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有很多老鄉(xiāng)
“emmm……”
陳舒感覺到了很多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包括正在等待領(lǐng)取“衣服顏色最多獎”的曹盛瑩,但他還是保持著一個保鏢應(yīng)有的素養(yǎng),臉上看不到一丁點表情:
“你們認錯了?!?p> 文寒和朱砂殿下沉默了下,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讓腦中回憶變得清晰起來,兩人面面相覷,好似都讀懂了對方眼里的意思。
“我們借一步說話?!?p> 朱砂殿下很自然親切的抓著陳舒的胳膊,像是撒嬌的鄰家小妹妹,拉著他往后臺走。
“我在上班呢……”
“瑩瑩姐,我借你的保鏢大哥用一下?!?p> “哦、好、好……”
朱砂殿下的專用化妝間中,兩人還在打量著陳舒。
“越看越像呢?!?p> “我也覺得?!?p> “但老師您怎么有兩個名字……”
陳舒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也不掙扎了,兩手一攤:“實話實說吧,你們誤會了,其實李宗盛和周杰倫都是我的老鄉(xiāng)?!?p> “老鄉(xiāng)?”朱砂問。
“那您的名字……”文寒問。
“我叫陳舒,今年才剛上大一?!?p> “這是什么情況?”
“是這樣的?!标愂姹砬槁槟镜恼f,“我這幾個老鄉(xiāng)吧,他們都是修行者,而且比較,怎么說呢,就是比較傾向于隱世門派,平常喜歡在深山老林里潛心修行、不受世人打擾的那種,一般不會出世的。但他們又很喜歡音樂,做了不少歌,所以找到了我,委托我替他們拿出來賣,當(dāng)然了,自然要用他們的名字。如果你們仔細查,你們會發(fā)現(xiàn)合同簽字是我的?!?p> 這一聽就是假話??!
文寒一點不信,但也沒有辦法。
倒是朱砂殿下眨巴了下眼睛,將頭一點,恍然大悟的語氣,好像不太聰明:“噢這種隱士!我聽說過很多!是不是他們在深山里無聊的時候就下下棋寫寫詩之類的?或者泡泡茶、唱唱歌,消磨時間?”
“沒錯沒錯!”
謝謝朱砂殿下。
陳舒又看向文寒——
你還不快快相信?
文寒一愣一愣的:
“是嗎?”
“嗯!!”
朱砂殿下重重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儼然一副發(fā)現(xiàn)了新奇事件的樣子:“深山無聊嘛,總得找點樂子,你說是吧?我聽說很多傳統(tǒng)名曲就是這種他們這種隱世修行者寫的,倒是沒想到他們也寫流行歌曲?!?p> “比如?”
“比如陛下很喜歡的古琴曲,白鶴散”
“原來如此?!?p> 文寒閉上嘴不說話了。
朱砂殿下雖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公主,但也是有皇家血脈的,很受網(wǎng)友喜愛,因此才被尊稱為殿下。
在這個年代,皇室當(dāng)歌手、演員不是什么稀奇事,朱砂殿下前面就有兩位長輩,都混成老藝術(shù)家了都?;适业膽B(tài)度是,你必須要維持住一個正面的、正能量的形象,參演、演唱的作品要是正向的,只要能保證這一點,他們并不會介意你當(dāng)個藝人,甚至認為作為皇室子孫能受到更多人喜歡是件好事,還會雇傭?qū)H藖韼湍氵\營形象、審核作品。
討好年輕人嘛,近些年來皇室的常規(guī)操作了。
前些日子朱砂殿下因為年輕叛逆,跳了太多舞,就被皇室警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跳了,專心打磨唱功。
對于皇親國戚,文寒也不好多說什么。
“對哦——”
朱砂殿下忽的扭頭看向陳舒,疑問道:“這些前輩很缺錢嗎?”
“他們倒是不缺,在山上衣食無憂。”
陳舒說著頓了一下:“不過前些日子他們有個老鄉(xiāng)有些私事需要一大筆錢,你知道的,對他們這種隱士來說,金錢用處不大,平常也沒有存錢的習(xí)慣,一時拿不出來,所以找到我,用不同的名字賣了幾首歌?!?p> “私事?”
“出了車禍?!?p> 文寒聞言立馬急切的問道:“還有老鄉(xiāng)……咳咳,那位老鄉(xiāng)傷好了嗎?”
“好倒是好了?!?p> 陳舒露出為難之色:“但是說來不巧,最近又有一位老鄉(xiāng)被困外地,想要返鄉(xiāng),但需要一大筆錢,最近在籌集返鄉(xiāng)費用……”
朱砂殿下聽得深受感動:“先生們真是品行高潔,令人尊敬啊!”
文寒也連連點頭,深以為然,這時候他已經(jīng)不想管真假了,拉著陳舒的手,眼神殷切:
“請務(wù)必讓我盡一份力!”
“還有我還有我!”朱砂殿下這時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那位周杰倫前輩還有別的歌嗎?我很需要這種作品,內(nèi)容正面不低俗的,可以涉及愛情但不能太膩、太媚俗,最好還要有較高的藝術(shù)水平的,還有嗎還有嗎?”
“殿下你唱功太差了。”
“我有在努力提升自己的!我、我會更加努力的!爭取讓老師前輩們滿意!”
“那再說吧?!?p> “那我們加個飛信!”
“好的好的……”
陳舒掏出手機添加了兩位的飛信。
這時朱砂殿下左右看著陳舒,忽的又皺起了眉,問道:
“你真的叫陳舒?”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p> “哦好吧……”
“怎么了?”
“沒什么,覺得你有點像我在網(wǎng)上看過的一名學(xué)生。”朱砂殿下為自己認錯了人而感到有些慚愧,這很不禮貌,“只是眉眼有點像?!?p> “眉眼像很正常嘛!”
“確實。”
“我要繼續(xù)上班了。”
“你為什么當(dāng)保鏢啊?”
“缺錢啊,那幾個老鄉(xiāng)又不給我分成的?!?p> “?。恳稽c分成都不給???”
“先生們品行高潔,我怎么好意思再收提成。”陳舒大義凜然,“我是義務(wù)勞動,賺到的所有錢都交給了先生們需要錢的老鄉(xiāng)了,也都用在了應(yīng)該用的地方。”
“真是令人敬佩!”
“慚愧慚愧?!?p> 陳舒走出化妝間,回到原位,和盧行老哥對視一眼,繼續(xù)挺直的站著。
黃姐很快過來找到陳舒,客氣的詢問他剛才是怎么回事,他也只說文寒和朱砂殿下認錯了,便又馬上去接曹盛瑩下臺了——出賣老鄉(xiāng)賺錢只是一個小插曲,為修行賺點小錢,他的眼光至少在九階之上,自不會有沉迷于此的想法。
而這里人太多了,會造成麻煩。
晚上十一點。
陳舒盡職盡責(zé)的將曹盛瑩送上前往機場的車,持續(xù)一整天的任務(wù)即將結(jié)束,他心里不免有些悸動,想要尿尿。
曹盛瑩再次轉(zhuǎn)頭對他們說:“今天多虧兩位大哥了,謝謝?!?p> 陳舒點了點頭,保持著保鏢該有的冷酷,希望她快點走,自己好快點解放。
盧行倒是很和善的說:“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大忙,職責(zé)所在,如果覺得合適,下次還可以找我們。”
“一定一定?!?p> 曹盛瑩回答完,又看向陳舒,笑容很甜美:“希望以后可以合作?!?p> 這個小姐姐很有分寸。
“好的。”
陳舒露出一個微笑。
賺錢嘛,越輕松越好,最好錢全都自動跑到賬戶里去。
陳舒這個人啊,在不缺錢的時候,他對錢基本是沒什么想法的,但修行之路很費錢,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會缺錢——建立一個方便的出賣老鄉(xiāng)的渠道是比較有必要的。
出賣老鄉(xiāng)只有0次和無數(shù)次的區(qū)別。
老鄉(xiāng)對不起……
車無聲無息的開走了,小姑娘還在窗外對他們揮手,尾燈漸遠。
陳舒望向盧行:“盧哥你怎么回去?”
“我打個車,你呢?”
“這離我學(xué)校不遠,我騎個車?!?p> “好的,那我們就分開吧,早點回去休息?!北R行很穩(wěn)重,“明天還得去公司把衣服還了?!?p> “有緣再見?!?p> 陳舒又掃了個共享單車,往學(xué)校騎。
這邊人還蠻多的,尤其是晚會剛剛結(jié)束,很多觀眾自駕或打車離去,但騎出一段距離之后,路面就變得冷清起來,只有零星幾輛小車駛過。
陳舒盤算了一下——
這幾天通過委托公司大大小小的任務(wù),已經(jīng)掙到了接近兩萬塊錢。
絕大多數(shù)是涉及法術(shù)原理的任務(wù),因為擅長,平常人沒有能力或者要費時費力才能完成的任務(wù)他很輕松就能完成。反倒是今天這個其他人會覺得很香很輕松的任務(wù),在他看來性價比卻不高。
十二號發(fā)工資。
可惜只能領(lǐng)到上個月三十號之前的任務(wù)款,加上存款,有十萬左右的樣子。
之前賣的歌還陸續(xù)有版權(quán)分成到賬。
陳舒看了下,他最常買的藍光公司生產(chǎn)的二階突破藥劑售價是十三萬,還差三萬左右。
次日是周日。
陳舒按著地址,來到芷蘭苑。
這也是一個院落區(qū)。
因為領(lǐng)土更大、人口更少以及一些政策原因,益國房價整體并不高,尤其是郊區(qū)別墅、院落,價格最多和市區(qū)樓房齊平,在玉京這種城市,郊區(qū)一座院子的價格肯定是比不上城中心的樓房的,更不用說只有一座大學(xué)城的西邊。
找到12號。
這個小院比白市那棟要小一些,造型更加古樸,白墻黛瓦,檐角還雕有異獸,看起來更為精致。
“咚咚。”
陳舒敲了敲門。
沒有多久,里面?zhèn)鱽砟_步聲,很輕很緩,他很熟悉。
“吱呀~”
木質(zhì)院門朝內(nèi)打開。
寧清站在院中,靜靜的看著他。
“早啊?!?p> 陳舒遞過一片葉子:“路上撿了片葉子,送給你?!?p> 寧清伸手接過樹葉,放到眼前仔細看著——這是一片梧桐葉,很大一張,在這秋天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青黃色了,但沒有完全干枯,葉脈上隱隱看得見綠色,應(yīng)當(dāng)不是自然掉落,要么是刮了大風(fēng),要么是被小動物碰掉,要么就被人摘下來的。
收好葉子,她微微偏過了頭,看見了陳舒有些黑的眼眶,睫毛上因霧沾染上的水珠。
陳舒越過她直接進入院子。
院里原本種著有花草的,有些已經(jīng)枯死了,有的枝條野蠻生長。進門左側(cè)長著一顆柿子樹,剛開始結(jié)果,倒是結(jié)得不錯。
“不錯啊。”
陳舒一邊扭頭打量,一邊說著:“清清這么有錢,包養(yǎng)我算了,我昨天還在為了錢而奔波來著,回家都半夜了,還得修行?!?p> 身后沒有絲毫聲音。
陳舒扭頭瞄了一眼——
寧清只是關(guān)了門,還站在門口,隔著幾米遠盯著他看。
“哦……”
陳舒撓了撓頭:“你現(xiàn)在是個啞巴。”
寧清表情毫無變化。
陳舒便進了屋子,四下打量一下,還是很干凈整潔的,有些東西看得出是新的,見寧清跟著他走進來,他隨口對她說:“看來你找到房子之后花了些時間來打掃、置辦東西,嗯,看起來已經(jīng)比較像是個家的樣子了?!?p> 寧清注視著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似乎不用她說話,這個人的聲音就可以一直響起,而且很自然:
“你怎么不把貓帶過來?
“噢肯定是瀟瀟不干!
“你把臥室都收拾好了?你昨晚住這?多半是,你覺得我昨天就會過來吧,嘿嘿……
“你就鋪了你自己的床?看來我以后過來玩得挨著你睡了。
“沙發(fā)上丟個毯子干嘛?我會睡沙發(fā)?
“廚房沒有廚具???有的話我就可以給你做飯了。”
陳舒一邊說著一邊樓上樓下的跑,正房耳房都轉(zhuǎn)了一圈,廚房臥室也都沒有放過,跟自己家似的。最后來到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等寧清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安安靜靜、仿佛不會說話的青梅竹馬,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由露出了笑容。
“摸摸腿好不好?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好,你默認了,你默認可以,等到時候你可不要打我。
“哎呀我的手不聽話了!”
陳舒把手放到了寧清的膝蓋上,過了兩秒,順著往上移。
寧清并沒有躲開,也沒有打他,只是低著頭,看了眼陳舒擱在自己褲子上的手,又抬起頭,很平靜的看著陳舒的臉——
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尺遠。
通過陳舒臉上的笑和他裝滿興趣的眼睛,她仿佛能看到他的內(nèi)心。
其實那里并沒有多少情色,相比起這些,他更多的是想要戲弄自己,逗弄自己玩,他覺得這樣很好玩。
況且——
哪有人摸女孩子的腿是不斷地、飛快的來回搓動的?
傻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