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流水的沙,悄然而逝,斜陽西卻時蕭瑾玨、楚寒箏與賀長歸隨蕭凌逸踏入了云霄的房間。
樓下傳來聲響,云霄立刻起身,抱拳行禮:“云霄多謝王爺今日相護(hù)!”
蕭凌逸微微頷首,冰冷的眸子不曾波動:“秉公辦事罷了!”
說話間他已抬頭看向蕭瑾玨,示意蕭瑾玨上座,蕭瑾玨淡淡聳肩,只道是蕭凌逸是主者。
“昨晚柳暉出事時你在何處?”蕭凌逸沒有再客氣,淡淡的目光落在云霄身上,賀長歸等人已對屋內(nèi)進(jìn)行搜查。
“昨夜云霄睡熟了,一直在房間里,整個一天都不曾去過流觴樓!”云霄很淡定,輕輕抬眸對上蕭凌逸的眼神。
“但這間酒樓的人說昨晚夜半你的房間有動靜,是打斗的聲音?!背~翹著腿坐在窗子邊,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樓下,瞧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是!昨晚有人刺殺云霄,也可以作為沒有離開的證據(jù)!”云霄瞥了眼楚寒箏,又回頭看向蕭凌逸。不得不說九霄會期間都是人精,連尋常酒樓的老板都時時盯著客人的動靜。
“誰能證明?”
“樹下尸體可以!”云霄眉頭輕輕皺了皺,想起了一個人。
“最好是將一切都說了!”蕭凌逸微微挑眉,眼睛輕輕一瞇,透著危險的氣息。
云霄心下一跳,迅速避開了蕭凌逸的眼睛,猶豫片刻又再次開口:“還有一個人可以,但我不確定她會不會替我證明?!?p> “誰?”楚寒箏回頭,與蕭凌逸對視了一眼。
“我不知道她是誰……”云霄淺淺皺眉,徐徐搖頭,腦子里浮出月下清冷的身影,“是位女子,昨夜救了我,之后踏月離去,并未留下姓名?!?p> “女子?”蕭瑾玨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頗為好奇,“聽你的意思是武功不錯?江湖上武功不錯的女子可并不多,你覺得會是誰?”
“年齡不大,及笄左右,輕功了得,但我著實(shí)不清楚她是誰,也不知她會不會替我佐證,昨晚她著藍(lán)裙,出手狠辣……”
“那是你的事!”蕭凌逸突然出聲,打斷了云霄,“本王只需要你的證明,至于誰替你證明,本王不感興趣?!?p> “王爺,”不知何時離開的賀長歸推門而進(jìn),朝蕭凌逸行了一禮,“王爺,仵作將死亡時間定在夜半,酒樓小二證明當(dāng)時來給云公子問過話,公子確實(shí)在房中!”
蕭凌逸頷首,冷峻的眸依舊盯著云霄:“你需清楚,你的嫌疑不曾洗去,本王會對你繼續(xù)看守,若你無罪,本王盡快還你清白!”
云霄抱拳行禮,目送幾人退出房間。
蕭凌逸墊后,掀起門簾的一刻突然回眸,低聲問道:“你說的人可曾來過你的房間?”
云霄不明所以,眉頭一皺搖了搖頭:“不曾,前輩是在外面救的我!”
聽到這話,蕭凌逸眉頭輕輕皺了皺,深邃的眸間旋起些波瀾,隨即消失,轉(zhuǎn)身出門。
云霄走到窗前,靜靜望著樓下蕭凌逸帶著人離開,留下些侍衛(wèi)守著酒樓,顯然是對他監(jiān)禁。
“真是比狗鼻子還靈!”
突然傳出一聲冷笑,云霄猛然回頭,臉色瞬變,一雙眸像受驚的鳥,緊緊盯著屋里,敏銳地掃視周圍,眉頭一凝想了片刻,忽而試探地開口:“前輩?是你嗎?”
“你既知我年齡不大,又何必叫前輩?”不知從哪里傳出的聲音,不冷不熱。
云霄一頓,瞬間明白了,雙膝一曲跪在地上:“前輩恕罪,王爺已看出了我有所隱瞞,以王爺?shù)哪芰?,是云霄表情疏忽了,若云霄再裝下去,怕王爺會對前輩產(chǎn)生懷疑!”
“我看你是在逼我現(xiàn)身為你佐證吧!”顧汐辭冷哼,淡淡的聲音蘊(yùn)著殺意。
“前輩明鑒,云霄真的是怕王爺對前輩不利!”云霄咬牙,始終低頭,盯著地板的波動。
“若是怕蕭凌逸我也不會來這!”顧汐辭輕輕笑了下,漫不經(jīng)心,“我去看過了,柳暉中的確實(shí)是翻云掌,以流觴樓的實(shí)力,定然會摘的干干凈凈,不知你身后那位會不會替你也摘干凈?”
云霄眼神一頓,輕輕搖了下頭:“我不知前輩在說什么!”
顧汐辭微微冷笑,淡淡的聲音有了不耐:“反正你有句話說得不錯,以蕭凌逸的實(shí)力是不可能讓你再出門的,這些天你是見不到你身后那位了,我也不必天天來蹲你,不知道那位會用什么方法為你洗脫嫌疑!”
話音落下,悠悠的笑聲越漸消散,云霄眉頭緊皺,叫了半晌沒人應(yīng),才起身到處去尋,翻遍房間連毛都沒找見一根。他突然想起蕭凌逸臨走之前的問話和女子今日說的第一句話,湊起鼻子聞了半天,依舊什么都沒找到……
蕭凌逸等人去流觴樓走了一趟,安撫了下落影宗的人,放了幾句漂亮的空話。送走蕭瑾玨,蕭凌逸與楚寒箏便去尋了莫淮卿。
“你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楚寒箏像個忠實(shí)的犬,湊在莫淮卿身邊繞了一圈又一圈,仿佛要從他身上聞到什么。
“你覺得會是我做的?”莫淮卿一笑,淡然伸手撥開楚寒箏,頗為嫌棄。
“你哪需要下藥?。 背~聳了聳肩,坐下來又看了看蕭凌逸,再次看向莫淮卿,“你這算包庇!”
“陌塵王殿下在這,我哪敢啊!”莫淮卿挑了挑下巴,看向蕭凌逸,“公事,我?guī)筒涣四?!?p> 蕭凌逸抬眸,深邃的眸暗流涌動,對上莫淮卿的眼睛:“是你流觴樓內(nèi)出的事!”
“陌塵王查便是!”莫淮卿微微聳肩,毫無怯意,與蕭凌逸的眼睛對視,笑意淺淺,“只是我能給的消息,也只是尋常消息!”
蕭凌逸身子向后靠了靠,移開目光,知道從莫淮卿這兒什么都得不到,他有他的規(guī)矩,他有他的流觴樓要守。
一壺酒盡,蕭凌逸淡淡起身,別都不道,掀簾便出了門。出門瞬間房子里突然傳來聲音:“他們在流觴樓動手,便是不會害怕我告訴你什么,若你查到東西,我可以告訴你是或不是!”
“多謝!”蕭凌逸不冷不熱開口,起步離開。
“你們倆??!就是顧慮太多!”楚寒箏聳了聳肩,早見慣了他們這般,明明已是明著幫了,還要假裝很有原則。閉著眼他突然想起云霄口中說的女子,陌塵王府一個身影突然闖入了他的腦子,連他自己都笑了,他可是親自配合蕭凌逸確定那個漂亮女人沒有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