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赴會鷹揚(yáng)宴，寶刀換寶箓（修）

　　放榜后不久，順天府尹齊正派人送來請柬，要請賈玨參加會宴，舉辦地點(diǎn)在順天府府衙后宅。

　　鄉(xiāng)試武科會宴名叫“鷹揚(yáng)宴”，取義“維師尚父，時(shí)維鷹揚(yáng)”，很久之前就流傳下來，跟文科鹿鳴宴一般，為了勉勵學(xué)子而舉辦。

　　賈玨下了馬車，跟著仆役來到府中后院花園薈萃園，園中擺好各樣酒食，桌子三十張，這次中舉的人不止三十，也就是說只有前三十名得到了邀請。陸文昭正在和穆炎、孫鑛、齊正閑談，丁汝夔、孫升在跟周顛、徐茂等幾個人說話。

　　“靈明來了，快，就差你一個人開宴了?！蹦卵桌Z玨坐到第二第三個位子，原來這第三名亞魁是穆炎。

　　“人和，你為何搶我的位子，這些都是安排好的?！睂O鑛走到穆炎的座位，表示不滿，原來他才是亞魁。

　　“文光，你這就見外了，憑咱們倆的關(guān)系，還在乎這個？再說，我跟世弟坐在一起那是親近親***日里我們也不常走動，關(guān)系平白淡了，你總不能不給我這個機(jī)會把？”穆炎說的頭頭是道，讓人一時(shí)還不好反駁。

　　這時(shí)候?qū)O升咳嗽了一聲，孫鑛忙坐在穆炎的位置上不說話。

　　“各位同僚，今日依制擺宴設(shè)酒，一賀諸位中舉，二祝來年會試再得佳績，到時(shí)賜宴群英殿，那時(shí)金榜題名，才是功成名就。”孫升聲音嘹亮，面色紅潤，沒了先前的病態(tài)，一番言語勉勵人心，引來一片叫好。

　　他說完之后，由府尹齊正出聲開宴，要是再其他地方，府尹才是這場會宴的主角，畢竟錢是他出的，地方也是他的，可是在順天府就不同了，不說下面坐的這些都是鳳子龍孫，旁邊兩個一品大員也是他不能比的，便只能當(dāng)個配角了。

　　俗話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正是這個道理。

　　“周兄哪里人？怎的到了京都鄉(xiāng)試？”賈玨舉杯，與一旁的周顛共飲，聽他的聲音，似乎不是順天府的，倒有些四川的口音。

　　“在下成都府洪雅縣居山人氏?！敝茴嵰才e杯痛飲，那里是他的祖籍。

　　居山即蜀山，素來多怪異，有老子、張道陵和張三豐的傳說，因此被朝廷封禁，那里的人都遷徙走了，周顛家遷徙的晚，因此留了些蜀地口音。

　　“蜀山？巧了，現(xiàn)有一個叫做蜀山傳的故事，不知道那里確實(shí)有仙人不曾？”旁邊穆炎聽了插嘴問。

　　“這本書我也看了，完全是杜撰，據(jù)我家的老人說蜀山上只有一個居山觀，且早就因?yàn)閼?zhàn)亂荒廢了，真只剩下殘?jiān)珨啾?，如今怕是連影子也找不到了。”周顛搖搖頭說。

　　有奇怪的事情才說明有東西，賈玨卻不這么認(rèn)為，洞天福地普通人是進(jìn)不去的。

　　“這光喝酒沒什么意思，既然事鷹揚(yáng)宴，當(dāng)有一番以武會友之情誼，不如咱們掰掰腕子，輸了的人罰酒，各位看怎么樣？”陸文昭突然提議，文人聚會多事吟詩作賦，武人也要交流交流，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鄉(xiāng)試簡單，到了會試才是真材實(shí)料的武科，選出來的，都是有才能，可以帶兵打仗的。

　　“好，舞刀弄槍的不適合此情此景，這個倒正合適，你說呢，孫大人？”丁汝夔擼擼胡須，一臉笑盈盈，好似人畜無害。

　　孫升當(dāng)然也不反對，歷來鷹揚(yáng)宴要比武，大多都是要打一架，這個提議倒是好的。

　　齊正見都商量好了，讓下人抬出來一個方桌。

　　“光比試沒有彩頭也不行，我這里有寶刀居胥一把，用鑌鐵打造，重四十九斤，誰要是贏了，就是他的了?！标懳恼褟呐赃呺S從那里接過來刀，從刀鞘里抽出，寒光凌凌，確實(shí)是一件寶貝。

　　賈玨笑了笑，看在場的舉人全都躍躍欲試，連周顛也是如此。就知道這家伙早就準(zhǔn)備好了，為了籠絡(luò)人心而來的。鑌鐵兵器可是稀世珍寶，鄉(xiāng)試賜予的一對也不過二十斤，這貨竟然拿得出這樣的寶貝，怕是幕后有人。

　　“靈明，好東西，快上，我可托人打聽了，周顛得的那對刀劍，每一件都價(jià)值連城，鑌鐵啊，世間找不出幾把?！蹦卵籽劬Ψ殴猓杏X下一刻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那可不行，都知道靈明老弟頗有神力，他要是下場，還不沒我們的份兒了?！睂γ孀男烀牭搅?，趕忙站出來。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最終都提議把賈玨排除，搞得他很郁悶，我也想要啊，孫悟空的專屬兵器的材料，御賜的沒拿到，又有了機(jī)會，結(jié)果卻被邊緣化了。

　　“我也很想要啊。”賈玨無奈地說。

　　“我看不如這樣，咱們比試，無論誰輸了，賈兄弟都喝上三大碗酒，要是最后他不醉，就讓他跟最后一個人比，也算有個機(jī)會，怎么樣?”孫鑛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猶豫地提議。

　　周圍的人眼睛發(fā)光，好主意，力氣大不代表酒量也好，竟然全都點(diǎn)頭贊同。賈玨不太高興的看著孫鑛，坑貨。

　　“好，這個法子妙。”穆炎拍手叫好。

　　接著陸續(xù)就有人來敬酒，每一個都拿著飯碗過來，笑嘻嘻的，賈玨也不能犯了眾怒，他很想給孫鑛一拳，叫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喝了三十多碗，賈玨感覺自己開始發(fā)暈，這次宴會用的酒可是好酒，有二十多度，三十多碗下去，相當(dāng)于五十多度的酒喝了六七瓶，還有他娘的十七八個人。

　　“海量，真是海量，賈公子，我也來敬你一碗?！倍∪曩邕@老家伙哈哈大笑走來，陸文昭想拉他，卻沒拉住，忙跟上去，生怕出了什么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那兩個人是丁汝夔安排的，不過事情小，丁汝夔又是嚴(yán)嵩走狗，被暗地抹掉了。

　　賈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呵呵碰一碗，也不搭理他，老小子是想要今晚爺爺大鬧丁府吧。

　　賈玨又喝了十幾碗，他坐在自己位子上休息，那邊穆炎正在跟人掰腕子，這家伙力氣不小，已經(jīng)連敗人。

　　陸文昭端了茶來，坐在周顛的位子，殷勤到：“靈明喝口茶緩緩。”

　　“多謝?！辟Z玨拱手，語氣真誠，素來雪中送炭不可負(fù)。

　　“靈明也不必賭氣，倒是我的錯，不過是件寶刀，到時(shí)候中了會元，以榮府的體面，自然會御賜，皇上的寶庫里什么沒有？到時(shí)候求一件就是了。”陸文昭寬慰說，都以為賈玨海量，他卻看出來了，賈玨有些暈了。

　　賈玨聽了，微微一笑，說：“不過是個樂子，陸大人，你這碗茶不虧，我去撒泡尿。”

　　“要人陪著嗎？”陸文昭找來下人。

　　“不用，沒到那個時(shí)候呢?！?p>　　賈玨出了園子，并沒有去找茅房，而是尋了假山隱蔽處盤膝坐下，雙手相扣，然后深吸一口氣，接著吐出一口白霧，臉上的紅暈散去，又是一個神清氣朗的賈玨。剛才不過是完全憑借肉體，只要把酒氣煉化，自然也就沒事了。

　　回到席間，他繼續(xù)喝，陸文昭神情驚異，贊嘆：“賈公子果然海量?！?p>　　那邊穆炎守擂，連續(xù)干掉剩下的人，他本就力氣大，掰腕子又是純力氣，看樣子有機(jī)會，等他得了，花點(diǎn)錢買下來也是可能的。

　　最后輪到周顛了，他剛才好像也去小解，剛從一邊回來，單膝跪在蒲團(tuán)上，好心問穆炎：“穆兄需要休息會兒嗎？”

　　“不用，靈明都沒休息，我也不差，今天定要得到寶劍，話說，周兄，你有了兩把了，這一把就不能讓給我？”穆炎瞧著身形比自己還魁梧些的周顛，不知道能不能贏。

　　周顛不要意思一笑，說：“我家里兩個哥哥，三個弟弟，兩個妹妹，這兩個哥哥結(jié)婚花去不少錢，還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最近有個弟弟與衛(wèi)陵候家的姑娘定了親，彩禮不夠啊，我父親都愁壞了，御賜的東西又不好賣了，只能搶這把刀了?！?p>　　“多少彩禮，我出了?！蹦卵滓慌淖雷?。

　　“不，不成，一會兒穆兄可以買嘛。”周顛這話就雞賊了，一會兒的價(jià)錢和現(xiàn)在的價(jià)錢可天差地別了。

　　沒辦法，兩個人只能比試，周顛擼起袖子，喝了一碗酒，活動筋骨，跟穆炎戰(zhàn)在一處。兩人先是僵持一會兒，穆炎的臉肉眼可見的通紅，剛才可沒有這種情況，顯然周顛的力氣也很大，突然，周顛憋氣加力，一下子就贏了，臉上只微微有些紅潤。

　　賈玨眼睛一瞇，這家伙，不老實(shí)。

　　他站起來，走到人群后，扒開圍著的人，穆炎見他來起身，按照約定，現(xiàn)在該賈玨了。

　　“靈明，靠你了，這家伙力氣竟然這么大，不知道跟你相比如何?！蹦卵姿α怂κ直壅f。

　　“開始吧？”賈玨問周顛，他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大手握在一起，等到旁邊孫鑛說了一聲開始，他們便一起用力。

　　感受著對方的力氣，與穆炎確實(shí)不相上下的樣子，他略微加大力氣，只見周顛的臉上開始發(fā)紅，可是突然，周顛的力氣也大了，同時(shí)他的額頭一亮，不過周圍的人似乎看不到。他再次加大力氣，這次有一千斤，果然，在周顛額頭再次發(fā)亮的時(shí)候，力氣也大了。

　　桌子瑟瑟發(fā)抖，從中間龜裂開，倒在地上，兩人憑空比試。眾人瞪大眼睛，接著一片叫好，孫升也圍過來看。

　　看你能堅(jiān)持到什么時(shí)候，賈玨又增加五百斤的力氣，這次周顛沒堅(jiān)持住，額頭上白光閃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贏了?！辟Z玨微微一笑，旁邊穆炎狠狠的喝了一碗酒，暗道兩個妖孽。

　　“賈兄弟神力，周顛佩服，甘拜下風(fēng)?！敝茴崌@氣，頗有些頹廢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眾位，可見我朝能人輩出，陛下圣明，日后當(dāng)為國出力，自然平步青云，貴不可言?！睂O升先是贊賞一番賈玨等人，然后吹噓這都是明帝治國有方，讓大家不要忘了皇恩，要鞠躬盡瘁。

　　等到宴會結(jié)束，陸文昭讓人把七星寶刀給賈玨，之所以叫做七星寶刀，是因?yàn)榈渡砩峡讨限逼咝堑男菆D。鑌鐵堅(jiān)硬，兵器鑄成后有奇異紋路，很難在其上刻劃，可見這把刀的珍貴。

　　賈玨趕上周顛的馬車擋下，邀請他去酒樓閑聊。

　　“賈兄弟找我何事？”周顛喝一口碧螺春，抬頭問，因?yàn)閯偤攘舜缶?，便只讓小二上了茶和幾樣點(diǎn)心。

　　“周兄也是爽快人，那我就開門見山，小弟自幼對神仙之說極愛，因此常讀道書，慢慢的有些感悟，便開始修行，可是終究瞎子摸石頭過河，不甚明了，除了納息增長力氣，別的是一點(diǎn)也不會，在周圍的道觀逛了個遍，卻一個有奇異的道士也沒見著，心中還思忖難道世間無道友？今日見了周兄，心下大安，不知道貴師還收徒弟否？”

　　賈玨半身伏下，行求學(xué)之禮，言語誠懇，有真切之心。

　　“道友的確難尋，我曾自居山至京城，一路上訪山見友，多是沽名釣譽(yù)之輩，真修之人不過二三?！敝茴嵰彩切老玻牭劫Z玨是自悟修道，嘖嘖稱奇，說：

　　“道兄可謂大才，據(jù)我所知，能自己悟道叩天門的，傳言中只有三清祖師，彭呂二祖是自悟，其他人定是有師承的，自古成仙艱難，若無師父指導(dǎo)，必然是寸步難行的?！?p>　　“不知道兄可否引薦？此七星寶刀就當(dāng)我孝敬師兄了?！辟Z玨把桌子上的七星寶刀推給周顛。

　　周顛卻搖搖頭，說：“雖然我很想得到這把七星寶刀，其上鐫刻七星圖，也是有些妙用的，不過我卻收不得?！?p>　　交談之間，賈玨才知道，周顛得師射陽居士，他幼時(shí)回家祭祖，突然遇到暴雨，就在居山觀避雨，那道觀殘破不堪，他在破碎的神像里發(fā)現(xiàn)《云符秘箓》、《七十二法指》、以及《動》字妙法一篇，后來得到平頂山衍道人指點(diǎn)才入了門。

　　“一同被發(fā)現(xiàn)的，還有一篇自傳，署名射陽居士，說他俗名吳承恩，乃是某年的進(jìn)士，后來因?yàn)楣俚离U(xiǎn)惡，潦倒避世，終于大徹大悟，了道有成，于是我奉他為師。”

　　“射陽居士？如果我記得沒錯，西游記就是出自一個叫射陽居士的人，難道？”賈玨突然想到什么。

　　“不錯，那西游記便是我?guī)熕鶎懀渲幸灿忻罘?，不過連我?guī)熞膊辉薜?，其中天仙法條理清晰，可是卻不見效果?！敝茴嵾B連嘆氣，自覺十分可惜。

　　“我看道兄天陽如日，早該到了調(diào)和陰陽之時(shí)，是否也是沒有法門？我這里動字訣中便有，今日見了道友歡喜，便送與你了?！敝茴崗膽牙锶〕鰜硪槐娟惻f的書籍，甚是慷慨的樣子。

　　賈玨也不客氣，順手就接了過來，原來是陰陽雙修之法，外成鼎，內(nèi)修丹，服用紅丸，氣煉秋石，以乳和之，不過這種方法只能延年益壽，最好自然是尋一仙侶同修，下則煉氣，上則煉神，才有望養(yǎng)就陰陽二神，道滿成仙。

　　原來平常丹修之術(shù)，先壯元陽，自腎經(jīng)開始，需以陰元相合，也可以用潤氣的寶藥，否則筑基之后每次修煉都會陽火焚身，不僅難熬，進(jìn)度還慢，一個不慎燒掉丹室，那就完?duì)僮恿?。呂祖曾修純陽之炁，以生在純陰之地的寶藥牡丹調(diào)和，返璞歸真，最后得道成仙，世間獨(dú)一份的。

　　“我想著不漏方才能有成，所以從來都是不近女色的?！辟Z玨在想要不要給周顛金丹術(shù)，顯然九轉(zhuǎn)金丹術(shù)是改良的內(nèi)丹術(shù)的一種。

　　“哈哈，你這就錯了，人體雖然是玄妙，也不過世間浮塵，不與外界交媾，如何能體會道法自然，體悟陰陽既濟(jì)之玄奇，一男一女，便是一天一地，最是簡單的法門。

　　據(jù)說龍虎山曾有龍虎門，講究避世而居，不染凡塵，衍道人說了，那都是卑劣之才用的方法，他們本來就天分極差，如果不苦修，連動字訣的基本要求都達(dá)不到，一點(diǎn)兒成就也不會有，其實(shí)他們苦修了也就只會些粗淺的旁門左道，道法清凈，講的是道心要正，世間陰陽和合，雙修進(jìn)步更快，可惜我娘子是家里安排的，沒有修道的根骨，不然我每天雙修也能進(jìn)步好些?！?p>　　尼瑪，說的我都想放棄金丹術(shù)了，賈玨內(nèi)心吐槽。

　　世間道法千萬，九轉(zhuǎn)金丹術(shù)獨(dú)創(chuàng)肉身烘爐，以身養(yǎng)丹，成就乾坤，效法天地，他體內(nèi)有陰有陽，修為精深后自生造化。

　　修煉類似功法的有楊戩和孫悟空，他們的身體經(jīng)過改造，才能使用法天象地和七十二變之術(shù)，變化不僅要變化形體，還要變化靈魂肉體，法眼看著，變什么就是什么，若是只變化形體，都是幻術(shù)罷了，楊戩因?yàn)橐矔呤儾趴吹贸鰧O悟空的變化，豬八戒怎么說也是天蓬轉(zhuǎn)世，卻看不出來，可見一般。

　　兩人又聊了一大通，賈玨苦苦流苦水，可是周顛無動于衷，他很無語，自己都說的這么煽情了，你不應(yīng)該大手一揮，什么天罡地煞，真經(jīng)妙法放在桌子上，然說豪氣的說：“隨便挑?！?p>　　不對，他沒有。

　　“道兄，我對符篆之術(shù)也很有興趣，只是苦于沒有入門，不知？”賈玨實(shí)在沒轍了，這周顛絕對是故意的，雙修之法對他現(xiàn)在用處不大啊，又沒有天材地寶。哎，真是羨慕猴子，七年就修成大品天仙訣，后山的桃子估計(jì)出力不少。

　　“沒問題，寶刀加一本五，不，三萬兩，動字法《心符經(jīng)》，《云符秘篆》，《七十二法指》，哦，還有《煉器要訣》，隨便挑?！敝茴嵭Φ暮軞g喜，就等你這句話呢，“道兄也別見怪，你家大業(yè)大不知道錢財(cái)?shù)碾y處，我這些弟弟妹妹，日后都要花錢的?！?p>　　沒辦法，賈玨只能舍棄七星寶刀，自己有白露劍已經(jīng)夠用了，刀只是可惜，放棄就放棄了。

　　見賈玨答應(yīng)，周顛從懷里拿出來幾本書，這家伙竟然隨身攜帶，奇怪，有些人能掐會算的，怕不是早就計(jì)算好了。

　　最后，賈玨換了云符秘篆，這東西最實(shí)用，有各種攻擊法術(shù)。

　　“這本也送你了?！敝茴崉t大氣的把煉器要訣扔給賈玨，嘿嘿一笑。

　　大概，是陰謀得逞了。

　　文遠(yuǎn)書館外，周顛拿著銀子美滋滋離開，似乎還哼著什么小曲，他朝賈玨揮揮手，然后消失在人群里。當(dāng)轉(zhuǎn)過一個無人的小巷后，他先是消失，然后突然又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