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滔天的大浪朝著云中仙宮的軍隊打了過來。
林柏騎在赤紅獸上,揮動手中的混元刀朝前劈去,一股帶著炙熱氣流的勁道朝著那巨浪當頭襲去。只聽見刺啦一聲,無數的汽體蒸騰起來,把眾人面前熏得煙霧繚繞。
旁邊坐在七彩朱雀上的秦盈打出一掌,將面前的水汽給打散掉,嘟囔著說道:“這風和日麗的天氣,怎么會有如此大的浪頭。莫非是海底的火山噴發(fā)了?”
“這下面就是龍宮的位置了,你說如果林蕭云的龍宮就在火山口上的話,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林柏收回刀,對秦盈說道。
李崇軻此時御氣而來,聽到林秦二人的對話覺得挺有意思,于是打趣道:“說不定這龍宮下面現在就有一座火山噴發(fā)了,就省的咱們動手清理門戶了?!?p> 林秦二人循聲回望,見是元君,便拱手施禮。
藍升騎著李崇軻的避水煙云獸帶著李蕓也過來了,好奇地問道:“難道老龍王真的被火山給燒死了?太掃興了,沒有手刃此賊真乃憾事??!”說完他發(fā)現林柏,秦盈還有李崇軻都在看著他,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后面地李蕓一拍他的肩膀,低聲呵斥道:“呆子,你在林宮主面前瞎說什么呢!”
這下。林柏才如夢方醒,連忙跟林柏道歉:“林宮主,實在是抱歉。我藍升向來說話欠考慮,您別往心里去,別往心里去?!?p> 林柏擺了擺手,對藍升說道:“不妨事!我已經與林蕭云那老賊斷絕了父子關系,以后我跟他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p> 李崇軻拍了拍林柏的肩膀,輕輕地按了按,說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趕緊帶我們進去吧!也好早些救你的母親?!?p> 林柏點了點頭,沖下一按赤云獸的大腦袋,那赤云獸悶哼了一聲,旋即往下方的海域沖去。李崇軻一招手,后面的云宮星君以及兩軍八衛(wèi)人馬浩浩蕩蕩地前進起來。
在眾人即將進入鯤鵬海之時,大伙兒齊齊地掏出一枚透明地軟玉,往自己胸口一拍。那枚軟玉便如同麥芽糖一般,逐漸地化開,慢慢地布滿了全身,連同騎獸都包裹了起來。
藍升一遍看著這神奇的變化,一遍贊嘆道:“云宮的神奇玩意兒可真厲害?!?p> 林柏卻沒有用那個東西,他雖然已經離開水域多年,可潛水游行的本事是與生俱來的,而且他在海中比其他人更有優(yōu)勢的地方就是聚集氣息的能力要高于其他星宿。
林柏一人游在了隊伍的最前方,他的赤云獸數火,無法進入這鯤鵬海域,自己又恰好想再重溫一下當年在這里自由自在游弋的快感。于是他催動定氣珠,不斷地朝身后催發(fā)氣勁,速度竟然比李崇軻的避水煙云獸還要快上幾分。
藍升一進入水中,便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一些變化,自己催動定氣珠的能力變弱了,新生真氣的缺乏使得他的胸口覺得憋悶起來。他想開口說話,可是出于本能,他的身體在四周都是水的環(huán)境里似乎顯得非常的僵硬,嘴巴張了張,可嗓子里卻沒有半絲聲音發(fā)出來。
現在的藍升開始羨慕出身龍族的林柏了,自己這個仙裔族在鯤鵬海里似乎變成了一個培元境的修仙者。
不一會兒,一座碩大的城關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林柏翩然落在了緊閉的大門前,回頭對安臣雨招了招手。
同樣沒有用水膜軟玉的安臣雨話作一條黑龍,向前快速扭動了幾下,便化為人形,落在了林柏身邊。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趕到了。
林柏看了一眼這巍峨地城關,對安臣雨說道:“臣雨,你就是在這里被射傷的?”
安臣雨點點頭,說道:“當時守城門的兵丁收到了林蕭云的旨意,只要是安家的人就不讓出城,可當時我送信心切,急著要趕到云中仙宮見到元君和公子,于是跟他們打了起來,這幫家伙自然打不過我,但是他們居然放下了斷龍門,我在城門快關之前,化作龍形逃竄而出,結果沒成想到,被他們亂箭射傷。哎!”
想起往事,安臣雨后怕起來,他開始擔憂還在城關那邊的父兄和弟弟們,他的妻兒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林柏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安慰他道:“臣雨別擔心,等下我們就打破這斷龍門,進去救你的父兄?!?p> 藍升降落在林柏身邊,用他那條斷臂拱了拱林柏,問道:“林宮主,為什么非要走門啊?城關上面那么大的空間不能過去嗎?”
林柏冷笑一聲,用嘴巴朝李崇軻努了努嘴,說道:“那就要問這天下第一奇巧匠人他施了什么法了?!?p> 李崇軻正在跟避水煙云獸上的李蕓說話,聽到林柏這么說,他頭也沒回地說道:“你不是要把斷龍石打斷嗎?為何問我法術的事情?”
林柏心中焦急著去救自己地母妃,這時候跟李崇軻爭論這個實在不是時候。于是,他服了個軟對李崇軻說:“元上,斷龍門一關再難從外面把門打開,除非把整座城關拆掉。我不是說咱們云宮沒這個實力拆掉這座城關,只是時間急迫,等不了那么久!還得勞煩元上把這城關上的法術撤去,好讓咱們快點去搭救安國公一家和辰妃娘娘?!?p> 李崇軻點點頭,轉過身來一個縱躍懸浮到半空之中,從口中念念有詞,伸手一揮,然后再飄落下來,對林柏說道:“好了,禁錮的法術已經撤銷了?!?p> 林柏將信將疑地問:“這就結束了?可什么都沒發(fā)生啊!”
李崇軻雙手背在身后,轉過身去繼續(xù)跟小魚兒說話不再搭理他了。
安臣雨拍了一下林柏,說道:“三王子,我去試試不久知道了。”
說完還沒等林柏拉他,便自己化作一條黑龍,朝著城關上方的大片水域游去,毫發(fā)無傷的穿越了城關,落到了城關后面不見了蹤影。
沒過多久,安臣雨又化為人形返回城頭,揮舞著一桿旗幟朝這邊招呼。
林柏有些難以置信,側頭去問站在他身邊的李崇軻:“你果真在這里施了法術不讓人穿越嗎?”
“哪里有這種事情?”李崇軻面無表情的回答。
“可是!可是這個龍宮的人都在傳這個事情啊!說城關上被你施了法術,穿越之人必定會身首異處。難道都是騙人的?”林柏急忙問道。
李崇軻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說道:“我是在這座城關上做了一些布置,可那些暗弩都是奇巧機關,只要有人想從城關上方闖過去的話,下面的守將一旦敲擊城門洞里面的機括,觸動了城關上的機關,自然就會把闖關者給射殺了??墒悄憧矗‖F在城關上旗幟凌亂,地上插了這么多的箭簇,想必機關已經觸發(fā)過了,他過去自然是沒事?!?p> 林柏還是不甘心,追問到:“可是那些傳言都是說的那么真切!還有!如果你真的沒有施法,為何剛才你要做那番模樣?”
李崇軻揮了揮手讓后面的軍隊進城,然后回答了林柏的問題:“那個傳說或者是謠言,應該是林蕭云傳播出去蠱惑臣民的。至于剛才,我那樣做只不過是打消了安臣雨心里的顧慮而已?!?p> “你...”林柏望著進入城關的李崇軻,竟然無話可說。
地宮大殿之內,驚濤駭浪過后一片狼藉。
鯤鵬龍君從一根粗大的石柱上爬了下來,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頭上的王冠也不知所蹤,頭發(fā)飄散下來在水中到處游蕩。
林蕭云狼狽不堪地來到高大無比的地宮石門前,用拳頭不住地砸著,邊砸還邊哭起來,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一樣,緩緩地依靠著石門癱軟下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地宮中環(huán)繞,他不斷地喊著:“你打開??!你打開??!”
劉醉兒緩緩飄過滿目瘡痍的七賢七圣石像,腳尖輕輕點地落了下來,看著孤身一人趴在石門上哭泣的林蕭云說道:“是你讓人把這里的雕像給拆了的嗎?”
林蕭云自然認得這聲音,可是此刻他根本不想回頭看這個讓他曾經噩夢纏身的女子。
“是你下令讓人把雕像拆掉的嗎?”劉醉兒又問了一遍。
林蕭云嘿嘿干笑了兩聲,用哭聲回答她到:“是我下令拆的,你殺了我吧。反正我沒能打開石門也是死罪?!?p> “打不開石門最多死你一個人,拆毀雕像我會滅你全家?!眲⒆韮豪淅涞卣f。
“全家?我哪里還有什么全家?大兒子和二兒子戰(zhàn)死在比鄰大陸,四兒子現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最愛的姒妃被殺了。唯一的兒子卻要殺我。跟他母親一樣背叛了我。你說!你倒是說說看,我哪里還有什么全家?”林蕭云轉過身來,朝著劉醉兒咆哮著。
“你為何要拆石像?”劉醉兒似乎沒有聽到他剛才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
“哼!因為我聽說這石像底下有機關,可以把這該死的石門給打開?!绷质捲茮]有計較劉醉兒的無視,垂頭喪氣的回答道,“于是我征發(fā)了周圍很多水族部落的民夫勞力,一邊不斷地鑿這石門,一邊拆石像,想找到開啟石門的奇巧機關?!?p> “哦?是誰給你的權力摧毀仙族圣像?”劉醉兒目光凌厲且冷峻,仿佛是一只獵豹在凝視即將到手的獵物。
“我急著把門打開!打開后把荒蕪鼎據為己有,這樣就可以不斷地敲詐勒索你跟李崇軻了。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活命!”林蕭云半癡半傻地回答。
劉醉兒搖了搖頭,對他說道:“要知道你是這么蠢的人,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打開這個門的。這個門是敲能敲的開的嗎?都說了讓你找鑰匙,你就不會讓你兒子去李崇軻那里把鑰匙偷回來?”
林蕭云的猛地抬起頭,看著劉醉兒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可過了一會兒,那凌厲的眼神變暗淡了下去,自言自語道:“我兒子不要我了!我兒子不要我了?!?p> 劉醉兒搖了搖頭,往前跨一步,一把抓住林蕭云的喉嚨,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對他說道:“你玷污先師,這樣殺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不過我時間不多,不能計較這么多了,不過你龍族之人從此就在這世界給我消失吧?!?p> 正當劉醉兒要用力捏下去的時候,一種利刃帶著一陣翻涌的水花朝劉醉兒襲來,劉醉兒伸手一擋,混元刀便被格飛。
她回頭一看。林柏正在怒氣沖沖地看著她。
可劉醉兒眼神卻朝林柏身后望去,露出少女般的莞爾一笑道:“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