身來給國君再續(xù)上一枚金丹道:“我知道這天下唯一的蒼龍便是你父親.這個事情涉及到你的家事,考慮到你們父子之間過往發(fā)生的事情,我還是頗有顧忌.”
“家...家父年時已高...”林柏的鬢角旁有汗珠沁出來.“家父向來對臣苛刻,而且對臣的那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過了一會兒,林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哎!不妨事,我這就回鯤鵬海,給我半日時間,一定帶回元上所需龍鱗.”
“這方印你拿去,龍王見到這方印應該不會為難你。當初我和劉醉兒郡主與龍族講和,約定井水不犯河水,而同時龍宮答應為云中仙宮辦三件事,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就算是第一件事情吧.”
李崇軻邊把印章遞給林柏邊說:“切記,龍鱗的事情不可勉強,如若龍宮不肯千萬不要用強,一定要按時歸來,秦盈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
林柏雙手接過黃玉印章道:“我先去跟我父王母后談,不行的話再拿出元上的這枚信物”
李崇軻揮一揮手道:“速去速回,幫我叫李蕓進來.”
林柏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不消多時,蕓兒丫頭期期艾艾的來到李崇軻身邊,施完禮道:“元上,秦姐姐的傷...可有危險?“
李崇軻停下手中的事情,回頭看著李蕓,擠出一個微笑道:“你秦姐姐沒事,有我在你必定要放心.“
李蕓的臉色稍微好轉(zhuǎn)了些,又柔聲問道:“元上,不知喚蕓兒進來所謂何事?“
李崇軻指了指旁邊的國君,跟她說道:“你來治療他.“
李蕓大吃一驚,道:“我?我不會治傷啊!“
李崇軻從無極袋中掏出那剩下的半片鳳桐花瓣,遞給她道:“誰說你不會治,只是你不知道怎么治罷了.“
李蕓用掌心托住這半片殘花,運氣勁將花瓣懸浮于掌中,她常年在鳳桐樹下的婆娑河里嬉戲,對于這鳳桐花的毒可是了如指掌.她半抬起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李崇軻,眼中充滿了疑惑.
李崇軻看到她這般滿臉茫然又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禁莞爾道:“我現(xiàn)在在幫你秦姐姐療傷,騰不出手來治這個國君,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小魚兒可愿意幫我?“
李蕓先是點點頭,旋即猛烈的搖頭道:“蕓兒自然是愿意幫助元上,可這國君傷了秦姐姐,我可不想救他.他是個壞人.“說罷還惡狠狠地瞪了昏迷的國君一眼.
李崇軻好言安慰她道:“小魚兒你誤會了,打傷你秦姐姐的另有其人,這國君啊只是被人強行附了身罷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到底,他也是個受害者呢!而且啊!他是被你家元上打傷的,你說傷了人要不要負責啊?”
“可是,可是...”小魚兒一時間被李崇軻繞得七葷八素,語無倫次起來.
“好了好了,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李崇軻對李蕓吩咐道.
...
午時剛過,李崇軻推門走出大殿.只見殿外還是黑壓壓得站滿了人.橫刀立馬的蘇欣轉(zhuǎn)過身來對李崇軻施了一個禮,問道:“元上辛苦!不知秦盈姐姐傷勢如何了.”
李崇軻對她點點頭,微笑地答道:“性命無憂,林宮主去弄藥了,應該片刻就回.”
然后闊步來到臺階前,朗聲對眾人問到:“國君傷情,可告與誰人知曉?”
話音剛落,人群立刻分開左右,讓出一條道來,只見中間走出一位穿著華貴的老婦人,身邊攙扶她的正是廣平公主.
只見這老婦人緩步走到李崇軻面前,本想施禮卻因搞不清李崇軻的身份,僅僅點了下頭道:“哀家乃燕國國君之母,我沖兒的傷勢可告知于我.”
李崇軻忙快走幾步,走下臺階,來到太后身邊,剛欲伸手攙扶太后,身邊的數(shù)名護衛(wèi)立馬上前想制止他.
廣平大喝道:“不得無禮,還不退下.”
護衛(wèi)面面相覷,收回手中兵刃退到人群中.
李崇軻對著老太后施了晚輩禮,道:“老人家,國君傷勢已無大礙,現(xiàn)由我婢女在照看,稍后我再給他服用金丹一枚,靜養(yǎng)月余便可痊愈.”
太后點點頭,臉上早以老淚縱橫,她伸出枯槁的右手,拉住李崇軻的袍袖,顫顫巍巍地問道:“不知所謂何事,為何會有如此之變故啊?”
看得出來,她是在極度的克制自己,因為搞不清楚他們的來頭,又忌憚他們強橫的武力,外加廣平公主的勸解,才沒有下令將李崇軻他們拿下,但是這個問題的的確確在困擾著她.
李崇軻用手輕輕的將太后的手拂下,道:“太后切莫擔憂,之前國君是遭人蒙蔽外加有人的神識附身于他的身上欲行不軌之事,被我們察覺才對我們痛下殺手,我不慎在交戰(zhàn)中將國君打傷,那附身之人才撤去了附身于他的神識.”
李崇軻停頓了一下,伸手從腰間掏出一塊通體黑色,上面卻無任何印記文字的玉佩道:“太后,大可安心,國君的傷勢李某一定會傾盡全力.”
太后看到李崇軻手中的玉佩后,大驚失色,聲音有些顫抖的呢喃道:”這黑奧石玉佩...姓李...你們是...”
李崇軻點點頭,微笑著示意她猜的沒錯,隨即將玉佩重新別回腰間。此刻南方傳來一陣飛獸嘶鳴之聲,李崇軻抬眼一看正是林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