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日子以來,雪言的狀態(tài)很不好,她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心底總是隱約有些不安。
為此,哪怕是小白,在她面前都安分了許多。
“不要再多想了?!?p> 寒竹別苑,葉竹為雪言診斷后,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只能出言安慰。
雪言聽聞,搖了搖頭,見她和小白都有些擔(dān)憂,只能道:“我沒事,可能只是沒有休息好而已?!?p> 小白葉竹對視一眼,兩人也是不知如何回答。
此時終于有人來報(bào),雪言也是盡量將自己心緒不寧的樣子掩蓋了下去。
“發(fā)生什么了?”雪言見到一侍衛(wèi)前來,抬頭問道。
那侍衛(wèi)抱拳跪地,稟報(bào)了情況。
原來,一來自妖族的少女,來到了這里,并且想要見見葉竹。
“見我?”葉竹愣了愣,不禁又問了一遍。
雪言也是有些好奇,說來現(xiàn)在的葉竹,應(yīng)該只有自己一個朋友了罷。
“是的。她受了傷。很是焦急?!蹦鞘绦l(wèi)接著道。
雪言葉竹互相看了一眼,隨后一起起身。
“去看看?!?p> 兩女離開,小白見她倆表情奇怪,一時也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
剛走到門口,他們便看到晨帝宮之外,果然有一女子,她臉色雪白,衣衫帶血。已是重傷在身。
“彩衫?!”
葉竹見到她,已是愣在原地,倒是雪言有些驚訝出聲。
快步上前,將她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攙扶后,葉竹才反應(yīng)過來。
“葉竹,葉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天仇,不管你想要我怎樣,我都愿意...”彩衫見到葉竹,竟是不管傷痛,一臉淚痕。
聽聞,雪言葉竹還來不及多問,那女子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見她如此凄慘,兩女也顧不得其它,趕緊將彩衫帶進(jìn)了帝宮。
將她安置完畢,葉竹便開始治療,不論如何,為醫(yī)者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只是哪怕一身傷痕,那個昏迷的女子,卻始終在喊著那個名字。
那個始終呆在彩衫身旁的人,究竟去了哪里?雪言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到無比的痛苦,還是無盡的擔(dān)憂。
想到了莫名離開的姐姐,雪言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少年,仿佛理解了什么。
以葉竹的醫(yī)術(shù),這一次都足足用了三個時辰,等一切忙完,她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她傷的怎么樣?”雪言問道。
葉竹此刻也不知在想什么,被她一問,呆了呆后,才起身道:“五臟六腑皆受重創(chuàng)。能捱到現(xiàn)在,恐怕也是心底的執(zhí)著支撐吧。能不能熬過今晚,或許未知...”
雪言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傷的如此嚴(yán)重,而葉竹更是思慮萬千。
身為妖族公主的她,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來是有大事發(fā)生了。
看了看天色,葉竹知道雪言最近也沒有休息好過,猶豫了片刻,她才繼續(xù)道:“今夜,恐怕我得守在這里了。你的事情還很多,不妨先回去休息吧?!?p> 聽聞,雪言卻是看了一眼葉竹,眼神中透露著著莫名。
后者見狀,卻是直接轉(zhuǎn)過頭,道:“我葉竹可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p> “哪有。人家只是擔(dān)心你一個人會不會太累了?!毖┭悦蜃煲恍Γ~竹的為人她還是看在眼里的。時至今日。她好像真的放下了不少。
見雪言離開之后,葉竹又坐會了床邊,看著那個深陷痛苦的少女,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
“你是...你是血龍王的女兒!”女子面色染血,卻是一臉憎恨絕望。
“噓,不要說話。父王的人正在四處抓你。想要活著,就安靜一點(diǎn)?!彼荒樉o張,卻是死死盯著窗外。
在她身后,還有一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你為什么要救我?”
“就當(dāng)做...一點(diǎn)微不足道的救贖吧...”
回憶起那一夜,葉竹回過神,竟是足足過去了一夜。
當(dāng)彩衫再度蘇醒,已是一天之后的傍晚時分。
斜陽透過紙窗,為房間就下了最后的余暉。
彩衫從驚呼中蘇醒,卻是見到葉竹守在自己身旁。
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就連內(nèi)傷,也經(jīng)過了治療。
“對不起...”見到她,彩衫是有著愧疚之色。若非被逼無奈,她恐怕也不會再來見她了。
對于彩衫的歉意。葉竹面色漠然。許久后,她才淡淡道:“時間過去這么久了,如今一切都已是塵歸塵土歸土,我已經(jīng)想開了。你也不必再這樣了。”
這番話,也不知葉竹心中經(jīng)歷了多少次斗爭,才能這般說出。
但,不論如何,上一代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自己從小憎恨到大的人,也已經(jīng)命喪黃泉,以葉竹的性格,也無法再去恨那個明知道自己身份,還瞞著妖王救下自己的女子了。
只是這一次,卻輪到彩衫沉默,見狀,葉竹頓了頓,不禁問道:“究竟怎么了,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還有天仇他怎么了?”
聽到天仇,彩衫突然變得焦急,臉上閃過一抹蒼白,雙手死死的捏著被子,神色復(fù)雜道:“浩劫過后,妖族無主。那些還依舊忠誠于父王的大妖便聯(lián)合起來,擁護(hù)于我,想要立為新王。但...那個位置,實(shí)在太有吸引力了...”
聞言,葉竹默然,以她的聰慧,自然不難猜出前因后果。
“本來,縱然父王手下的大部分大妖都犧牲在了妖魔的手里,但妖族的整體實(shí)力都去了七八,再加之天仇的拼死擁護(hù),一切...都不會有意外。”
聽到她的話,葉竹沒有說話,她是知道的,眼前這個女子,根本沒有做好準(zhǔn)備,去接受那個位置。
但一切迫在眉睫,想來,她也是無可奈何的吧。
妖族內(nèi)斗??峙庐?dāng)年的往事,又將再一次輪回。葉竹知道,曾經(jīng)發(fā)生在狐族身上的事情,可能又要在其他種族身上重演一遍又一遍了罷。
“不認(rèn)可我,自立門戶也好,重新占山為王也罷...我都答應(yīng)了他們!”彩衫臉上閃過一絲悔意,卻是接著道:“可是,如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便是天仇,而天仇同樣如此...”
從她的言語中,葉竹總算聽出了大概情況。
妖族都想要那個位置,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任何人,都可以不擇手段。
陷害也好,欺騙也好,都只是一種算計(jì)罷了。只是這個女子,在這種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之中,又能如何。
“他們告訴天仇,說我被抓進(jìn)了荒原。編制了無數(shù)謊言,終于...還是將他騙了進(jìn)去...”說到這里,彩衫仿佛能夠想到天仇當(dāng)時的表情。
得知自己有危險,他總是不顧一切。
只是那荒原,乃是曾經(jīng)狐族祖地,如今更是一片禁地,其中危機(jī)四伏,根本無人能夠進(jìn)入后,再次活著出來。
因此,彩衫才會跨越界門,來到這里,尋求葉竹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