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任
相比于夜幕眾人氣急敗壞的憤怒,紫蘭軒之中則是一片喜氣洋洋。
除了步非池、衛(wèi)莊、紫女和弄玉之外,今天紫蘭軒還來了一個年輕人。
“如何,衛(wèi)莊兄,如今你執(zhí)掌韓國半數(shù)人馬,可有感到壓力?!辈椒浅啬闷鹈媲暗木票?,敬了衛(wèi)莊一杯。
“蒼生涂涂,天下繚燎,諸子百家,唯我縱橫?!毙l(wèi)莊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不免有些悠然自得,如此一來,自己應該是領先師哥了吧。
坐在一旁的紫女也雙手執(zhí)杯微微抿了一口,“步先生這次選擇公子韓安,可是頗有當年呂不韋奇貨可居之意啊。”
“不敢不敢,此次若是沒有紫蘭軒的情報和衛(wèi)莊兄的實力做后盾,我們也不能取得這樣的成功?!辈椒浅匦睦锴宄?,自己和衛(wèi)莊現(xiàn)在的位置還不穩(wěn),韓國軍中真正能說上話的還是姬無夜。想要有實實在在的兵權掌握在手中,還需要自己去運營。
“步先生此次能夠幫助王上平定百越叛亂,自然是有功當賞?!币慌缘哪贻p人正是張良。張良的祖父張開地家教甚嚴,若是沒有步非池當上司隸的事情,縱使步非池有《三國演義》這樣的書,也是不可能讓張良來紫蘭軒這種地方的。
張良原本就因為步非池說書的《三國演義》而一直對這位“步先生”心有戚戚焉,一直想與步非池相交。但是奈何一直沒有機會,此次步非池被封為司隸,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作為姬無夜的政敵張開地的孫子,他自然是有理由來紫蘭軒對他和衛(wèi)莊表示祝賀。
步非池當上司隸之后,顯然是沒法再來紫蘭軒說書了,張良對此也深感遺憾,不過步非池答應張良會把書給他寫完,若是他有興趣可以找他看。
步非池當然知道張良的才華,對于他能對《三國演義》感興趣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現(xiàn)在想的是,如何在將來將張良一起拐到秦國去。他相信以張良的眼光自然是能夠看出韓國早晚是要撲街的,顧慮的只是張良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韓國的高官,難免會有一個立場問題。
不過這一切還要等見過嬴政之后再做打算。
現(xiàn)如今,步非池和衛(wèi)莊面臨的就是姬無夜和夜幕帶來的威脅。
他們兩個雖然得到了司馬和司隸的位置,看似是獲得了權力地位,但是這兩個位置可以說是從夜幕集團手中搶過來的,自然會遭到夜幕的報復。
韓安看似受衛(wèi)莊脅迫,其實也是順水推舟,正好把步非池與衛(wèi)莊放到這個韓國權力的天平上,來保持自己的王位的安穩(wěn)。
……
步非池的新府邸在韓王宮外不遠處,也算是新鄭城比較繁華的地段了。
步非池也沒想到自己能夠拿到司隸這樣的位置,可能真的是因為自己出手救下了韓安的命。像這種王宮近衛(wèi)軍的職務,一般都只有交給王室子弟,甚至普通的世家子弟都難以得到韓王的信任。
但是在韓國,即便是韓安的親兄弟,他也沒辦法信任,很多的王室子弟都已經(jīng)被姬無夜腐蝕,明里暗里與姬無夜有各種各樣的合作。
韓安雖然胸無大志,但是在這個位置上,自己的安全還是要考慮清楚,與其將禁衛(wèi)軍交給姬無夜,不如交給步非池這樣的人才。
作為一國之主,他內心絕對不希望姬無夜這樣的軍中將領掌握著自己的禁衛(wèi)軍,自己連拱衛(wèi)王宮的親信都沒有。
步非池看著眼前氣派的司隸府,心里不禁感慨萬分,自己初來秦時的時候,只能與驚鯢躲在魏國的小城之中,住著僅有一室的小屋。
如今雖然未與驚鯢成家,倒也算是立業(yè)了。
驚鯢對于搬家已經(jīng)習慣了,而且步非池能夠當上司隸,她也很高興,她希望步非池能夠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她心里始終覺得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步非池已經(jīng)犧牲很多,因此步非池的決定她一向是沒有懷疑的。
這一年多來,雖然跟著步非池一路從魏國來到韓國,可是也沒有再遭遇到羅網(wǎng)的追殺。起初,她唯一的希望只是能給言兒一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長大,可是步非池給她的遠遠不止如此。
步非池對自己的情感,驚鯢心里十分明白,只是她一直都因為言兒而有點擔心步非池會心存芥蒂,只是一年相處下來,步非池對于言兒的疼愛他也看在眼里。
尤其是言兒對于步非池十分的依賴,甚至超過了自己這個親生母親。
言兒出生前,由于自己被羅網(wǎng)追殺,強行動用內力,沒有好好養(yǎng)胎,導致言兒一出生就心脈有虧,身體比較一般嬰孩虛弱,將來若是練武,也很難取得更高的成就。對此,驚鯢一直十分有愧。
但是經(jīng)過這一年時間,她發(fā)現(xiàn)言兒的經(jīng)脈越發(fā)寬厚,心脈也強健有力,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一般的孩子。盡管驚鯢自己確實會用內力去蘊養(yǎng)言兒的經(jīng)脈,來彌補先天的不足,但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效果。那么,答案肯定是在步非池身上。
她發(fā)現(xiàn)步非池抱著言兒的時候,內力似乎會自動的溫養(yǎng)言兒的經(jīng)脈,因此言兒也自然而然得特別喜歡步非池。
以她的實力,她也并不明白這里面的原因。只當是步非池身上那個奇異的龍紋帶來的內力的特殊功效。
不過看著言兒一天天健康的長大,她覺得虧欠步非池的就更多了。
步非池經(jīng)常提議帶著驚鯢和言兒出門走走,但是驚鯢還是擔心自己身份暴露而給步非池帶來麻煩,而一再推辭。
步非池如今做了司隸,府中的屋宅家務顯然不可能驚鯢一個人忙得過來,因此步非池找紫女要了兩個人,一個叫做紅瑜,一個叫做彩蝶。他還是比較相信紫女,畢竟已經(jīng)合作了這么久。
兩個姑娘倒是對離開紫蘭軒沒有什么反感,對于她們而言,可能去司隸府就是成了步非池的人,不用再在紫蘭軒迎來送往。
除了兩個姑娘被步非池找來照料驚鯢,如今的司隸府,還多了一個新客人。
就是百越戰(zhàn)場被步非池抓回來的焰靈姬,失手燒掉了百越的村子,害死了從小長大的村子里的村民,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雖然步非池和衛(wèi)莊出面,保住了這個村子中其余村民的性命,但是焰靈姬還是難以原諒自己。
押送她回來的途中,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仿佛這個世界已經(jīng)與她無關了。
原本以為,焰靈姬會被押送進大牢之中,畢竟她行刺韓安,差點還得手了。但是韓安似乎看出步非池對這個美女有興趣,干脆就把她送來了司隸府上。
步非池心想,韓王你真是太(不)懂我了。
回到家中,已是戌時,相當于八九點鐘了,步非池以往很少會這么晚回家,今天情況特殊,在紫蘭軒與衛(wèi)莊紫女他們好好慶祝了一番。
昏黃的燭光下,驚鯢還在等著步非池回家,雖說步非池出門之前已經(jīng)說了會回來的比較晚,但是她已經(jīng)習慣了每天等到步非池回家。
驚鯢不睡,紅瑜和彩蝶也就在門外候著,看到步非池回來兩人忙躬身行禮,“司隸大人,夫人正在屋中等您。”
“天色不晚了,你們也去休息吧?!辈椒浅貜膩頉]有壓榨下人的習慣。
他和驚鯢,一個軍人出身,一個刺客出身,都不是很習慣被人伺候的感覺。尤其驚鯢還對陌生人比較有防備。因此,平日里她們倆還算比較輕松。
步非池走進屋內,驚鯢正坐在案前,在燭火下給言兒縫制著新衣服。言兒則是已經(jīng)在邊上的小床里睡著了。
今天的驚鯢依舊是一身樸素的長裙,但是衣著樸素完全遮擋不住傲人的身姿和絕美的容顏。
“下次我讓彩蝶去街上給言兒多買幾身衣服吧?!辈椒浅刈叩襟@鯢身后,將她摟在懷里,將頭輕輕靠在驚鯢的肩上,嗅著驚鯢身上的幽香,兩手握住她的霜雪皓腕。
“我想親手幫她做。”驚鯢停下了手里的東西,微微往步非池的懷里貼了貼。
盡管不知道焰靈姬是什么來歷,但是驚鯢看到焰靈姬來到家中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絲悵然若失,即便步非池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焰靈姬有想法的樣子。
因為她如水般的性格,再加上言兒的原因,她完全不可能會對步非池有這種約束。
只是焰靈姬的出現(xiàn)難免讓她有一絲絲危機感,就像當初步非池跟她說去紫蘭軒一樣。
“焰靈姬的實力在你之下,若是她有什么異動,你多盯著她一點。”步非池也感覺到驚鯢近些日子有些怪怪的,可能是醋壇子又翻了。
“她不是你的……”驚鯢轉過頭來,看著步非池近在咫尺的臉龐,大大的眼睛之中似乎充滿了疑問。
焰靈姬很美,驚鯢也知道這樣的女子對男的有多大的殺傷力。
“想什么呢,她只是我在百越撿回來的一個……俘虜?!辈椒浅匾膊恢涝撛趺唇忉屟骒`姬的身份。
要說他對焰靈姬沒有一點想法,那也說不上。只能說韓王這一手,搞得步非池有些措手不及,他不喜歡這種把女子當作物品送來送去。
不過一想到若是自己不留下她,她可能也會被關進監(jiān)獄,甚至被當作禮物送給哪個達官貴人,與其如此,還是我入地獄吧。
“池,你如果真的想找,我也不會怎樣的,畢竟我……”驚鯢并不想讓自己耽誤了步非池,她總覺得自己不配得到步非池如此的愛。
“唔……”驚鯢還未說完,小嘴已經(jīng)被步非池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