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哥哥?”
童九齡嘴里塞著一根棒棒糖,此時從柜臺里冒出頭,看向正要推門出去的許還生,嘴里嘟囔著問,
“快到晚上了,你要出去干什么呢?”
許還生眼神閃爍,回道:“我,我去找沐爺?!?p> 童九齡思索了一下,才放他離開。
“那可要早些回來吃飯喔,今天是小伍下廚!”
“嗯?!?p> 天色慢慢變深,路燈還未亮。冬日的天是五六點開始黑下去,可十三城區(qū)的路燈往往是在七八點才亮起。
許還生看著昏暗的周圍環(huán)境,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感是因為天黑導(dǎo)致的嗎?還是因為我在擔(dān)憂孟常安?”
天黑了下去,路燈還是沒有亮起,許還生只好打開手機手電筒,光線只能照到前方十米左右的路面。
他剛轉(zhuǎn)身準備抄近路前往南鑫小區(qū)的一道巷子里,瞳孔急劇縮小,他此刻根本不敢往周圍瞟,只用余光注意著。
白色的光線中,一些朦朦朧朧有些奇怪的影子,走在許還生身旁,沒有絲毫聲響,空氣里還飄著一股熟悉的臭味。
“那些……是什么?”
許還生這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不在方才的那條路上了。
寒意包裹住了他,此時的他不敢大聲喘氣,只想著趕緊找到出口。
四周安靜的連心跳聲都能清楚的聽見,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它在緊張的跳著,許還生努力的平復(fù)自己的恐懼,他開始眼睛亂瞟,想辦法尋找出去的路。
“該死,這些影子怎么越來越多了?”
就在這時,許還生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路面劇烈摩擦的聲音,像是有輛車要從后方駛來。
只是那輛車沒有開燈。
許還生心里一慌,趕忙跳到一旁,接著就后悔了。
他好像跳進那些影子群里了。
有什么東西迅速的從許還生身邊躥過,他當(dāng)即拿起手機往前面照了照,可是,“啪”一聲,手機似乎被什么東西打掉了,手機掉在了地上,不亮了,周圍陷入了絕對的黑暗。
“草!”
許還生被嚇得渾身一顫,恨不得給那東西一拳,他趕緊蹲下來摸手機,可他剛一伸手,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球狀物體。
“嘶,抱歉抱歉?!?p> 沒多想,他摸向別處,手指在地面摩擦著,終于碰到了手機冰涼又熟悉的屏幕。
他撿起手機狠狠拍了幾下,電筒的光閃了閃,亮了起來。
“還好沒壞?!?p> 許還生拿著手機去照剛剛摸到的物體,可是什么也沒有,他呼出一口氣,站起身繼續(xù)往前走。
“咚,咚……”
是拍皮球的聲音。
等等,有點不對勁,許還生突然停下腳步。
“咚,咚……”
這聲音是從哪傳來的?
許還生沒有回頭,舉起手機往后方照去,聲音戛然而止。
許還生眼皮狂跳。
他身后到底有什么東西?
不行……得趕緊聯(lián)系上孟常安……可是孟常安沒有手機啊該死!
對了……羊老板!
許還生依然沒有回頭,他的手瘋狂滑動手機屏幕,開始盲找羊老板的電話。
“嘟……嘟……”
“嘟……嘟……對不起,您的手機信號不在服務(wù)區(qū)……”
“對,不起,您的,手機信號,不在服務(wù)區(qū)……”
“對,不,起,您的手機,信號不在,服務(wù)區(qū)……”
“您,的,手,機,信號……不在,服務(wù)區(qū)……”
聽著一連串近乎變音了的提示音,許還生頭皮頓時炸開!
……
南鑫小區(qū)。
一股黑色實質(zhì)化的負面情緒包裹了整個一號樓的三樓,黑霧中不時的傳出孩童的笑聲,只是笑聲有些陰森。
“嘿嘿……哥哥們,來陪我一起玩吧……”
南孚臉上少有的嚴肅起來,可他剛準備抬手釋放電流,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孩拽住了他的衣袖。
男孩抬起那張四分五裂的臉,嘴角揚起一個夸張的弧度,幾乎都要咧到耳根了,他一笑,臉上的碎肉也跟著開始脫落。
“嘶!”南孚抓回衣袖,抬手朝著男孩的臉錘去,可無奈他的手直接穿了過去,“這什么東西?!”
“這是由負面情緒幻化而成的死物,他們進食了‘門’內(nèi)溢出來的負面情緒從而進化成了鬼王,活人被他們觸碰會異化!”璐璐面色陰沉,拉住竇曉曉后退。
“死物?”南孚看向竇曉曉,“你的能力不是專門對付這種怪物的嗎?快,快滅了它!”
竇曉曉攤手:“死物是死物,怪物是怪物,我的能力只能對付怪物不能對付死物?!?p> 南孚欲哭無淚:“怎么不一樣了?這兩個不都是負面情緒幻化而成的嗎?!”
“我相信你可以解決掉它?!备]曉曉一邊后退避免接觸到男孩一邊平靜的說著。
“解決個屁嘞!老子精神力還沒恢復(fù)到全盛??!”南孚眼看著那個男孩即將撲過來,手掌剎那間附上了金色電流劈向它。
男孩眼疾手快,敏捷的擰過身子避開了手掌上的電刃,下一刻他伸出黑色利爪朝南孚抓去,笑容落在對方的眼里,如此觸目驚心。
“哥哥,陪我玩,好開心啊……”它猙獰的笑著。
南孚再次抬手劈向男孩,這次的瞄準點是它的脖子。
一人一鬼將要相撞之即,一桿青綠色長槍從樓道窗口射進來,玻璃破碎,直接穿透了男孩的身體,連帶著釘在了一邊的墻壁上。
南孚砍了個空,驚愕地看向被釘在墻上還在嘶吼的男孩。
“又出現(xiàn)了一個能力者?”竇曉曉不確定的向窗口移動,在他將要抵達窗口邊緣時,又一桿槍幾乎是擦著他鼻尖飛進來。
“臥槽!”
那槍險些傷到南孚,只聽他一聲怒吼,扭身避開來。
樓下的孟常安雙手插兜,古怪的望著三樓窗口,感慨道:“真不愧是人體描邊大師啊!”
廖拾青無奈聳肩:“我放水了而已……”
孟常安:“是的,我相信你只是放了個太平洋?!?p> 廖拾青:“……”
他再次無奈聳肩,朝著虛空招手,那兩桿長槍去而復(fù)返,被收入了虛空中。
“‘門’的氣息消失了,但這鬼王并沒有消失?!泵铣0膊榭戳讼率掷锏牟纪尥蓿翱梢宰C明它們并不是因為‘門’而出現(xiàn)的。”
“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十三局就好,讓他們頭疼去吧?!?p> 孟常安收起布娃娃,剛一轉(zhuǎn)身,腳邊掉落了一個東西。
“嗯?”
他急忙抬起頭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他蹲下捏起那個東西:“白棋……小石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