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靠近,刀光一閃,猛地朝褚西劈砍。
蘇元同軟甲兵打斗途中看見,鞭子整個扔出,雖然擊中了那人的胳膊,卻沒能打落對方手中的兵器。
褚西覺察到危險要躲時,刃面已經(jīng)自他的肩膀擦過,直直向他胳膊肘砍落。
若非他關(guān)鍵時刻腿軟往下一蹲,估計喝一碗自己的肉燉的肘子湯是免不了了的。
然而褚西雖然險逃過一劫,蘇元的運氣卻沒那么好了。
沒有鞭子在手,她對于那些軟甲兵的威脅頓減,赤手空拳迎擊不過五個回合,就被砍傷皮肉,胳膊腿都受創(chuàng),肚子也被踢了兩腳,直接滾倒在地。
褚西見狀,剛想近前攙扶,身后那人穩(wěn)好趔趄的身子,就又開始對褚西展開攻擊。
“你別逼我啊!”
東躲西閃怎么都擺脫不了那人,褚西跑到最開始那塊石碑旁邊,指著碑頂威脅道。
但對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雖然追來打去,沒傷到人自己還跑得氣喘吁吁,他已經(jīng)不想再追下去,正準備喊別的兄弟過來幫忙。
聽見褚西那略帶威脅意味的話,那人臉上閃過譏諷:“逼你又怎么了?”
褚西看他繼續(xù)向著自己靠近,指著碑,聲音有些發(fā)顫:“你信不信,我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那你倒是狠一個來看看!”
“這……這是你說的??!”褚西視線在軟甲兵和石碑之間來回瞅,想著雖然這一頭撞下去,可能變成個傻子,但不撞的話,一定會被砍成肉泥。
孰輕孰重,他掂量得清。
于是一咬牙,就回身猛地朝著石碑撞了上去。
見褚西尖嚎一聲然后頂著顆血呼呼的腦袋踉踉蹌蹌,似乎隨時都會栽倒在地,那名軟甲兵張著嘴,被這波操作給驚呆。
心說老子這還沒把你給怎么樣呢,你自己倒先不想活了。
有那撞碑的魄力勇氣,豁出命來跟老子拼一場不好嘛?
雖然肯定不能贏,但好歹敬你是條小男子漢,給你留個全尸啥的,還是沒問題!
一邊搖頭想,軟甲兵一邊提著刀再向還暈暈乎乎找不著北的褚西逼近。
可他到褚西身前,剛舉了刀準備砍,就感覺自己胸口好像被人掏了一個大洞,那一塊兒痛得讓他連呼吸都忘記。
接著是兩肋腰腹等多處地方,全都遭到重創(chuàng),再然后他就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哀嚎聲還沒完全出口,就已經(jīng)戛然而止。
采集完紅點,褚西捂著腦袋靠坐在石碑上,微微緩一緩后,就擦干凈額頭上的血,準備去救蘇元。
彼時人雖然已經(jīng)被那些個軟甲兵逼得退無可退,但還在殊死搏斗。
褚西將她的鞭子拾起,然后疾步朝那些揮舞著鋼刀,彼落此起、屢戰(zhàn)屢退,屢退屢戰(zhàn)對著蘇元劈砍的軟甲兵走去。
扔還鞭子,在蘇元驚喜的神色之中,褚西上手觸碰了另外兩人最為致命的兩處紅點——心臟。
在其他軟甲兵眼睜睜看著同伴忽然倒地的驚恐疑惑之中,褚西再又上腳踢中了那兩人其余的幾處地方。
在兩人接連不斷的痛苦慘嚎之中,褚西享受著不斷涌入體內(nèi)的洪力的同時,又朝另外的軟甲兵們探出手去……
不過幾息的功夫,原本圍在蘇元身邊的七八人,轉(zhuǎn)眼就剩了一半。
蘇元看著他已經(jīng)流了半張臉的血,扯出一個無力的笑:
“本小姐總算看出來了,還真是挺廢腦子!真想看看你變傻是個什么樣子!”
褚西呵呵了兩聲,然后同蘇元背靠屁股繼續(xù)對陣其他四人。
有了前面幾名同伴的教訓(xùn),這幾人明顯不敢再冒然進攻,而且尤其防備褚西。
“你是什么人!使的什么詭異招數(shù)!”
看四人猶豫著不敢上前,蘇元揮鞭絞住其中一人的脖子,用力一扯,就扯到了褚西的腳邊。
褚西便順勢欺身采集紅點……
剩下的三個,見他們配合默契,又褚西的招術(shù)著實駭人,只要被碰到就會骨肉塌陷,所以都不敢再靠近半分。
為了避免被蘇元的鞭子絞住,他們甚至紛紛后退,準備匯集了其他同伴再來圍攻。
但不退不知道,一退才發(fā)現(xiàn),其余追出來的,已經(jīng)全被那些黑衣給解決,橫七豎八躺的,幾乎全是同伴的尸體……
看著不斷向他們圍攏的黑衣并蘇元褚西,三人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死亡的恐懼。
三人本想求饒,然而黑衣們并沒有給他們那個機會。
手起刀落,三人都來不及慘嚎,便被結(jié)果了性命。
直到此時,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才終于得到放松。
雖然各都受了大大小小的傷,但黑衣們沒有就此休息,而是提著刀再次往竹林那邊去。
蘇元本也想跟著一道,可她因為猛然的劇痛侵襲,雙腿一屈直接跪在了地上。
相比蘇元,明明也受了很多傷的褚西,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有力氣把人拖扶到圍墻邊靠坐。
“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還守著……本小姐……做什么?本小姐可不會……因此……感謝你??!”
“我又沒說要你感謝!
不過你那些同伴全都往竹林那邊去了,雖然不知道那邊情況怎么樣,但肯定也在血戰(zhàn)。
留你一個人在這兒,萬一再來幾個軟甲兵,你不是死翹翹了?
你死了不要緊,但那樣的話,馬二爺可就沒媳婦了!多可憐!”
一邊說,褚西一邊探著頭往竹林那邊望,視線所過,一片狼籍。
蘇元原本還以為褚西是關(guān)心自己,不禁涌出了一丟丟感動,可褚西“馬二爺”三個字一出口,她饒是已經(jīng)遍體鱗傷,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也忍不住出手給了褚西一拳。
猛地被打,褚西捂著痛處滿臉驚奇,剛想問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卻見蘇元一雙眼里,流轉(zhuǎn)著一股不知名的怒火。
“馬二爺雖然紈绔,但他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用……用不著你來說!”因為情緒有點不受控,蘇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小心翼翼咳了咳。
“所以你其實知道原因?那你為什么不多給他一點容忍?”
“就是……因為知道,才不能容忍!他雖然生母早逝,但馬伯伯并非不疼他!
可他只看到一家人對他大哥的好,就自怨自艾自暴自棄,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
但凡……但凡他有一點羞恥之心,努力一點點,又怎么會……比他大哥差?!
所以別人的看法態(tài)度,根本就不是他……懶散懈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