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來人是邱鐘惠,何洛希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意外。
她早就預感到,她會來。
只是邱鐘惠跟她打招呼時,那中氣十足的發(fā)音,著實有些讓何洛希吃驚。
“也沒有很久吧,前幾天不剛見過?!?p> 何洛希對于邱鐘惠的突然來訪,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熱情的神色,只是打開門,自顧自地拿了杯水,在沙發(fā)上坐下。
“門口有拖鞋,沒穿過,你要進來換上就行?!?p> 而邱鐘惠低頭看著何洛希擺在玄關(guān)處的那雙灰色拖鞋,輕輕笑了笑:
“不了,我就過來給你送點東西,給你放門口就行了?!?p> 說完,邱鐘惠將一個牛皮紙質(zhì)的文件袋,厚厚地一沓,靠在了門邊。
隨著防盜門關(guān)上,何洛??觳阶叩侥莻€文件袋去,微蹙起眉頭,手指輕輕捏起邊緣,解開上面的繞線,從里頭抽出那堆資料。
隨手翻了翻,何洛希發(fā)現(xiàn),邱鐘惠那個袋子里,裝的只是一些心理危機常用干預案例。
她給我這個干什么?
何洛希心里正這樣想著,客房的門慢慢打開了。
瞧著徐子欣睡眼惺忪地走進來,何洛希一驚,轉(zhuǎn)過身看著玄關(guān)處放著的徐子欣的皮鞋,還有整整齊齊掛在客廳的警服,何洛希一下子就明白了邱鐘惠今日突然拜訪的目的。
邱鐘惠八成是看見了徐子欣進了她家的門,所以今天隨便找了個借口,過來探個虛實。
原來,不止一個人,對于她制造出來的莫須有存在的男主人,感到好奇。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邱鐘惠也要參與進來,難道只是為了女人那點八卦的好奇心?
“怎么了?”
徐子欣看著何洛希這一大早就緊張兮兮的模樣,揉著亂成雞窩的頭發(fā),半瞇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沒什么?!?p> 何洛希將文件袋夾在腋下,轉(zhuǎn)身悶頭進了書房,將那個牛皮紙袋塞進了書桌抽屜里。
改天等徐子欣不在的時候,她再好好研究下這個邱鐘惠下大雨也要送過來的干預案例。
等從書房走出來的何洛希,望著仍舊迷迷瞪瞪的徐子欣,便張口問道:
“徐子欣,你是不是擋別人什么路,比如說……薛靜的這個案子,還有別人想要接手?”
徐子欣一聽,立馬擺手,不可思議地將身體往后傾,覺得很是可笑地搖了搖腦袋:
“你何出此言啊,我姐,我親姐,親自打電話讓你來接管薛靜的問詢,怎么可能?”
何洛希并沒有完全接受徐子欣的這個設(shè)定,反倒是低下頭,手指在下巴來回摩挲作思考狀:
“興許是你姐……”
徐子欣被何洛希這么一提醒,也跟著仔細想了想,但很快定下結(jié)論道:
“那也應該不會,有誰敢當我姐徐子衿的路?!”
“那純粹就是在找死!”
徐子衿雷厲風行的手段,在學校上學那陣,何洛希就有所耳聞,尤其是作為自己發(fā)小的親姐,何洛希也很難相信,會有什么人敢跟她姐作對。
“我姐當年可是作為學生會主席,為了學生的福利,跟校領(lǐng)導吵到媒體都來報道,完了以后還能全身而退,并且拿下全額獎學金的風云人物,她不擋別人路就算不錯的了,誰還敢動她?”
的確,市長的女兒,是沒人敢動。
“但薛靜的案子不是你姐在負責嗎,怎么又到你手上去了?”
何洛希的腦海中涌出越來越多的疑問,將她籠罩著。
“我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像這種沒有什么線索糾葛的,自然就轉(zhuǎn)接到我頭上去了?!?p> 何洛希若有所思地蹙眉,緩步走向廚房,準備做下三明治當做早飯,拖沓著腳步跟著走過來的徐子欣,卻從何洛希身后親昵地環(huán)住她的腰,含糊不清地小聲嘀咕道:
“她好像在調(diào)查哪個科技公司的CEO,叫……叫什么名兒來著?”
何洛希聽見科技公司CEO,便條件反射地迅速吐出兩個字:
“駱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