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秦晙和李如壁就是一對賤人,前一刻還怨聲載道,求著李賢不要讓他們當(dāng)駙馬;可見過真人后,立馬就化身成了“舔狗”,出宮后就差給李賢磕頭了。
這事呢,八字雖然差著一撇,但李賢卻覺得差不了多少,駙馬都尉這頂帽子,十有八九會落到二人頭上。
但這人啊,滿招損、謙受益,太過招搖了,容易招認(rèn)記恨,所以李賢覺得有必要提醒他們,在圣旨未下達(dá)之前,嘴上最好有個把門的,千萬別節(jié)外生枝。
所以,翌日一早,李賢便讓人傳二人過來,特意叮囑一番,讓他倆長個心眼。官場上的事,說不準(zhǔn)的地方太多了。
“行了,得了便宜別賣乖,招惹太多的嫉妒,你們把握不?。 ?p> 李賢這話的語氣是語重心長的,可與他混熟的秦、李二人可不怎么看。抱的美人歸,多好的事,還不準(zhǔn)許張揚(yáng)了?
打仗勝了得張揚(yáng),這事更得張揚(yáng),你不張揚(yáng),誰他媽拿你當(dāng)回事兒!
還把握不住,他倆看李賢才是真的把握不??!有道是男追女隔成山,女隔層紗,那云曦公主都從遼東追到東都來了,傻子都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
對了,就雍王失蹤的那幾天,人家可一點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不僅大張旗鼓的坐在雍王府的寶座上發(fā)號施令,更是沒日沒夜親自帶人搜索。
“不是你倆,你們這是在對付本王嗎?”,李賢放下酒杯,挑著眉頭看著他們,丫的,倆憨貨教訓(xùn)起本王了。
這倆貨倒好,不當(dāng)不識趣,更是跟李賢吊起了書袋:什么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勸李賢,珍惜眼前人,五姓女家世再好,也比不了云曦公主與他的生死情誼,那可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考驗的,與尋常的小兒女感情畢竟是不一樣的。
好嘛,本王這么個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全才,竟然被兩個“純純”丘八給說教了一頓。這還沒娶到老子的姐姐,當(dāng)上駙馬都尉呢,倒先擺起姐夫的譜兒了!
沒有老子的機(jī)智,這好事能輪到你們么?看到他們倆沾沾自喜,完全沉浸在姐夫的角色中無法自拔,李賢也是心底升起一絲無力。
“咋地?一天不到你倆就成情圣了?滾,立馬給本王滾,樂意找誰張揚(yáng),找誰去!”
哈哈......,李賢的面色一囧,他倆就知道這是點著殿下的心事??僧?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與李賢不僅是君臣,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所以有些話不得不說。
當(dāng)然,平時他們是萬萬不敢的,可今兒是喜事,而且把他們的關(guān)系拉的更進(jìn)了,這藏在心里的話,自然也就隨之而出了。
而且,兩家伙撩出去的時候,不僅順走了李賢兩瓶好酒,更是吵著要去英國公府找李敬業(yè),這小子雖然沒駙馬的命,但饞饞他還是可以的。
“瞎操心!知道什么啊,本王自己的事,自己不清楚?”
白了二人的背影一眼,李賢自斟自飲起來,談情說愛,說的輕巧,可他哪有那個閑心。以他“知識面”來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面目全非了,接下來的路還迷茫的很。
李賢是那種做人做事,都講究干凈利索的人,眼前的麻煩還沒解決,他是絕不會考慮其他事由的。當(dāng)然,二圣也是知道李賢的脾氣,所以遲遲并沒有給他指婚。
“老侯,我可告訴你,我找殿下有正事,你別狗眼看人等!”
誰料侯誠根本就不鳥他,依舊繃著臉,馬遵便抻著脖子大喊:“殿下,殿下!找到了,找到了!”
“老侯,我得跟你說清楚了,少爺我可不是雍王府的官,我與你家殿下,是朋友!”
“所以,你得懂點人情世故,待客之道!明白不,大木頭!”
候誠是罪臣之后,可卻是跟著李勣長大的,他可不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奴才,所以對于馬遵這種紈绔子弟,根本就瞧不上眼。
再者說,李勣給他的職責(zé)是護(hù)衛(wèi)雍王的安全,自然一切都得以安全為重,禮不禮貌,待客什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了,就是三品宰相站在面前,他也這樣。
“侯誠,你,你!”
“我覺得,你家殿下比你懂禮數(shù),你在他身邊,就不能學(xué)學(xué)他是怎么接人待物的?!?p> 馬遵就是一個賤人,除了沒有自知之明的他,所有認(rèn)識他的,都是這么想的。連他爹馬載,一提到這個逆子,都是直捂腦門,稱其為:人中牛馬。
被他煩的有些火起的侯誠,很是不客氣的開始挽袖子。周圍站著的侍衛(wèi),也都不忍直視,又很默契的把頭側(cè)了過去。
“哎,哎,你,你要干嘛,你,你還講不講道理!”
“殿下,救命啊!來人啊,雍王府的侍衛(wèi)要殺人了,有沒有人管!”
侯誠與馬遵,一個是魁梧的壯漢,另一個是文弱的書生,二人的“對決”就是野蠻與理智的碰撞。
此刻的馬遵,完全就是像一個“小受”,捂著胸口,就像青樓里的清倌人一樣,步步后退。
就在他尖叫著,缽大的拳頭將要落到臉上的時候,卻被李賢的咳嗽打斷。而侯誠也是收回了拳頭,將袖子放了下來,重新站了回去,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我說馬大公子,令尊回府了吧,你怎么還來本王府吵鬧?”
李賢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馬載雖然是個老滑頭,但卻是個一等一好官,在他身上,花點心思花點代價,弄到身邊當(dāng)個謀臣,還是很劃算了。
可百騎司的會議后,李賢算是明白了,馬載這小老頭,平時是不顯山不露水,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其實他從里到外,完全就是皇帝的心腹。
太過分了,把本王唬的一愣一愣的。還以為他是懷才不遇,才華橫溢,蒙受官場不公,李賢還挺同情他的。
最后整明白了,一切都是故事,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他才是小丑,人家一點都不可憐。
“殿下,家父讓我來請您的,他那有些發(fā)現(xiàn)!”
“是么?馬使君的速度可以啊,可為什么讓你來呢?”
李賢的意思很簡單,他不是不信馬載,而是信不過馬遵。這么大的事,馬載能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摻和進(jìn)來?
而馬遵,雖然不著調(diào),可好賴話還是聽的出來的。啥玩意?雍王殿下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咱連這點事都辦不了?
“殿下,打人不打臉,說話不揭短!”
“作為朋友,你得鼓勵我,支持我,幫我回歸正道,是不是!”
看著馬遵一板一眼,認(rèn)真的樣子,李賢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慨道:“馬遵啊,不著調(diào)是你的風(fēng)格,生定骨、長定肉,你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