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解縉【4k】
年輕人一臉驚喜,穩(wěn)穩(wěn)當當的開口道:“啟稟陛下,微臣解縉”
解縉?
朱元璋點了點頭,將這個名字記載了心里。
“知道了”
“你也算是不錯,繼續(xù)做”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轉瞬一笑:“等過兩天,我給你找點事兒做”
解縉低著頭,連忙謝恩。
無論是什么事情,只要皇帝記得他了,那這就是好事情。
多少人想要皇帝記得他還做不到,如今他能夠讓皇帝記得,這已經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就算是解縉這種人才,也會在心里暗暗的捉摸著。
到底會是一個什么樣子的差事?
什么樣子的事兒才會讓皇帝想到就如此笑了笑?
這笑容中,似乎帶著縱容和寬宏。
朱元璋此時到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這群大臣,默默地甩出了炸彈。
“咱聽聞,這倭國有一座山,山中有一座銀礦”
他環(huán)視著站在殿堂之上的人,神色漠然。
似乎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將此事說出,就不再會有反對之人一樣。
“此銀礦足夠開采幾百年還能夠有富裕,而如今,這銀礦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
“諸位覺著我等應該如何?”
銀礦?
開采幾百年都是用不完的銀礦?
一瞬間,大明朝堂之上站著的這些人具都是愣住了。
他們的大腦在瘋狂的運轉著,思考著這個事情。
吏部尚書詹徽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望著朱元璋開口道:“敢問陛下是從何處知道的此事?”
“此事是真是假?”
朱元璋神色不變:“前一段時間,咱從一本古書之中看到的”
“此書中記載,原本這銀礦是要被開采的,只是那個時候倭國的王室不知為何突生動蕩”
“所以此事就暫時擱置了”
“如今這個事情,倭國王室已經是不知情”
“這銀礦也算是無主之物”
傅友文神情不變:“陛下,臣覺著陛下有一句話說得有些許的謬誤之處”
謬誤?
朱元璋抬起頭,看著站在那里的的傅友文。
“哦?”
傅友文神色不變淡淡一笑:“陛下,倭國乃是我大明的附屬國”
“也就是我國自古以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么,同理,倭國土地上的銀礦,自然就是我大明的銀礦”
“如何能夠說得上是無主之物呢?”
這一句話說得朱元璋都是愣在了那里,站在大殿中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是帶著些許的復雜。
傅友文這家伙這張嘴.....真是夠狠的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是將這銀礦給歸為大明所有了?
而站在另外一邊的工部尚書默默地說道:“陛下,臣覺著傅大人說得有理”
“這銀礦自古以來就是我大明的”
“我大明自然有權力去處置他”
“如何能夠放任不管呢?”
大殿之中,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反對這個事情。
因為沒有人是傻子。
在沒有利益可以侵占的時候,大明的這些人都是最溫順的綿羊,最溫和的斯文人。
而當利益足夠大的時候,這群人就會變成吞噬人的猛虎,將人一口一個吃的干干凈凈。
朱元璋微微一笑:“咱不管你們是怎么想的,總之咱要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既可以去倭國將這些銀礦都是開采出來”
“又是可以不讓倭國發(fā)現(xiàn)”
“又是可以讓倭國默默地感激我們”
朱元璋環(huán)視著周圍:“諸位都是朕的肱骨之才,想必這小小的一件事情,定然是能夠想出來辦法的”
“不會讓朕失望”
“對吧?”
他的話音落地,眾多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是默不作聲。
皇帝的要求愈發(fā)的高了。
他們能如何呢?
只能默默地跟上腳步,然后默默地變得更加符合皇帝對他們的要求。
沒有作用的刀在,只能腐朽。
這是常理。
.............
御書房中
等到眾人都走了之后,朱元璋坐在那里,默默地轉著手中的東西。
解縉站在他的身前,之前他要走的時候,朱元璋將他留了下來。
可是留了下來之后,朱元璋又是一言不發(fā),這就讓解縉心里面默默地在打鼓。
這是要做什么?
而此時的朱元璋則是在腦海里面思索著自己的規(guī)劃。
如何將解縉送到朱琮的身邊?
他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似乎毫無辦法啊.....
解縉是一個文人,而自家崽現(xiàn)在就像是一條咸魚一樣,每日躺在金陵河畔前,釣釣魚,什么都不做。
如何讓他振作起來?
這成了一件讓人為難的事情。
可想到最后,朱元璋也沒有想到能夠讓解縉去到朱琮身邊的辦法,于是乎他默默地擺了擺手。
解縉一臉茫然。
陛下是什么意思?
將他留了下來之后,又是一言不發(fā)的擺手讓自己走了?
難道這短短的時間內,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么?
當解縉離開這御書房的時候,他的腦海里面不斷地在思考著,思考著皇帝是否有什么暗示是自己看不懂的。
他低著頭默默地往前走著,眉宇中卻是在思考著這個事情。
解縉暗自的在內心想著,自己一定是想明白皇帝的暗示,然后一定要完成皇帝的吩咐!
只有這樣,皇帝才能對自己刮目相看!
而此時的東宮
朱允炆打了個哈欠,坐在那里,默默地撐著自己的腦袋。
他的手里把玩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玉佩,神色暗沉。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人呢?”
朱允炆默默地想著。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朱琮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
可是他又是知道,無論自己想的是否明白,自己都是要搬出東宮了。
皇帝賜府。
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好事是他擁有了自由,并且或許可以擁有封地。
哪怕是不能夠擁有封地,他也是可以進入朝堂之中,再也不必如同之前一樣,是一個手中沒有半點權力的太孫了。
可壞處就是。
他搬出了皇宮。
太子之位,于他來說,只怕再也沒有什么關系了。
一件事自然有利有弊,有好有壞。
無論如何,此事已經是發(fā)展到了這種地步,他自然就是要接受的。
接受不了的,只是他的母親而已。
東宮一處宮室之中
呂氏默默地坐在那里,咬牙切齒。
她好不容易將原本的太子妃熬死,自己成為了太子妃,自己的兒子也是成了長孫。
可是為何現(xiàn)如今老爺子的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她不明白。
可是哪怕她是一個深宮婦人,她也是清楚一件事情。
只要搬出了東宮,自己的兒子幾乎就在也沒有希望成為皇帝了.....
如此,自己一切的謀劃就全部都是成為了夢中泡影....
她如何能夠接受呢?
自己付出了一切,甚至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最后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的眼睛中閃爍著些許的冷冽之色。
既然如此......
那就別怪她將當年的舊事重演!
...........
解縉府
解縉默默地蹲在池塘邊,神色中帶著復雜。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將手中的石頭扔入池塘之中。
“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解縉摸著腦袋,仔細的想著,整個人的眼睛中都帶著思索。
“陛下在讓那些人都是走了之后,獨獨將我留了下來,必定是要交代我什么重要的事情”
“結合之前陛下一言不發(fā)來說,這件事情肯定特別重要,甚至陛下都是為了保密,所以選擇了暗示”
“我站在那里的時候,陛下轉著一個小小的玉玨?”
“陛下的書案之上,寫這一幅字”
“陛下似乎嘆息了三聲?”
“難道和這些有關系?”
解縉幾乎是摸透了腦子,他斷定,這些小小的細節(jié),一定是和皇帝給他的暗示有關系。
只要他能夠參悟透徹這些細節(jié),就一定是可以完成陛下的囑托。
到時候,一定是可以成為陛下面前的紅人!
想到此處,解縉更加堅定了自己思索的決心,他這么聰明,怎么可能是想不通陛下的暗示?
..............
金陵河畔
宅子中,朱琮默默地將手中的東西給收了起來,換了一身新衣服之后,準備朝著金陵城中去溜達一圈。
平日里,雖然他喜歡在金陵河畔呆著,但偶爾還是會去金陵城中的。
漫漫金陵城,十分的喧囂。
此時正是下午傍晚的時候,路過的小商小販正在吆喝著,人們的眼睛中帶著對未來的崇敬。
這就是煙火氣的生活。
朱琮游走在人群之中,默默的感受著。
他來到了這一座茶樓之中,坐在其中一個不起眼的桌子上,就這樣子悄無聲息的呆著。
“嘿,你們聽說了么?”
“好像北面的那些人,又是動彈了啊”
“誰說不是呢?”
“也不知道陛下準備如何對待?。俊?p> “管他們呢,這些事情又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讓那些官老爺們去操心吧”
“可是我可是聽說了,陛下似乎有心思想要遷都啊”
“嚯?遷都?”
“這可是大事兒啊,你怎么知道的?”
其中一個先開口的人默默地看了一圈周圍,將自己的聲音縮小。
朱琮端著酒杯坐在那里,臉上倒是掛著些許了無趣味的神色。
倒也是沒有想到,遷都的事兒,尋常百姓竟然都是知道?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個人,覺著這個人有點奇怪。
在仔細的看了幾眼之后,他才是搖頭笑了一下。
這個人看起來穿著是一個尋常人的樣子,但渾身上下卻是帶著些許的老練。
絕對不是一個能夠做出來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大事兒的人。
并且,此人的手上有老繭,似乎是常年握刀,而且是一種造型很獨特的刀。
繡春刀。
此人是錦衣衛(wèi)。
幾乎是一瞬間,朱琮就是斷定了這個事情。
既然是錦衣衛(wèi),那么這事兒更是好理解了。
只怕是老爺子提前散布出來的消息吧?不然的話,錦衣衛(wèi)怎么可能是這么沒事兒干?
朱琮一邊想著,一邊默默地熟練的捻著花生米在吃著。
面前那說書先生也是十分的激動,驚堂木那么一拍,一下子便是驚醒眾人。
聽了曲兒,又是吃了東西。
朱琮站了起來,隨意的走在這長街之上,此時的街道上,倒是沒有之前的那股子熱鬧了。
熱鬧散場之后,就是淡淡的寧靜。
順著長街走一走,朱琮在想著。
這么美好的大明如何讓他不會靖難之役毀滅呢?
如何讓他不必經歷土木堡之變呢?
想了一會兒,朱琮突然是覺著累了。
他是一個吃飯都會吃累的人,更何況是思考這么復雜的問題了。
“哈欠”
打了個哈欠,朱琮決定一切還是隨緣吧。
紅薯土豆的推廣、倭國的銀礦,大明海軍的訓練,大明殖民計劃的雛形。
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自己也需要一步步的來。
現(xiàn)如今,距離紅薯土豆的成熟之間,還有小半個月了。
當初自己讓老爺子看完,老爺子只是說這紅薯和土豆若是產量真的那么高,自然就會像洪武大帝推薦。
先解決糧食問題,在解決其他的問題。
想著想著,朱琮就是在思考自己地里面的那些土豆和紅薯了。
這些東西為何不能快點長大呢?
............
解縉府
解縉猛地眼睛一亮,或許他自己是猜測不到了,但是他曾經聽聞,陛下這些日子特別喜歡去金陵河畔溜達。
或許和這個事情有關系呢?
這般想著,解縉立刻行動了起來,朝著金陵河畔走去。
他相信,自己一定是能夠找到答案。
............
金陵河畔
朱琮已經是回到了家中,此時正坐在自己的院落里面休息,整個人顯得有些許的疲憊和懶散。
他本就是這樣子一個懶散的人。
或許需要發(fā)生什么事情,才能夠改變他吧。
至少現(xiàn)如今,沒有這樣子的辦法。
他于此時浮沉,全無半點羈絆。
就像是游離在外的空氣。
就像是薄薄的水面上,那一點點的油漬,飄蕩在水面上,卻不能夠融入水中。
“咚咚咚”
一陣陣敲門聲響起,朱琮緩緩的睜開閉著的雙眼。
“何人?”
門外響起來一道略微帶著試探性的聲音。
“朱公子,朱老爺子讓我給您送過來個東西?!?p> “您可有時間?”
朱老爺子?
送的東西?
朱琮眼睛中劃過一抹好奇,會是什么東西?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