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之后的事情嗎?”
太后氣得頭疼,扶額道:“你去查查那個男的底細,趕緊把她發(fā)嫁,哀家不想再見她。”
錦姑姑上前回道:“奴婢著人去查了,此子是陳名實,是太學院的一名士子,父親是鄉(xiāng)學的講郎,算是清白人家,至于人品……兩人已有夫妻之實,郡主也沒得選?!?p> “陳實……”太后譏諷地笑笑:“罷了,你讓人準備一下,擇日給他們完婚吧?!?p> “郡主心儀梵公子,只怕不樂意……”
“若不肯嫁,白綾、毒酒,她選擇一種方式去死?!?p> 太后對這個外孫女本就沒好感,若不是她還有點利用價值,早就把她一腳踢出皇宮。
“呂序竟敢打郡主……”太后頓一下道:“算了,如今不是跟她清算的時候,早晚哀家會讓呂家人付出代價?!?p> 錦姑姑應下去長壽宮無華殿,長安郡主躲在寢殿,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腿上低低抽泣,聽到腳步聲哭得更厲害。
“郡主,太后的意思是,你與陳生盡快完婚……”
“本郡主不嫁……”長安郡主大聲打斷錦姑姑的話,哭著道:“本郡主不要嫁那個混蛋……他不是什么好東西?!?p> “太后說郡主若不嫁給陳實,還有另外兩個選擇……”
“是什么?”長安郡主激動地問。
錦姑姑冰冷地回答:“太后說白綾、毒酒,您可以選一種方式去死?!?p> 長安郡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忘記哭泣:“你說什么,皇外祖母讓我去死?不會的……皇外祖母最疼我,怎么舍得我去死……”
“太后還說,完婚后你們離開京都……”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孩子,錦姑姑緩下語氣:“情況穩(wěn)定下來,再回京都?!?p> “那梵公子……”長安郡主還不死心,她一個郡主難道配不上區(qū)區(qū)講郎
“郡主,聽奴婢一句勸,梵公子您就別想了?!卞\姑姑不知道梵行是什么人,但是太后曾經(jīng)說過梵姓者不可得罪。
“本郡主不甘心……”
長安郡主死死咬著嘴唇,出血了也沒有不管不顧。
錦姑姑聞言深吸一口氣:“不甘心嗎?去看看您母親頌長主,你也可效仿?!?p> 提到母親頌長公主,長安郡主頓時無話可說,母親的狼藉下場是她心頭刺。
而且皇外祖母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改變主意……
可是嫁給陳實那樣的混蛋,真的很不甘心……
如果陳實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嫁。
長安郡主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
當?shù)谝豢|陽光投射下來時。
陳實死了……
尸體橫陳在太學院大門外面。
除了一張臉保持完好,全身一片血肉模糊,血從太學院大門流到宣院大門前。
仵作在收拾尸體時,發(fā)現(xiàn)一樣少了代表性別的東西,從近日發(fā)生的事情推測,兇手不是出自呂府就是來自皇宮。
坊間很有人放出消息,說是長安郡主、陳實一起算計呂序小姐。
結果被呂序提前察覺,反過來把兩人算計到一起,不到半天女有一則勁爆消息:柳家三小姐也參與一起設計呂序。
呂序是一眾年輕公子的女神,三人的所作所為可謂是觸犯眾怒,還沒有開審陳實遇害案,就有人暗暗寫檄文口誅筆伐三人:說陳實是讀書人的敗類,罵長安郡主、柳三小姐賤婦之流。
“梵行,你怎么看此事?”
上官守若望著坐在窗前,捧著一盞茶,目光愜意慵懶的梵行。
陽光薄薄地灑在甩身上,白衣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暈,眉間一股子儒雅斯文的梵行身上。
梵行似是在思考,良久才緩緩道:“從整件事情的發(fā)展來看,呂序已經(jīng)給自己報過仇。”
“你認為不是呂序所為?!痹谏瞎偈厝粲∠笾校瑓涡蚩墒琼{必報。
“藥是你給她開的,應該清楚她有沒有時間做案。”梵行嘴角微微帶著笑意,目光卻是平靜冷漠虛空。
梵行長得好看是公認的,上官守若看得有些失神,若有所思道:“我記得長安郡主有意于你,猜她會不會為了你挺而走險殺害陳生,陳生一死她便不用出嫁?!?p> “那又如何?”
梵行嘴角一抹譏諷嘲弄。
上官守若笑笑道:“確實不能如何,倒是高蓼怕是得頭痛。”
宣院昨天把人送到順天府,今天人便死在太學院門外,現(xiàn)在怕是正急著調(diào)查內(nèi)鬼,至于陳生死不足惜。
“呂序應該醒了,一起看看嗎?”
上官忽然邀請梵行一起去呂府,感覺這家伙對呂序十分感興趣,只是藏得極深不易察覺罷。
“我去……”梵行眼里有一絲內(nèi)容:“不合適。”
“你不去,我得步行去呂府?!?p> 上官守若想到一個絕妙的,梵行無法拒絕的借口。
上溯園。
呂序吃過藥,睡了差不多兩天一夜。
醒來就聽到陳實的死訊,驚訝道:“莫不是昨天縱欲過度,精盡人亡?!?p> “當然不是?!鼻帑[一口否認:“據(jù)看到尸體的人說,他連下面那個都沒了,仵作、衙役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p> “長安郡主下面是磨刀石,生生給磨沒了!”呂序震驚萬分,青鸞嘴角抽了抽:“反正除了臉,陳實身上的傷多得跟扒了皮差不多,全身上下血肉模糊?!?p> “是我……不對,是另一個我干的嗎?”
呂序擔憂地問,她知道另一個她很厲害,不會是半夜跳出去劫獄虐殺陳實吧。
青鸞馬上安慰:“不是不是……奴婢和朱雀輪班守著您,一刻沒讓您離開過我們視線,除非你是在夢里殺他。”
“那就好……。”呂序才松一口氣,就聽到青鸞哎呀一聲:“奴婢落了一個人沒管,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
“誰啊?”呂序的弦也一下繃緊。
“柳三小姐。”
“我,不,另一個我對柳昭然做了什么?”呂序開始頭痛,她怎么完全沒有記憶。
青鸞看看四下無人,小聲道:“您給柳三小姐也下藥,藥效發(fā)作她當眾脫衣裳,為了制止她您把她打昏,后來奴婢就把這事給忘記,也不知柳三小姐有沒有回府?!?p> 咳咳……
忽然一陣咳嗽聲響起。
呂序和青鸞嚇了一大跳,趕緊回過頭認錯:
“爹,女兒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