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被停職了
夜深,紫蘭軒中。
弄玉說是為答謝步非池,定要為他彈上幾曲。
盛情難卻,步非池便也在紫蘭軒中多留了一會兒。
倒是韓非見到步非池在此,便也不客氣,來他這里蹭酒喝,一雙眼睛在步非池與弄玉之間來回掃視,看得弄玉粉頰嫣紅,手中琴曲都有出現(xiàn)了些謬誤。
“非池,上次弄玉彈奏的那曲十面埋伏,是你所做?沒想到我們的司隸大人不僅能文能武,連琴瑟樂理也有涉獵啊?”韓非想起了上次與步非池相見,弄玉彈奏的曲子。
“其實并非在下所做,而是我家鄉(xiāng)的名曲?!辈椒浅乜刹桓彝约荷砩蠑堖@種“才華”,他教弄玉曲子,全靠嘴里哼唱,對于古琴他是一竅不通。
“原本我以為,非池你是想提醒我韓國處境,曲樂之中遍是金戈肅殺之意,聽得我是憂心忡忡,只是沒想到,原來是為了討弄玉姑娘歡心?”韓非促狹的眼神,看得步非池老臉一紅。
弄玉的琴聲雖美,但是畢竟曲目有限,弄玉愿意為他鼓瑟,他也不好拒絕,于是便把前世的一些樂曲教給了她,倒也確實沒有撩撥之意,尤其兩年前認識弄玉之時,弄玉也才13、4歲。
只是經(jīng)韓非一說,才覺得似乎……
“韓非兄,難道你不覺得對于你來說,回國之后的這段時間確實是十面埋伏嗎?”步非池微微正色。
“不管韓國這里是想見我的人,還是不想見我的人,我都要回來,也不怕什么十面埋伏?!表n非清楚,從鬼兵劫餉案起,他就已經(jīng)上了姬無夜的名單。
“報!”一名禁軍來到步非池與韓非所在的這處房間。
步非池在此飲酒,禁軍是知道的。
“司隸大人,九公子?!苯娍吹搅隧n非,轉(zhuǎn)過身亦向他行了一禮。
“發(fā)生了何事,九公子當(dāng)前,你直接稟報便是。”
“太子府遭人襲擊,賊人綁架了太子殿下!王上宣司隸大人與九公子覲見?!边@名禁軍也知道事情緊急,不然他也不會來紫蘭軒找步非池。
“什么!”韓非聽到這個消息,一下有些坐不住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
見他起身,步非池也站了起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辈椒浅乜戳艘谎垌n非,對傳令的禁軍說道。
“諾!”
“原來,原來你下午與我說的公子被劫,坐視不管,竟是指太子?”韓非一下想起了步非池下午與他開的玩笑。
“哦?韓非兄說笑了,在下可不曾說過太子?!辈椒浅叵挛缫膊⒉煌耆峭嫘?,天澤被白亦非放出來,遲早會動手,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那便走吧,先去看看父王怎么說?!?p> ……
韓王宮,大殿之內(nèi)。
步非池與韓非一進大殿,就聽到姬無夜在向韓王上奏。
“王上,此次太子府遭人襲擊,據(jù)末將調(diào)查,似乎是百越之人作亂。步司隸當(dāng)年包庇百越反賊余孽,方才引來這次的禍患。且司隸統(tǒng)領(lǐng)新鄭禁軍,太子府的安危竟然置于不顧。末將懷疑,是步司隸與百越賊人勾結(jié),圖謀不軌!”姬無夜也看到韓非與步非池進來,但是卻并未停下。
“臣拜見王上。”“兒臣拜見父王?!?p> “哼,司隸大人,適才姬將軍所言,你可聽清楚了?”韓安現(xiàn)在也有些慌了,原本他對于步非池還是很信任的,不然也不會將禁軍交到他的手中。但是涉及到百越之事,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些更久遠的過去。
“臣聽清了,昔日百越滅國,收容的百越難民只是普通百姓,如今也皆為韓國子民。此次劫持太子的應(yīng)該另有其人。”步非池并不驚慌,抱拳稟報。
“稟父王,今日我與司隸大人一同在處理前左司馬劉意家中的失竊之案,賊人應(yīng)該是趁此機會,趁虛而入,司隸大人分身乏術(shù),亦是無可奈何?!表n非上前為步非池爭辯道。
一旁的張開地和四公子韓宇知道此刻韓安正在氣頭上,也就沒有貿(mào)然下水。
“好了,都別吵了,如今我韓國太子遭人挾持,生死不知,爾等不思營救太子,還在這里互相推諉。”韓安看到韓非為步非池辯解越發(fā)惱火。
近來潮女妖給他吹的枕邊風(fēng)越來越多,潛移默化的,他對步非池有些產(chǎn)生了懷疑。
“請父王息怒,以兒臣來看,太子殿下雖處危境,但暫時應(yīng)該還無性命之虞?!表n宇見韓安怒火中燒,便也不再看戲,上前說道。
“此話怎講?”
“這批賊人若是有心加害太子殿下,斷不會占住太子府不走,如今他們在太子府中,定然是想以太子為人質(zhì),向朝廷以條件來交換。”韓宇繼續(xù)向韓王說道。
“宇兒說得也有理,那你覺得為今之計應(yīng)該如何呢?”韓安看向了韓宇,此刻只有這個四公子說的話讓他稍微舒服一點。
“依兒臣之見,此刻應(yīng)該與賊人交涉,爭取時間營救太子。不宜此刻對司隸大人問罪,司隸大人調(diào)度城防,訓(xùn)練禁軍,這些年來有目共睹。此次太子遭人劫持,也是無心之失。應(yīng)當(dāng)給他機會戴罪立功。”韓宇看了一眼步非池。
步非池倒并無什么波瀾,此次若是韓安真的要治他之罪,他也無話可說,只是與韓國的緣分便也到此為止了。
“此次營救太子,九弟智計卓絕,出謀劃策,非他莫屬;至于禁軍嘛,既然步司隸身有嫌疑,我認為,不應(yīng)繼續(xù)由他指揮?!?p> 韓非聽到這里心頭一驚,他這下算是明白韓宇的算盤了。只是姬無夜支持的一直是太子,而韓宇與他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此次為何會共同聯(lián)手。
難道這就是步非池說的十面埋伏?
反觀步非池,似乎心里早有準(zhǔn)備,也無任何表示。
“姬大將軍帶兵之才,無人能出其右,此次不如將禁軍交由姬將軍指揮。若是查明真兇,確與司隸大人無關(guān),再還兵符于司隸大人便是?!表n宇靜靜說完。
“步司隸,你可有異議?”韓安還是問了一句步非池。
“王上,臣無異議。”步非池抱拳答道。
“好,那便依宇兒所言。老九,你如今身為司寇,與姬將軍同殿為臣,應(yīng)當(dāng)通力合作,為寡人分憂?!?p> “是,父王?!表n非看了眼平靜的步非池,心里悠悠一嘆。
他以流沙相邀,步非池不愿加入,他便明白步非池心已經(jīng)不在韓國。
提起弄玉之事,也是想看看步非池會否因為女子而有所留戀,此刻所見步非池的反應(yīng),看來是已經(jīng)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