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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余火

part17

江舟余火 我是揚揚同學(xué) 5166 2021-12-08 12:34:43

  『江鈞!江鈞!』

  這聲音…好熟悉。

  江鈞聽到媽媽的呼喊趕緊跑開,邊跑還邊回過頭對高鏈說:

  『叔叔,謝謝你!再見!』

  高鏈的注意力已經(jīng)在聲音的來源,他看到了繪然,那個他想了整整八年的人,她終于出現(xiàn)了,高鏈感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們,繪然全部注意力都在江鈞身邊,沒有注意到遠(yuǎn)處那炙熱激動的眼神。

  『你去哪了?』繪然緊張壞了。

  『媽媽我去坐過山車了,一個叔叔帶我去的?!?p>  『叔叔?』

  『是啊,他還說如果你坐過最刺激最驚險的過山車,你就不會再害怕坐其他過山車了?!?p>  『什么?那位叔叔呢?』繪然有點驚訝。

  這個時候高鏈已經(jīng)被助理提醒公司有急事需要離開,所以繪然沒有看到江鈞口中的叔叔。

  『江鈞,媽媽教過你,不要跟陌生人說話,更不能讓別人帶你去玩?!?p>  『媽媽,他不是陌生人,我好像見過他?!?p>  『那是媽媽的朋友嗎?』

  『應(yīng)該是?!?p>  『好吧,那下次遇到記得叫媽媽認(rèn)一認(rèn)。很晚了,我們得回去了,易臻叔叔還在找我們。』

  高鏈匆忙離開后,思緒還一直停留在剛剛的偶遇,她一點也沒變,還是那么美,她過的好嗎?她有了孩子,怎么孩子說他沒有爸爸?難道?

  高鏈即使回到了公司也是一臉沉重,他辦完事后就一直待在辦公室,直到天黑都沒有回去,他思緒復(fù)雜,想起了以前的事,還是歷歷在目,越發(fā)清晰,仿佛昨天他還沉浸在快要結(jié)婚的喜悅,然后瞬間又陷入繪然離開的悲痛中,加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他很久沒有這般心潮澎湃又沉重難受了。

  他無法釋懷,也沒有原諒她,曾經(jīng)有一度他甚至想過要找到她,問清楚,但是一想到可能會傷害她,打擾到她,他就更難受了。

  現(xiàn)在她又再一次出現(xiàn)了,沒有征兆的沒有一點點防備的出現(xiàn)在他早已分崩離析暗無天日的世界,是重新照亮他世界的光還是再一次摧枯拉朽的重?fù)?,高鏈已?jīng)亂了。

  然后他突然又像被驚醒一樣,他沒有注意自己坐了好久好久,也沒有注意已經(jīng)是深夜,他打通了助理的電話,語氣雖然還是一慣的平靜冷漠,但是其實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波濤洶涌,他相信助理憑他提供的一點關(guān)于她工作的線索也能找到她,但是他還是很緊張,他焦急又認(rèn)真的等待關(guān)于她的一點點消息。

  因為目前園區(qū)已經(jīng)停止對外營業(yè),只有公司還有進(jìn)入第一輪篩選的設(shè)計公司的人可以進(jìn)去參與規(guī)劃,所以助理很快就找到了繪然,輪覺設(shè)計公司首席設(shè)計師,剛來上海分公司不久,未婚,但有一個8歲剛上小學(xué)的兒子。高鏈聽到這,已經(jīng)按耐不住的激動,他控制不了自己期待聽到她消息的心情,但是當(dāng)聽到助理說到園區(qū)登記記錄跟繪然同行的還有新上任的業(yè)界紅人—易臻,高鏈又開始沉重難受起來,他跟繪然一起?當(dāng)年是因為他,繪然才選擇離開自己的,但是后來呢,怎么繪然沒有出國,而且還有一個孩子,現(xiàn)在他們又一起出現(xiàn),孩子的爸爸又是誰?

  高鏈混亂了,他一夜未眠,一大早他就根據(jù)助理提供的地址來到繪然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附近,他想見她,想問清楚這一切,但是他又遲疑了,他害怕了,他始終無法接受繪然離開他的事實,在他的過去記憶里都是她,點點滴滴都是他們互相愛著的印記,可是她的離開,重重的打碎了他一直以為的堅信,他變了,在感情面前,他是一個失敗者,他不再自信也不再相信,變得膽怯遲疑,小心翼翼。

  正在他踟躇不決的時候。

  『叔叔?是你嗎?叔叔?!?p>  是江鈞。

  『你怎么在這里,你來找媽媽嗎?』

  高鏈一時語塞。

  『我?guī)闵先フ宜?,我們正打算去接奶奶呢,可是天氣原因航班取消了,可能得明天才能到。媽媽先上去了,我想和小區(qū)的小朋友玩一會再上去。』

  『奶奶?』

  『是啊,奶奶,不過我媽叫她肖姨。』

  『這樣…』

  江鈞看到高鏈興奮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跟這位不怎么笑說話又冷冰冰的叔叔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能高鏈比較像他心目中的爸爸。

  『你跟你媽住在這里?』

  『是啊,我們剛來不久,之前一直在杭州生活?!?p>  江鈞突然想到媽媽上次的提醒。

  『叔叔,你不是壞人吧?!?p>  『壞人?』

  『媽媽說不能跟陌生人說話,也不能跟陌生人去玩?!?p>  『我不是陌生人,我認(rèn)識你媽媽,我們很久以前已經(jīng)就認(rèn)識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跟媽媽說我覺得你很眼熟的,可能小時候見過?!?p>  『你上次說你沒有爸爸,可是我看到易臻跟你們一起?!?p>  『你說易臻叔叔?你也認(rèn)識他?』

  『嗯?!?p>  『他不是我爸爸,可是…』

  『可是什么?』

  『我感覺他會成為我的爸爸…』

  『你不開心?』

  『我沒有,我只是不太喜歡…』江鈞一下子又暗淡了,小孩子心思全在臉上。

  『但是媽媽喜歡就好?!?p>  『媽媽喜歡他?』

  『我不懂。不過我倒希望你是我爸爸?!?p>  『什么?』

  『我希望我的爸爸能帶我去坐過山車,帶我去爬山,去玩水,這個易臻叔叔不怎么會帶我去的感覺。』

  高鏈看著江鈞充滿憧憬又無比期待的神情,說不出的心疼和難過。

  『叔叔,我們上去找媽媽吧,她看到你肯定很開心?!?p>  高鏈就這樣被江鈞帶著,他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激動,不知道繪然看到他會怎樣,她會不會已經(jīng)忘了他,高鏈又慌了。

  『媽媽,你看誰來了?上次游樂園帶我坐過山車的叔叔,你的朋友?!?p>  繪然聽到江鈞的呼喊,急忙走出來。

  『小點聲,別吵到別…』

  繪然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再次看到高鏈會怎樣,她會哭,會笑,會因為想他而緊緊擁抱他,還是會難過,會緊張,會憤怒當(dāng)年那場交易。現(xiàn)在高鏈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也是沒有征兆沒有一點防備,她猝不及防得陷入在他的眼眸,忘記了江鈞的話,也完全不知道如何邁開腳或者開口說什么。

  他瘦了,也更帥了,有些一種說不出的成熟魅力,她又一次被深深擊中。

  『媽媽,媽媽,你怎么了?』

  直到聽到江鈞不停的呼喊她,她才緩過神。

  『叔叔,這是我媽媽,你說你們早就認(rèn)識了是吧?』

  『是…』高鏈艱難的回答,他還沉浸在再一次看到繪然的心境中,他的心從剛剛的猛烈跳動,到現(xiàn)在仿佛停止了跳動,他忍不住向前,一步步的走進(jìn)他夢里那個心愛的女人。

  繪然有些驚慌失措,高鏈的面孔越發(fā)的清晰,就這樣他們看著對方,仿佛一起回到了以前,甜蜜又疼痛的記憶,繪然覺得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濕潤了,這么多年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難所有的委屈仿佛下一刻就要決堤崩潰,變成淚水傾注不息一樣,但是她不想在江鈞面前失態(tài),她強忍著快要奪框而出的淚水,轉(zhuǎn)過身,努力裝作輕松的樣子。

  高鏈又何嘗不是強忍住自己的激動,如果不是江鈞在,他可能早就不顧一切沖向她,抱緊她了。八年,即使他有多心傷又多難過又多痛苦又多恨她,見到她的那一刻都不復(fù)存在,他只想抱著她,像重新?lián)碛泄饷饕粯訐肀娜澜纾氖澜?,只是她?p>  『我去倒水?!?p>  繪然像逃兵一樣慌忙走開,她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抬頭,不停的閉眼睜眼,她想把淚水往回收,努力得讓自己平靜下來,等她收拾好心情出現(xiàn)在高鏈面前時,她看到江鈞和高鏈,他們越發(fā)的像了,連動作神情都像,即使他們之前從未碰面,難道這就是父子情,割舍不了的血緣關(guān)系,冥冥之中他們還是見面了,而且她看得出江鈞從未有過的興奮和開心,平時他看到她的朋友,特別是易臻,雖然客氣但是言語間總有很多生疏和隔閡,甚至帶有敵意,她以為江鈞是怕她有了愛人就不要他了,這是正常的反應(yīng),可是這次,他對高鏈不僅沒有敵意,而且還過分的親密,他們好像天生的熟絡(luò),高鏈對他也是出奇的溫柔,靜靜聽著江鈞不停的講他學(xué)校的老師同學(xué),還有遇到的有趣的事,連他最喜歡看的動畫片,愛玩的游戲,他們以前在杭州的房子怎樣,生活怎樣,甚至還跟高鏈說,他的媽媽怕什么小動物。他們之間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繪然靜靜的看著他們,心里一暖,有點感動,不想打擾到他們,突然她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樣,緊張焦慮起來,她想起了沈蓓的話,如果高鏈知道孩子是他的,那他會不會想盡一切辦法從繪然身邊搶走江鈞,他這次來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他怎么知道我們的?

  『媽媽,媽媽,你怎么了?!?p>  『沒什么…』繪然回過神。

  『媽媽,你跟高叔叔是怎么認(rèn)識的,怎么沒聽你提過?』

  『我們…高叔叔是我以前的老板。』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很久沒見面了嗎?』

  『嗯,很久了。』

  高鏈一直看著繪然,沒有說話,他的眼神深情又炙熱,而繪然也感受到了,不敢直視他,不自然的躲閃著。

  『阿姨還好嗎?』繪然還是艱難的輕輕說了一句。

  『你走后她去了國外,一直沒回來,我偶爾去看她?!?p>  『你…們呢?』

  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又是沉默,她想說還好,又說不出口,仿佛巨大的委屈和難過堵在她的胸口,壓的她透不過氣,反而是淚水,又再一次被激起,她低著頭,緊緊得攥著拳頭沒有放松,這些年她雖然難但是她從未在別人面前流露,即使是在肖姨和孩子面前,她都是一臉輕松,一臉淡然,她也很少哭,即使生病人不舒服她為了不讓他們擔(dān)心,也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關(guān)心。但是面對心愛的人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她卻如此的脆弱,所有的堅強和勇敢都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要不是突然想起的門鈴聲,她可能就忍不住了。原來的鄰居小孩有作業(yè)不會做,想請江鈞過去教教,江鈞雖然心里不愿意離開這個讓他感覺到開心的高叔叔,但是還是去了?,F(xiàn)在狹小的空間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又是沉默,繪然也從剛剛的傷感中緩和過來,但是依然沒有正視高鏈,她害怕,害怕如果她對上高鏈的眼神,她會忘了曾經(jīng)帶給她的傷害而再次不顧后果的深陷進(jìn)入。

  『江鈞的爸爸?』高鏈終于問了,小心翼翼,但是又好像有些期待。

  『不是你!』繪然像被觸及到生命一樣本能的激動說出,同時抬起了頭,她現(xiàn)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江鈞離開她,她不僅會瘋了,可能還會活不下去。

  高鏈被繪然突然的激動嚇到,他怔怔的看著她,此刻的繪然沒有了之前的溫和與世無爭,而是帶著一種因為緊張焦慮的強硬,這是一個母親感覺到威脅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繪然也感覺到自己不正常的激動。

  『孩子的爸爸暫時離開我們?!?p>  『嗯?!桓哝溣行┦?,暫時離開?難道是易臻?

  『是他嗎?』

  『…不是…』

  『那你們…』

  繪然好像不想再提,又把視線轉(zhuǎn)向了別處。

  『謝謝你,帶江鈞去坐過山車,他很開心?!?p>  『沒有…他很乖。』

  『你…』

  『易臻說約了幾個以前同事要來家里坐,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了?!?p>  『嗯,那我走了』高鏈起身。

  繪然也起身。他們一前一后異常平靜魂不守舍的走著,快到門口的時候,高鏈突然轉(zhuǎn)身,繪然沒注意就撞上了他,她抬頭近距離的看著高鏈,不敢呼吸,眼神有些著迷有些出神,而高鏈可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刺激到,也因為是壓制了太久的想念和愛意,他沒有放開繪然,而且抱得更緊了,繪然感受到被高鏈身體包裹的緊迫和熱烈,她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下去,她試著掙脫但是高鏈抱的更緊了,下一秒,高鏈已經(jīng)吻了她,深深地,瘋狂的,不給繪然任何猶豫反抗的機會,他的吻,又再一次把繪然攻陷,她忘記了呼吸,腦袋一片空白,任由他把自己推靠在墻上,這個,沒有任何退路,如果不是高鏈壓住了她,她早就癱軟在地。

  而高鏈已經(jīng)吻得失去了理智,仿佛一只禁錮了許久的猛獸,他貪婪的吻著繪然,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身體一直貼著她不肯離開,繪然已經(jīng)不是臉紅耳赤,無法呼吸,而是跟高鏈一樣陷入了情欲中無法自拔。如果不是突然打擾的手機鈴聲,他們可能會有更加瘋狂的舉動,她奮力掙脫了他,但是已經(jīng)走不了路,她覺得渾身無力又不知所措,高鏈也逐漸清醒,他俯下身想扶起繪然,但是繪然拒絕了,她用一種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高鏈,是難過是委屈亦或是久別重逢的欲求,現(xiàn)在是高鏈有些慌了,手足失措,他為自己沖動粗暴的舉動感到驚訝和自責(zé)。

  等到門口有人開門,他們才趕緊起身,急忙收拾一下,可是進(jìn)來的人還是注意到他們兩個人慌張的神情和極不自然的淡定,特別是易臻,等他看到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起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掩蓋不住的難受,高鏈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匆匆的走了,大家看著有些驚慌的繪然,想問什么又不敢問,還是江鈞問的:

  『媽媽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

  『媽媽沒事…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我們打你電話沒接,剛好遇到江鈞從外面回來,就一起進(jìn)來了?!?p>  『這樣,快快坐,我去給大家倒水,江鈞你叫叔叔阿姨了嗎,不可以調(diào)皮哦?!?p>  不一會,大家就熱熱鬧鬧開始談起話來,但看似友好和諧的交談中,唯獨有兩個人心事重重,一個是激吻后的繪然,一個是撞見他們在一起的易臻。很快大家聊的也差不多了就陸續(xù)的離開,江鈞也累了睡著了,只剩下易臻和繪然。先是一陣漫長的沉寂,然后還是易臻開了口:

  『他來找你了?』

  『嗯?!?p>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后來為什么沒有嫁給他,但是卻留下你們的孩子?!?p>  『因為…因為他跟我結(jié)婚不是因為他愛我,而是因為…別的目的?!?p>  『那他現(xiàn)在又來找你…』

  『可能是…為了江鈞?』

  『他知道了?』

  『可能還不是很確定,他問我,我否認(rèn)了?!?p>  『你們會重新在一起嗎?』

  『我想…不會了?!?p>  『可是如果他知道江鈞是他的孩子?!?p>  『他不會知道的。我準(zhǔn)備放棄項目,帶江鈞離開這里?!?p>  『可是,這個項目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嗎?你都花了那么多心血?!?p>  『江鈞才是最重要的?!?p>  『我知道。那你打算去哪?!?p>  『我不知道?!焕L然難受的低下了頭。

  易臻想安慰她,但是繪然閃躲了。

  『我有些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p>  易臻雖然擔(dān)心不舍但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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