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79 父子不再
斯塔克不知道的是,先前那通打來“求助”的電話,實則是幾經(jīng)周轉(zhuǎn)后,源自羅斯將軍執(zhí)掌的秘密基地~
前文說了,利令智昏的憎惡上了老狐貍羅斯將軍的惡當,非但是把自己陷在了對方的實驗基地內(nèi),甚至連帶著布魯斯·班納也一道送了進去。
因為對女友貝蒂的極度愧疚,加上長久以來盤踞心底的巨大精神壓力,一度對人生徹底絕望的布魯斯·班納甚至差點在這座“監(jiān)獄”里自殺……
不過后來隨著他以為早就不在人世的“親生父親”的消息傳來,布魯斯才算是重新燃起了對“生”的希望。不但是積極恢復(fù)了健康狀態(tài),甚至終于在基地的監(jiān)視下,和他的父親大衛(wèi)·班納取得了聯(lián)系!
只是對方的態(tài)度……
或者說精神狀態(tài)是布魯斯沒有預(yù)見到的,一時間也給布魯斯造成了一定的沖擊。
心里不好過是肯定的~
但天性里可能就隱藏著溫柔天真的布魯斯·班納最終決定還是要“認”下這個父親——畢竟在他的記憶里,打小就沒享受過雙親在世的實感,如今確定母親是徹底不在了,難道僅剩的這個父親他還能熟視無睹?
于是乎被軟禁的布魯斯·班納就徹底成了羅斯將軍……或者說整個基地的“玩具”——只要不突破他的底線,甚至哪怕是抽血一類的實驗要求,布魯斯也一概勻了~
甚至心底,布魯斯·班納未嘗沒有希望這個基地能夠徹底“治愈”自己的想法。
是的,哪怕到了現(xiàn)在,布魯斯·班納依舊覺得自己是“病”了。
只不過在得知了自己出生的相關(guān)“隱秘”后,布魯斯將自己的“病”理解成了“先天性”的——如果想真正治愈自己,那恐怕真的只有沖遺傳基因下手了……
而對方都這么聽話了,尤其近個把月來的實驗工作中確實配合無比,羅斯將軍又哪還有那么多借口一直拖著不讓那兩父子見面呢?
最最關(guān)鍵的是:只要一日沒有探索出“超級浩克”的變身原因,羅斯將軍就只能“哄”著布魯斯,畢竟咱得考慮個萬一不是?
然后在多番因果相互影響下,終于?。?p> 基地選擇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讓這對失散了三十多年的父子重聚,地點就在基地用于體能檢測的地下運動場內(nèi)。
今天的“見面會”顯然是經(jīng)過了一番收拾的……說實話,提前進來等候的布魯斯有些看不懂。
按理說,自己和父親見面,以他二人在這基地中的“身份”,應(yīng)該也沒道理受到鄭重接待,以至于要將很多物件收拾走,專門騰出一個地方吧?
搞得眼下偌大的運動場里空蕩蕩的,讓布魯斯很是不解……
不過很快,在監(jiān)視人員的提醒下,布魯斯也聽到有輕重不一的腳步聲于通道處傳來,只是……怎么間中還夾雜著叮呤咣啷的聲音?
等到一行幾人進入運動場,布魯斯才看到,原來那是在幾名持槍士兵押送下的“老人”……那老人發(fā)須雜亂修長,遠遠的根本看不清面目,似乎身材有些佝僂瘦削……更重要的是,他手上腳上似乎都戴著重型鐐銬???
這……
這卻是與布魯斯想象中“父子相見”的場面大相徑庭!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憤怒,想不到羅斯將軍居然這般折磨大衛(wèi)……
只是同時,羅斯將軍的聲音就已經(jīng)在運動場里的廣播中響起:“布魯斯,你父親曾有多次試圖從基地逃跑的舉動,并且過程中還造成了許多基地人員的死傷。
因此,我們才不得已為他戴上了鐐銬,限制他的行動……這是無奈的選擇,希望你能夠理解。”
羅斯這話說的確實及時,尤其還讓布魯斯想起了那乞丐模樣的“老頭”甚至還可能殺了他的妻子、自己的母親……如此一來,心底的那些憤怒自然便消散了~
只是對面那踽踽行來的臟污“老頭”卻似乎也被羅斯將軍的話語刺激到了,陡然就舉起還戴著手銬的雙臂,沖著周圍胡亂喊道:“哈哈哈哈哈~羅斯!你個老鬼??!可惜啊,你也太能躲了,一次都沒讓我抓到!可惜沒能抓到你啊??!否則我……”
顯然,老人對自己曾經(jīng)殺死過大量基地人員的事情并沒有絲毫愧疚,甚至還懊惱于沒有親手了結(jié)了羅斯!
而以布魯斯的性格……
說實話他是很反感這種充斥著暴力、瘋狂的行為的,之前在通電話的時候,布魯斯也是強忍著不適,只是想多聽聽老人的聲音,感受一下對方的存在。
如今真的親眼見到了……在經(jīng)歷了最初一瞬間的驚愕和擔心之后,說實話,心底一陣陣涌起的反而是不適、厭惡和一絲絲的恐懼~
可無論布魯斯對大衛(wèi)的觀感如何,這不長的一段路終會走完。
很快,老人就在押送士兵的引導下,坐到了布魯斯對面的拘束椅上……恩,二人中間還隔著三五米的距離。
這是羅斯一開始就跟布魯斯說清楚的,他表示因為大衛(wèi)的“特殊能力”,二人間不能有物理性的接觸。
一旦在見面過程中,他們有類似嘗試的話,士兵會在第一時間進行警告或者射擊,二人如果不聽勸的話……基地方面將會進行最高等級的隔離,并且以后永遠不會允許他們再見面!
所以雖然哪怕有點別扭,待老人坐下后,布魯斯也是盡可能和緩地說道:“爸……我是布魯斯,布魯斯·班納,很高興終于能見到你了,真的很高興~”
然而老人卻明顯不像布魯斯那么鄭重,整個人直接往那椅子上一癱,無所謂地道:“哦,是的是的,我知道了~要不是你的話,我今天可別想從那間小屋子里走出來……
嘿,孩子!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孩子~
話說……你是怎么說服羅斯那個老頑固的?能讓他把我放出來……你該不會是藏了他老婆的果照威脅他的吧?”
這突如其來的騷話甚至驚得布魯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然而面對著他的窘迫,對面老頭又是一陣哈哈的狂笑,仿佛這很有意思一般。
笑夠了,他抓了抓自己亂蓬蓬的頭發(fā),甚至還特意撩開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想看布魯斯看的更清楚一些,亦或是讓布魯斯看看自己。
“孩子,站起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大衛(wèi)這沒啥邏輯的說話習慣讓布魯斯很不適應(yīng),不過眼見著士兵和羅斯都沒反對,他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然而對面的老人緊接著又讓他轉(zhuǎn)了個身,甚至還在左右稍微走了幾步……這就讓布魯斯越發(fā)的感覺變扭了~
不過大衛(wèi)倒是一副還算滿意的樣子,甚至還在那嘀咕著“還算壯實”一類的奇怪話語。
等布魯斯?jié)M足了大衛(wèi)的要求剛坐下,老人卻是緊跟著說了句差點嚇得布魯斯又跳起來的話:“孩子,咱們什么時候動手逃出去啊?”
“逃……逃出去?!”
幾乎同一時間,周圍士兵們的槍口就已經(jīng)指向了大衛(wèi)·班納,而揚聲器里更是傳出了羅斯將軍氣急敗壞的聲音:“大衛(wèi)!布魯斯跟你不一樣!不要唆使他產(chǎn)生任何不好的想法!你這樣我只能重新把你關(guān)回牢房去,并且你永遠別想著能再出來了!”
然而羅斯此話一出,老人卻是不屑地哼唧了一聲道:“羅斯你個老不死的少跟我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們是什么樣的存在?
你就是想把我們當成實驗材料關(guān)一輩子,想把我們身上所有的秘密都挖出來~
可你辦得到么?
你辦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蠢貨一輩子都別想辦到!因為你,還有你找來的那些人全都是蠢貨!全部!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說著又是一陣手舞足蹈的狂笑,不過揚聲器里已經(jīng)沒了聲音,下一刻,先前押送大衛(wèi)過來的幾名士兵開始呵斥著讓大衛(wèi)站起來,顯然是當場就打算帶老人回去了。
布魯斯也意識到情況有變,趕緊問出了心中其實最想知道的問題:“爸!我媽媽呢?告訴我一些媽媽的事情啊,我想知道更多和她有關(guān)的事,我想她……”
老人還在與士兵們激烈拉扯著,顯然哪怕這老頭有些瘋瘋癲癲的了,也不想被關(guān)回那個小黑屋。
聽到了布魯斯的話,老人再次發(fā)出了一陣嗤笑:“那也是個蠢貨!管她干什么?她早就死了!因為她太過愚蠢,甚至想……想阻止我的研究!那種家伙不用理會~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我全部心血的結(jié)晶!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存在,比我更偉大??!
孩子~
別讓羅斯那個蠢貨將你馴服!我見證過你的潛力!你可以成為這世間的王,你是天定的征服者,平庸的毀滅者!
孩子……孩子~站起來,我們一起沖出去吧!一起沖出去!只要我們聯(lián)手,這世上就沒有人能夠阻擋我們!沒有人~~~”
在數(shù)名士兵的暴力扭送下,極力掙扎的大衛(wèi)·班納終究是被扭送出了運動場,想來又要被關(guān)回他的小黑屋去了。
然而這短暫的“見面”留給布魯斯的沖擊,或者說傷害卻是無窮大的!
在先前羅斯告訴他,他幼年時的一些情況后,布魯斯心底其實是保持著謹慎懷疑態(tài)度的。
父親的瘋魔也好,母親的死也罷,布魯斯覺得都不如自己親自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更有說服力。
而今天他來見大衛(wèi),其實就是想和對方好好聊聊,了解一下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相比大衛(wèi)·班納的精神狀態(tài),更讓布魯斯不能接受的是對方提到自己母親時,那種全不在乎的態(tài)度……那……那簡直就好像在說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陌生人一樣!
而且自己父親的內(nèi)心究竟該是何等的扭曲,才能滿不在乎的對自己孩子說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他的母親?!
此次見面之后,布魯斯對于“父親”的執(zhí)念一下子消釋了太多~
與大衛(wèi)相比,布魯斯甚至真切地認為自己養(yǎng)父才真正擔當起了一個“父親”的角色,給予了自己童年極大的保護和培養(yǎng)……
然而對大衛(wèi)的抗拒也就是讓布魯斯接下來一周左右的時間不想和對方聯(lián)系罷了~
再之后,布魯斯依舊堅持每天和對方通話一段時間——只是布魯斯對這個瘋瘋癲癲的“大衛(wèi)”也不再抱什么幻想了,他和對方唯一的話題便是自己可憐的母親。
他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自己死去媽媽的情況……
在幾十年前,美國對普通國民信息的關(guān)注度是很低的。這里畢竟是個移民國家,天南海北哪來的、怎么來的人都有,相比關(guān)注這些人的人生軌跡,大美利堅只在乎能從每個人的口袋里掏出來多少的稅收~
而彼時在軍事基地中,他們也沒在生活區(qū)安裝什么監(jiān)控,所以留存給布魯斯以供懷念的資料幾近于無,以至于眼下,布魯斯仍無法回憶起自己母親的大概容貌。
以往當一切都顯得縹緲不可尋的時候,那種強烈的探索欲、渴求欲還能被壓制在布魯斯心底的角落。
但當“父親”都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布魯斯又如何能放棄對“母親”的追求?
畢竟那是大部分孩童本能的渴望啊……
更何況布魯斯實在還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他理所當然想知道自己媽媽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以及最終她離開這世界前的每一點細節(jié)!
于是這對“父子”的交流相比之前就越發(fā)詭異起來:
先前的大部分電話里,布魯斯都只是作為一個“傾聽者”,安靜地聽著對方那些瘋言瘋語,去努力感受一個被關(guān)押了幾十年,可能已經(jīng)心智失常的父親的痛苦……
而現(xiàn)在,布魯斯已經(jīng)對“大衛(wèi)·班納”這個人渣徹底失望了。他不再想理會、想治愈對方內(nèi)心的痛苦,他只想從對方口中問出自己想知道的關(guān)于母親的“情報”。
然而大衛(wèi)·班納又怎么可能輕易如布魯斯所愿?
當他意識到自己這個“兒子”和自己貌似不是一路人后,大衛(wèi)在電話里開始展現(xiàn)他真正的暴力和野蠻——他甚至開始漫無天際地辱罵他唯一的親生兒子!
每天遭受著大衛(wèi)言語上的暴力攻擊,布魯斯卻展示出了自己的韌性,只是固執(zhí)地渴求著母親的消息。
而且更讓羅斯都沒有料到的是,哪怕局面已經(jīng)這么糟糕了,布魯斯還提出了要再見對方一次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