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婢女應(yīng)聲倒地,喉嚨分別被穿出一個大窟窿,然后跟開了閘的水泵似的,不停往外飚血。
褚西大楊都驚得呆若木雞。
褚西最先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循著箭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院內(nèi)從白鳳主臥房出來的方向,離他們百步左右的位置,有一名束高髻著勁裝、面容冷峻的男子持弓跨立。
一口氣殺死兩人也無波無瀾,看著流血不止的褚西更是眉眼冰冷。
而其身后,還有一人。
雖然也著勁裝束高髻戴冠,但其身形嬌小,還掩不住胸前身后的凹凸別致,
五官也精致小巧,眼角還生著顆淚痣,一看就是女人。
而且應(yīng)該還是個比曹映更美的女人……
如果滿分10分,曹映能得9分的話,那現(xiàn)在站在褚西面前的這個,一旦恢復(fù)女裝,絕對可以打上個9.8的高分;
至余其它0.2……
在二人并肩朝自己走來的中途,褚西視線往下瞟了瞟,情不自禁搖頭一嘆:嗯,它還沒長大……
感受到褚西的視線在自己熊前晃,那女人眉頭一皺,也不喚身邊的男人,猛地快跑前沖幾步,
旋即就有一根兩指粗細(xì)的鐵鞭子,朝著褚西的面門橫揮了過來。
“小色狼,你往哪兒看呢!”
褚西見狀趕忙閃躲。
但他剛險險躲過一鞭,第二鞭又無情地劈下!
“看就看了,居然還敢搖頭!你找打!”
被追著打,臂上的血滴得到處都是,但女人始終不肯放過褚西。
最后還是躲到大楊身后,讓他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替自己挨了一鞭子,事情才終于有所消停。
也是這時,大楊吃痛方才從那兩名婢女已死的事實(shí)中回過神來。
捂著被很抽了一大鞭的胳膊,大楊再次被對面神情嚴(yán)肅的一對男女嚇得魂不附體,
一邊嚎著“殺人啦殺人啦!”,一邊呼吸急促地慌張后退,差點(diǎn)沒暈過去。
見其如此,褚西嫌棄之余,趕緊抬手想將他的嘴捂上。
但大楊很高,高到褚西墊腳舉手都夠不著他的下巴……
又看那兩人聽見大楊的呼喊神情驟變,亮出各自的兵器再要逼近,
為讓他們放松警惕,也為轉(zhuǎn)移大楊的注意,褚西刻意揚(yáng)聲嫌道:
“大楊哥!你堂堂一個男子漢,怕鬼怕狗怕死人也就算了,
怎么連倆活人,都能把你嚇成這幅模樣?
你能不能……能不能別這么慫?!
絕世美女面前,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
一邊說,褚西一邊示意大楊將身子伏低,告訴他不可再聲張,否則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大楊聞言咽著口水點(diǎn)頭,腿軟得直接半跪然后掛到褚西脖子上,神色惶恐不敢往別的地方望:
“小……小褚兄弟……我……我們接下來怎么……怎么辦?”
“不要慌!只要你穩(wěn)住,他們應(yīng)該不會拿我們怎么樣,不然早就同那兩人一并殺了!
到現(xiàn)在還不動手,肯定是有別的需求!
一會兒我找個借口,你便趁機(jī)離開!
然后記住,出去后,這院子里發(fā)生的事,也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
否則就他們這實(shí)力,我怕來多少人殺多少……
待我摸清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之后,再從長計議!”
看著有些小憨的大楊連連點(diǎn)頭,褚西視線落向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后拔高聲音:
“大楊哥,你先別管她們死不死了,趕緊幫我去請個大夫來吧!最好是能治狂犬病的!”
“狂犬?。俊贝髼顝臎]聽說過這個詞,惶恐之余露出疑惑。
褚西一時嘴快,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古代人肯定不這樣叫。
額額額了幾聲,搜索枯腸,想了老半天也想不起來該怎么稱呼,正急不可耐之時,那小美女收起鞭子抱熊一哼:
“他說的是癟咬病,你即便沒聽過,看他這情況,猜也該猜到了才對!
還真是蠢笨如豬!”
聞言,大楊一拍腦門,恍然哦了一聲,
“原來是這個!”然后感激地望了望那小美女。
當(dāng)對上女子的視線,他又變得有些惶恐。
埋下頭,摸摸鼻子應(yīng)褚西一聲,就趕緊跑去請人。
但沒跑兩步,他又回來,“小褚兄弟!這請大夫的銀子……”
褚西無語,心說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計較那點(diǎn)錢呢!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趕緊去!”
得了保證,大楊這才安心地快跑出院。
那兩人雖然凝視著大楊的一舉一動,但直到他消失,也沒有出手阻止,
似乎不再擔(dān)心他出去會泄漏什么消息……
見狀,褚西更多疑惑。
于是努力驅(qū)散腦中的猿馬心意,忍著疼走到其中一名婢女旁邊,
將貫穿她喉嚨、然后直接穿刺進(jìn)鵝卵石地面的箭支拾起來,拿在手中寸寸詳看……
但看了好一陣,褚西才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他娘的刻的什么,鬼才認(rèn)識——不由有些尷尬,
后將箭支背在身后起身,直接面向那對不知道交頭接耳在說些什么的男女: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會在這鳳翎院出現(xiàn),還不由分說將她二人殺死?”
一邊說,褚西一邊拿下巴指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兩名婢女,雖然她們不值得被憐憫,但平白無故被殺……
“不由分說?”女人聲音很細(xì),不高興的時候微尖,
聽到褚西的問話,不由輕輕笑了兩聲,如銀鈴,卻不悅耳。
“我們可是在幫你!”
“幫我?”褚西一瞬微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心虛地望了一眼白狼,和它身上肉眼可見的凹癟。
“我們可都看見了,你與這白狼搏斗的全過程!”
女子走近白狼,蹲下身,上手摸了摸它受傷的地方,
“骨軟肉爛,直接成泥了,你這手段,可不一般吶!
前幾日太醫(yī)丞柳景之死前遭受的重創(chuàng),看來也是你干的了?”
褚西無可反駁,沉默思考幾息,后來回掃視這二人道:
“是與不是,又能如何?
柳大人的死,與我并無干系,即便真是我打傷他,那也是情急之下的正當(dāng)防衛(wèi)!
是他先要對我行不軌……
而且,誰打傷的柳大人,很重要?
看你們的裝扮,不像廷尉寺的人啊!
你們有什么資格來過問?”
聽完褚西一連串的疑問,女子再次一笑。
兩頰淺淺的酒窩似乎灌了幾百年的陳釀,醉得褚西五迷三道,
恨不能直接飛進(jìn)那酒窩中豪飲狂喝似的,一張俊臉,顯出了超乎年齡之外的迷離。
把女子看得渾身不自在,原本想說的話都一瞬忘在了腦后,只想趕緊甩褚西一巴掌,甚至剜出他的雙眼……
可當(dāng)她下了心思想要動手,又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不過一個九歲的小娃娃,一張臉小巧可人,一雙眼干凈澄澈……
讓她不由懷疑起自己的眼睛,心說是我想多了嗎?
因為遇見的覬覦我美貌的人多了,所以見誰都覺得對方心思不正,意有所圖?
搖搖頭,女子強(qiáng)行將雜念排出,后指了指白狼,“我們是誰來做什么你不用多問,問也無可奉告!
但你身懷邪異之術(shù),輕易就能轟碎他人軀體這事,若被更多的人知道了……”
“你……你們想干什么?”
女子勾唇,伸出柔荑指向褚西:
“只要,你肯為我們殺一個人,那這件事,便可徹底被人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