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車逃一樣的離開現(xiàn)場。
“牛死了！”
辰龍開著車狂奔，騰出一只手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還有些緊張：“老王要瘋……他該不會殉牛吧？”
殉牛？
夏芒聞言嘴角一抽，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可能！
那個黑衣兜帽的家伙明顯很寶貝這頭變異牛，現(xiàn)在牛被黃師傅一刀捅死，貌似還要做成牛肉面，那個王陸不瘋才怪。
“你說這黃師傅什么情況？他真是精神失常者？”
辰龍疑惑：“按理來說，這黃師傅有著極其高深的武道修為，武者能修到這種地步，意志力必然極其堅韌，等閑是不會被詭異輻射污染的，但這黃師傅的精神又明顯有些不正?！?p> 意志力，不等于精神念力。
武道修行，貴在持之以恒，修為高深者，意志力定然堅韌不拔。
詭異輻射之力，侵蝕的是人的精神，若意志力強大，對污染侵蝕的抵抗，必然很強，因此，像黃師傅這樣的強大武者，被污染侵蝕的概率很低。
也正是這樣，辰龍有些懷疑黃師傅究竟是不是精神失常者了，還是說，他已經(jīng)超越這個階段了，成了更可怕的污染者？
夏芒思索了片刻：“黃師傅應(yīng)該不是正經(jīng)的瘋……”
“？？？”
辰龍無言，什么意思，啥叫不是正經(jīng)的瘋？
難道……你才是正經(jīng)的瘋？
他斜睨夏芒。
“黃師傅的狀態(tài)有些特殊?！毕拿⒛抗忾W動，“我明后天再去一趟老黃牛肉面館，和黃師傅交流一下，看能不能摸清他的老底兒——”
“你是想去吃用金牛做的牛肉面吧？”辰龍毫不留情地拆穿。
“……”
夏芒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道：“停車?！?p> “怎么？”
“我要回一趟動物園?！?p> “咱們直接就去玉米樓了——”
“我要先去放風！”
辰龍：“……”
他看著夏芒獨自走在街頭的背影，突然竟覺得有些孤獨，旋即自嘲一笑：“在這樣的廢土末世，瘋子總是成群結(jié)隊，才不會孤獨。”
汽車轟鳴，絕塵而去。
他也得先回一趟巡狩司，今晚針對黃師傅的抓捕行動失敗，他還要收拾殘局……要把五組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送去醫(yī)院！
尤其是王陸，必須綁起來，嚴加看管，謹防他……殉牛！
……
光明動物園。
夏芒回屋歇了會兒。
晚上，十點半。
他出屋，走向那株老柳樹下，七只動物始終都在樹下待著，很安靜，一動不動，直到夏芒出現(xiàn)，他們才機械的轉(zhuǎn)過頭，用死寂的眸子凝視夏芒。
動作整齊地像是排練過。
那場景，要是旁人看到，肯定嚇個半死，夏芒卻習以為常。
他看向那只羽毛絢麗的花母雞，笑著道：“走吧，小花，今晚輪到帶你出去放風了?！?p> 花母雞僵硬地點了點頭，還咯咯叫了幾聲，像是回應(yīng)，機械地朝夏芒走來。
“報告報告?！被颐W鵡突然叫道。
“怎么了？”夏芒問。
“有人監(jiān)視我們！呸，我不是要說這個……我也要出去放風！”灰鸚鵡嘴瓢了，連忙道：“我今晚也要出去放風！”
夏芒皺起了眉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灰，可一不可再，昨晚帶你出去就已經(jīng)壞了規(guī)矩了，大家說好的，一周七天，一人放風一天，你怎么總想搞特殊化？你再這樣，他們可是會聯(lián)合起來群毆你的……”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這破鸚鵡放風……放野了啊，總想出去玩。
其余六只動物，同時轉(zhuǎn)頭，盯著灰毛鸚鵡，死寂的瞳孔里傳遞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找打？
灰毛鸚鵡梗著脖子叫喚起來：“我……我跟能你聊天??！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好，怕你沒個說話的，無聊多難受！”
夏芒皺起眉頭，想了想，隨后點頭：“說的也對，你能跟我聊聊天，還能監(jiān)控那些獵妖司的人……那好，今晚你跟我們一起吧?！?p> “但要記住?！彼樕珖烂C起來，叮囑灰毛鸚鵡：“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的好的。”灰鸚鵡叫聲很歡快。
夏芒出了動物園，后面跟著一只花母雞，花母雞背上還窩著只灰毛鸚鵡。
每晚例行的放風時間。
開始！
……
對面，摩天樓頂。
紅雪用望遠鏡觀察著動物園的一切，旁邊，漁夫靠在墻角，抱著釣竿，蓑笠沿兒下壓，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像是睡著了。
她見夏芒走了，知道煙槍和劍客肯定跟了上去。
“剛才的對話……好像有些耳熟?！?p> 紅雪小聲喃喃了句，隨后，她點開“六扇門”專用手表，一道虛擬屏幕呈現(xiàn)在眼前。
她點指操作了幾句，一張頁面顯露出來：精神失常者日常監(jiān)控記錄。
“姓名：夏芒。
人物身份：日月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光明動物園園長，明教右使者，心理師。
代號：分裂者。
精神失常等級：中晚期（暫定）。
人物分析：
一:疑似精神分裂（待確定。）
二：一個自以為正常的瘋子。
三：擁有負負得正的神奇能力?！?p> 紅雪回憶剛才夏芒和灰鸚鵡的對話，她想了想，又在“三”的后面增添了第四項：有選擇性健忘癥，有重復(fù)性的某種行為，如：對話內(nèi)容。
她想起了夏芒和門衛(wèi)張大爺?shù)膶υ?，又想起夏芒和灰鸚鵡的對話，那種重復(fù)性，越回憶越覺得恐怖！
這整座動物園都給她一種莫名的驚悚感！
若不是有漁夫在，她自己都不敢待在這里了。
“在這個動物園，沒有任何一個活物是正常的……”紅雪深吸了口氣，她看向那輛破爛車，自言自語道：“那……死物呢？”
這輛車疑似……機械變異！
突然，紅雪的瞳孔劇烈漲大！
因為，她看到那輛破爛車竟然……啟動了！
“嗖”地穿破黑暗而去。
紅雪驚駭無比，因為她用望遠鏡觀察，破爛車的駕駛室里根本沒有人！
這輛車……自主啟動了。
“機械進化！”
她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四個字。
先是動物變異，后是植物變異，現(xiàn)在……輪到死物變異了么？
這個世界在沉沒的邊緣越陷越深了！
廢土，末世，變異，進化……
她覺得未來充滿了黑暗。
這時，那疑似睡著的漁夫好奇的聲音突然傳來：“現(xiàn)在自動駕駛技術(shù)這么先進了么？”
自動駕駛？
紅雪臉色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