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還亮著,要熄滅。
陸鳶歌甩了甩頭,走近吹滅,吹完之后房間一片漆黑:“嗯?怎么黑?難道我掉入無間地獄了?”
陸鳶歌轉(zhuǎn)身東看西看:“讓我找找那黑白無常,一起喝酒!”
想到喝酒,陸鳶歌突然傷感:“酒……酒?萬俟千域的酒?”
誰知還沒傷感完,陸鳶歌看到了床,往后一跳,進入警惕:“奈何橋下的水!看我砸了閻王殿,把你填滿!”
陸鳶歌“彭!”的一聲跳上床,剛一趴到床上就睡著了,輕聲夢囈:“唔……打死閻王爺……拆了奈何橋……”
閻王:“阿嚏!阿嚏!”
一想二罵三念叨……誰在罵我?
萬俟千域回去后,榿九正好撞見:“這么晚還出去浪,小心被捅死?!?p> “你這么晚還不睡,莫非在等待夜會佳人?”
“盈虛啊,你越來越狡猾了?!?p> “彼此彼此?!?p> 榿九也不打趣了:“話說回來,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原本打算過幾日,但現(xiàn)在的話……”
看著萬俟千域故意沒說完后面的話,但再榿九可知道他是啥意思:“嘖嘖嘖,你加油吧,畢竟就你倆現(xiàn)在的身份,想見一面都難?!?p> 萬俟千域拿著酒壺小酌一口::“唉,早睡早起身體好,睡了。”
說完就向床榻走去,榿九搖了搖頭,將燈熄滅去了另一個床榻。
“我堂堂榿九神君竟跟個小廝似的給你熄燈?!?p> 第二日清晨
陸鳶歌拿著寫好的藥方,交給御藥房藥師,殃澤則被無情的壓榨,前來看藥。
小藥奴忙忙碌碌的煎藥,殃澤只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大人,藥煎好了?!?p> 殃澤終于解脫的打了一個哈氣:“我親自送過去?!?p> “大人……你這……”
藥奴欲言又止,殃澤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大人你這個樣子,好像端不了藥吧?!?p> 殃澤:“我是會法術(shù)的,這點問題難不倒我的。”
殃澤掐訣施法,藥就消失不見,御藥房的人看的一愣一愣。
殃澤甩著尾巴悠噠悠噠的走向李衍的寢宮,一縷清風拂過,殃澤疑惑的查看周圍,但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就太沒在意。
李衍宮中,皇帝、武翩翩、李蕓昭、萬俟千域和陸鳶歌都在。
殃澤嘴角微抽:好生熱鬧啊……
“把藥給我吧?!?p> 李蕓昭向殃澤伸出手,殃澤也不客氣,用法術(shù)將藥遞給她,李蕓昭拿著藥,走到李衍身邊,向陸鳶歌確認方法后親自喂藥。
“殿下,還是讓奴婢來吧。”
李蕓昭抬手拒絕:“不必?!?p> 李蕓昭盛起一小口,在嘴邊輕輕吹的不那么燙才給喂給李衍。
“明日申時差不多就醒了?!?p> 陸鳶歌話落,他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未等其他人說些什么,就帶著殃澤率先離開。
一直到了午時人們方才離去,李蕓昭心事重重的回去,卻看到了在宮門外等候的陸鳶歌。
李蕓昭剛要開口,陸鳶歌搶先一步:“三殿下回來了,昨日你問我的醫(yī)道,我已經(jīng)做好注釋了。”
陸鳶歌一邊說一邊將李蕓昭往里拉。
“陸閣主?”
陸鳶歌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掐訣施法,落了結(jié)界。
“我為何會來,想必三殿下心中有數(shù)?!?p> 李蕓昭自是知曉,她是讓自己兌現(xiàn)諾言是:“我既答應(yīng)了陸閣主,自會信守承諾?!?p> 李蕓昭憑空幻化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符咒,但這符咒沒有寫在紙上,而是獨立存在,通體通透。
這便是禁令,翩雪宮的禁令。
陸鳶歌抬手,那禁令便消失不見:“謝過三殿下?!?p> 陸鳶歌跨步就要離開,李蕓昭叫住了她:“請留步!”
李蕓昭起身走去:“我雖不知你要這禁令究竟要作何,但我相信你?!?p> “哦?”陸鳶歌聞言轉(zhuǎn)頭看去:“相信我?”
“對,那日你聽出了我藏在琴中的情感,我不知你作何感想,而我想與你結(jié)識?!?p> 陸鳶歌不語,李蕓昭接著說道:“我愿意相信你,只愿有朝一日……我也能知你所想。”
陸鳶歌聽著這些話,她心中所感說不清道不明,她覺得和李蕓昭之間可以是知己,但心里總有一股排斥,這排斥又非厭惡,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三殿下!我先告退了。”陸鳶歌想要逃避,帶著殃澤匆匆離開。
在身后,有一個粉衣女子形單影只的望著,有些孤寂,又有些凄涼。
李蕓昭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似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局面,轉(zhuǎn)過身不再看那里去的背影。
“南宮大人?!?p> 聽到下人的聲音,李蕓昭沒有回頭,南宮思齊穿著狐裘大衣走來。
“殿下。”
李蕓昭終是回了頭,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就看到南宮思齊在五月穿著狐裘大衣,嘴角抽搐:“你是不是前些日子打仗摔壞腦子了……”
“???”
“這么熱的天你穿這身,不是失心瘋就是失心瘋。”
“這有區(qū)別嗎?!?p> “陸鳶歌現(xiàn)就在宮中?!?p> 南宮思齊嘆了口氣:“我不治病,這不覺得這身好看嘛……”
“好看……”李蕓昭有些無語,這人的腦回路真是清奇。
“……你確定你不熱?”李蕓昭還是開口了,南宮思齊一臉得意的說:“衣服里有我最新研發(fā)的冷冷貼,貼上之后就如墜入冰窖一般?!?p> “……………………”
“不至于這么無語吧?!?p> 不得不說,竟南宮思齊這么一整,方才失落的心情轉(zhuǎn)好。
“謝謝你?!?p> “咱倆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更何況還是生死之交?!?p> 李蕓昭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能讓南宮大將軍親自來安慰我,我這殿下的面子夠大呀。”
“是是是,殿下的面子必須撐起來啊。”
“話說回來,你來這肯定還有別的事吧?!?p> 南宮思齊假裝驚訝:“呀!果真什么都瞞不過殿下,在下佩服。”
南宮思齊說笑過后變的嚴肅:“邊關(guān)有情況,東閔鐵騎最近頻繁進入我國邊境疆土。”
“這幫狼崽子!當真一刻都不肯消停!”
“此事你如何打算?”
李蕓昭感覺一陣偏頭痛,但壓了下來:“衍兒這邊也沒什么問題了,與武翩翩是個持久戰(zhàn),邊關(guān)……”
“三日后,我將事物處理好便請命,重回霜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