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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城幽魂

沙城幽魂

卡斯特蘭的花 著

  • 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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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12-0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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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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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緣起

沙城幽魂 卡斯特蘭的花 3448 2021-11-30 01:32:41

  在我的記憶里,沙城曾經(jīng)是一座安靜的城市,那時土地沙漠化蔓延的面積還沒有像今天這般廣闊,當你站在城墻上向遠處眺望時,還能看見零落分散的小片的森林和稀疏的草地,四季依舊分明。傍晚來臨時,母親會帶著孩子出來散步,老人拄著拐杖或者依著老伴的手沿著城墻嘮幾句家長里短,巡班的守衛(wèi)會倚在城墻上抽著煙談?wù)撟优奈磥?。那時仿生人買賣還沒盛行起來,犯罪和死亡尚未變得理所當然。至于它什么時候成了一座罪惡之城,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也許是四月的名聲在沙城逐漸響起來的那段時間里,我才意識到這座城市已經(jīng)隨著大西洋的季風飄遠。

  人們常常在客棧里談起他,說他像春天四月里的那股風,席卷了整個沙漠。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許曾經(jīng)有人記得,不過后來人們便逐漸忘卻,把他稱為“四月”。這是件挺好笑的事,因為他看起來壓根就和四月無關(guān),他相貌堂堂,卻是個酒鬼,像幽靈一樣穿梭在城市和沙漠里。城里貼著他的通緝單,有人卻宣稱他壓根就不長這副模樣,另一些人說他是為了躲避城里長官女兒的求婚才離開的城市,有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老頭信誓旦旦地說,他有一回看見四月和長官女兒的母親走在一塊,他們準是掉入了愛河。這些傳說聽起來荒謬,甚至連四月本人聽到了也不免感到驚訝。無論如何,我們的故事,就是從這些只零破碎的傳說中開始的。

  說起來那些故事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記得,在老一輩人的記憶里,每當夏夜的晚飯過后,他們聚在家門前的那棵榕樹下,聽著長輩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這些故事。盡管是同樣的故事,每一回都有所不同,長輩們常常會按自己的方式添油加醋,想方設(shè)法讓故事變的更精彩。他們才不在乎這些故事有沒有真實存在過。

  我第一次遇見四月的時候,是在沙漠的一間驛站里。我奉命把兩個死刑犯轉(zhuǎn)移到另一個監(jiān)獄。這可不是份簡單的工作,任何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都會給我們制造出很大的麻煩。我們有四個人,當我坐在驛站里休息的時候,我在觀察著如果這會兒有人沖進來,我們的位置應該安排在哪,才能避免最大的損失。當我還在警校訓練的時候,就被告知排兵布陣的重要性,我絲毫也不懷疑這點,要想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可控的往往只有最后一點,而我正打算把它做到最好。我們的一個人坐在門邊探風,其中兩個守在犯人的身邊,我則負責觀察驛站里的一舉一動。當然店主人對我的做法不是那么高興,他只想做好自己的生意,不愿意我給他惹來麻煩。我很贊成這一點,誰都不希望自己的事由別人來插一手,可在沙漠里,你知道這點,有時候我們得相依為命才能存活下去。

  在那場突襲到來之前,我像個好學生一樣時刻反省起自己的缺點和長處,并且期望有一天能把缺點轉(zhuǎn)化成某種程度上的優(yōu)點。有些地方我做到了,有的卻沒有。比如現(xiàn)在,我該觀察情勢的時候卻在探討人生話題。

  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個剛剛進來的家伙,他穿著黑色的披風,把兜帽扣的緊緊的。也許是外面風太大,或者他喜歡這副***的模樣。我的人把他盯得死死的,就差沒拿把槍頂在他的腦袋上,然后問:“你來這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企圖?”。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張飽露風霜的臉龐,在右邊的眼瞼下方,一道傷疤延申到下巴,他刻意隱藏起眼睛里的光芒,帶著令人意味深長的微笑向我打了聲招呼,然后坐在吧臺上點了杯酒。你猜到了,他就是四月,不過那時我還不知道,因此對接下來的發(fā)生的事,我表現(xiàn)得像個剛剛拿到大學畢業(yè)證的年輕人一樣,過去多年的執(zhí)行經(jīng)驗似乎都毀于一旦。

  在吧臺上和他同坐的還有一個男人,同樣是刀疤臉,但他的臉顯得猙獰而恐怖,并且常常帶著某些顯而易見的情緒。他猥瑣的看著女酒保,說著一些極富挑逗性的話語,手指不停地在空中比劃一些東西。他是那種小角色,就算被某個組織錄用,也只是人手不夠的時候才會這樣,除非他確實有些本事,但至少我看不出來。我甚至會認定像四月這種角色才是背后的推手。在這一點上對我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因為這些由外而內(nèi)的判斷會使我過度產(chǎn)生依賴從而放松警惕。

  等到夕陽快落山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有麻煩了。我聽見了遠處傳來吉普車引擎的聲音,而吧臺上的那兩個家伙看起來還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消磨時光。他們要么是在等待著什么,要么別有所圖。

  不久,我的人就跑來告訴我吉普車的事,他們停在了驛站的另一邊,顯然不希望被屋里的人發(fā)現(xiàn)。接著我又聽到了一些聲音。當我還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常常會聽見這種聲音,執(zhí)行任務(wù)以后聽的更多了。槍械的保險被拉開,以及專業(yè)作戰(zhàn)靴踩在泥沙上的聲音。我讓看守的人把犯人帶上二樓,并確保那里的窗戶不被打開。接著我取出腋下的點四五手槍,拉開保險梢。店主人的擔憂越發(fā)明顯,他不斷地問我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我想說:”一切安好“,可這連我自己也無法相信,于是我對他說:“找地方把自己藏好?!?,接著他便帶領(lǐng)員工躲到地下通道去了,不過那兩位客人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那位猙獰的刀疤臉在酒保臨走前還說了一句:“你一定會喜歡我的尺寸?!迸票M臉通紅,但我看見她的眼里似乎還帶著某些期待。那位黑袍人士更為愜意,他從柜臺里拿了一瓶酒,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我晃了晃酒瓶。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熱鬧發(fā)生。

  “嗨,長官,發(fā)生什么事啦!”刀疤臉問,他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了過來,與此同時,門外的腳步聲靜止了。他們在等候信號?!澳阒赖?,長官,我愛上那位酒保了,你得給我們證婚,做我們的證婚人才行?!彼f著,手裝著向背后撓癢,接著手里出現(xiàn)了一把黑色的袖珍手槍,正欲朝我開槍。就在這時,門外的三位客人沖了進來,他們殺掉了負責放風的人,把槍口對著吧臺。他們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那位黑袍客人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把銀色的匕首,幾滴紅色的鮮血從匕首上滴落。在四月的腳下,刀疤臉躺在血泊里失去了知覺。接著他們對吧臺一陣掃射,我和四月在那之前已經(jīng)翻到了吧臺的后面。

  “你的槍法怎么樣?“四月對我說,接著我看到了他手上的兩把精致的匕首,上面各刻著一朵紫羅蘭雕花。其中一把就是剛才用過的,不過上面看起來光滑明亮,一點也看不出來它剛剛劃過一個男人的喉嚨。

  “我從沒失過手?!蔽艺f。子彈還在我們的身后咆哮,幸好吧臺足夠堅固,但我懷疑他們打算把這張吧臺打成篩子。

  “巧了,我也是。”他笑道。“待會由我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在我被殺掉之前,你最好能解決掉他們?!边€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已經(jīng)起身。四月的動作太快,以致于他起身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因此當我起身的時候,所有的槍口都對著我。我的左臂被子彈擊中,只好退回到吧臺下。這時我卻聽到槍聲停止了下來,還有一些死前掙扎的呼吸聲。我猶豫不決,最后還是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看到了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幕。

  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黑袍男人站在血淋淋的尸體中間,黑色的袍子被鮮血浸透,顯得更加幽深而神秘。他的脖子上淌著斑紋狀的鮮血,臉上露著令人難以捉摸的微笑,在夕陽最后的光線下,他的匕首閃著金色的光芒。

  “嗨,老兄,你沒事吧。”他走到我面前,用黑色的袍子抹了抹脖子上的鮮血?!澳闶至?。”他說。“這在我的預料之中?!?p>  這時我才恍惚過來,原來在那個時候自己才是誘餌。我收起了槍,感激的看著他,同時又帶著被蒙蔽的不滿。就在這時,我才猛然想起關(guān)于四月的事。兩把雕有紫羅蘭的精致匕首,幽靈一樣的身法......“你是,四...月...”沒等我反應過來,感到后腦被什么東西撞擊,然后掉入了無盡的黑暗里。在昏迷以前,我隱約聽到他嘟囔著什么,可我一點也不在乎。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驛站的床上,那位女酒保正給我端來一盤熱水。“犯人到哪去了?”我支撐起身體靠在床柜上問。我感到自己的腦袋在脹痛,左邊的肩膀有些麻木。于是我只好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沒有其他人,長官。沒有其他人。”她小心地說。

  我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可怕,因為她不肯抬頭看著我,臉色蒼白的重復了好幾次“沒有其他人”這句話。女酒保猶豫地看了我一眼,雙手抓著她制服的衣襟,遲遲不肯離開。

  “還有什么事嗎?“我問。

  “長官,店主人想跟您聊一聊關(guān)于賠償?shù)氖?,他就在樓下等著?!迸票Uf完,正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誰給我換的衣服?”我問,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換過,而且這壓根就不是我的衣服。

  “長官,是我換的。您當時倒在血泊里,衣服都被浸透了。店主人讓我給你換上的?!迸票Uf。

  我向她道了聲謝,她在那站了一會兒,仿佛還在期待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我極不情愿的給沙城的上司打了個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甚至恨不得把手里的電話砸爛,讓電話那頭的人失足掉下樓梯才肯解氣。我一點也不擔心這些事,他對我來說就像在宇宙的另一端。在和沙城長官通電話那會兒,我還在想著四月的事,想著夕陽下那副刻著金色紫羅蘭花紋的匕首和被鮮血浸透的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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