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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風云錄

第190章:喜脈

北地風云錄 飛翔的鼴鼠 5463 2022-05-13 09:05:39

  席間有人發(fā)出了驚呼,與此同時,南江雪輕盈躍起,猶如一只展翼的飛鳥,翩然轉(zhuǎn)至了沈明曄身后,手臂輕輕一托,腳下閑閑旋轉(zhuǎn),帶起的一陣清風之間,紅白兩色衣袂交錯舞起,滿地珍珠如雪散開,好一似朝霞蔽月,回雪流風。

  本已被那琴舞之和醉了心神,而這結(jié)尾的一幕又太過驚艷,以至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大殿內(nèi)一片安靜。

  抬手接住那支紅梅,南江雪含笑道,“王爺拿好?!?p>  “有勞娘娘?!蔽⑽⒍ㄉ瘢蛎鲿辖舆^紅梅,然后朝著臉色發(fā)白的任妃妖嬈一笑,既而邁步走至太后案前,躬身道,“這支紅梅奉予太后,太后紅顏不老,鳳儀天下?!?p>  眾人這才漸漸緩過神來,但臉上眼中,仍是滿滿的贊嘆之色,太后則對著沈明曄笑斥道,“你這孩子,舞跳的好,嘴巴卻壞。如何便來調(diào)侃哀家?”

  “兒臣向來老實,太后可不能這樣說。”沈明曄笑道。

  說笑之間,早有宮人跑上來將珍珠盡數(shù)拾起,微一猶豫,還是硬著頭皮把它們交到了任妃面前。

  任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又羞又惱地起身謝罪,皇帝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南江雪身上。

  見女子微微一福,帶著滿殿驚嘆的目光信步歸坐,抬眸時,還偷偷對他擠了擠眼睛,帶著三分嫵媚,七分頑劣。

  一場宮宴,人們卻已把任妃的《洛神舞》拋在了腦后,人人口中談?wù)摰娜际悄辖┖蜕蛎鲿纤鞯摹洞核睢贰?p>  事后沈心諾對南江雪道,“這一次你可把任妃氣的不善,說不定她又要生出是非,你自己小心點吧?!?p>  “都是陛下執(zhí)意阻攔?!蹦辖┢财沧?,“若是我獻幅圖給任妃,她就不會生氣了?!?p>  沈心諾揉著額頭,“你也不需煩惱,我對老六說你的丹青獨樹一幟,他很是向往,說那自己也舞上一曲,求你畫了,然后掛在他的渡云軒。這不,一舞《春水令》,說跳便跳了?!?p>  “是嘛!哈哈哈哈哈!”南江雪笑的花枝亂顫。

  ※

  祇都城外蘭弧場,白雪映著藍天,一隊飛騎縱馬疾馳,揚起大片的雪花,陽光下散發(fā)著粼粼的金色。

  為首兩騎,一男一女,皆是長發(fā)高束,一身獵裝,前傾著身體,金銀兩色大氅便如兩面招展的旗幟,帶動著身后的大片鐵蹄。

  鐵蹄之間,是一張張剛陽的臉孔和一雙雙灼熱于飛雪中的眼睛。

  他們來自大內(nèi)禁軍,來自御前宿衛(wèi)隊,但每一個也都是沈明瑄當初的皇子親衛(wèi)出身,曾經(jīng)在極北的颯颯長風中揮槍躍馬,歸來時踏上的也是皚皚的雪原,而他們所追隨的,則正是前方的那兩個人:曾經(jīng)的睿郡王,如今的皇帝,曾經(jīng)的靖北元帥,如今的天元皇妃。

  熟悉的感覺,肆意的馳騁,讓他們的心中激動不已,就連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聶遠也感到興奮。

  跳下戰(zhàn)馬,南江雪順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只箭囊,對著一個跑回來尋找箭囊的禁軍笑道,“臭小子,怎么還是這么丟三落四的!”邊說邊把箭囊丟給了他。

  那禁軍接住箭囊,又羞又窘地嘿嘿傻笑了兩聲,對南江雪彎了彎身子趕緊跑了——記得他在極北第一次出戰(zhàn)時,也是忙忙叨叨地掉落了箭囊,也是被南江雪順手撿起來的。

  那一邊圍在一只獵到的野豬旁的幾名禁軍見他回來,都笑踹了他一腳。

  沈明瑄看了看身邊的南江雪,不由彎了彎嘴角。

  昨天她還是一個滿口姐妹臣妾的清雅皇妃,今日脫下宮裙,搖身一變,則換上了滿滿的軍中做派。

  來至事先安頓好的一片行帳之前,有軍士開始清理獵物,其他人則列隊于周邊,聶遠對南江雪笑道,“娘娘可愿再活動活動筋骨,也讓兒郎們再多長長見識?”

  一句話引來了周圍的大片附和,將那種興奮感更大程度地激發(fā)出來,似乎又回到了鐵血豪放的北方軍營。

  十幾個漢子越眾而出,對著南江雪躬身行禮,渾然忘了眼下這女子已是帝王的愛妃——跟南江雪過招,這樣的機會即便在極北戰(zhàn)場上他們也沒撈到呢。

  至于群起而攻嘛,在她面前,這實在算不上什么丟臉的事。

  聶遠遞上自己的長劍,南江雪亭亭而立,眉目含笑,劍鋒斜指向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而這樣的神情和動作,一時將墨碣的思緒拉到了幾年前的臨確城:大校場上,赤雷挑戰(zhàn),鷹衛(wèi)出手,南江雪也是這樣的身形和表情,從那以后,她開始了她越發(fā)精彩的人生。

  劍聲錚鳴,人影晃動,十幾個漢子將南江雪團團圍在當中,卻見南江雪,身體輕盈,腳步隨意,圈轉(zhuǎn)騰挪間,便扯出了戰(zhàn)陣的破綻,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這群漢子便或跌或飛,盡皆敗下陣來。

  轟然的彩聲再次響起,南江雪含笑將長劍丟還給了聶遠。

  “笑什么笑!你小子上去了還不如我呢!”

  “再上再上!”

  “滾!你怎么不上!”

  ……

  一堆人你推我搡,笑鬧不止,似是離開了巍峨的皇宮,他們原本的天性也都釋放了出來。正黏著南江雪的小十三聽了,突然身子一晃來至了墨碣身邊,抓起他的胳膊便帶往南江雪面前。

  “打他!”少年道,顯是對墨碣一直管著自己,而自己又打不過他耿耿于懷。

  再次靠近南江雪,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墨碣的心頭。

  幾月未見,他竟感覺似已經(jīng)年,或者是自他跟隨她起從沒有過這樣的分別,又或是他知道,未來長長的日子里,他都不可能再如從前那樣,護衛(wèi)于她的左右了。

  “娘娘?!彼麑χ龎旱土松眢w。

  這個稱呼讓南江雪忍不住輕笑起來。

  “來吧!”她對他說。

  無極劍錚然出鞘,陽光下反射出一道雪亮的光華,墨碣微微垂眸,然后身姿一展,腳下挺出一道筆直的雪線,與手中的劍鋒齊齊迫向了南江雪。

  斜指向下的無極劍霍地一抬,南江雪腳步圈轉(zhuǎn),身體微側(cè),斬在墨碣的長劍之上。

  雙劍交擊,發(fā)出一聲清冽的鳴響,引動起四周白雪紛飛。

  在場的人都見識過兩人的身手,只是那是在萬馬奔騰的大戰(zhàn)場上,像這樣的對戰(zhàn)卻不曾見過,一個個聚精會神,眼睛都不愿眨上一眨。

  但見雪舞之處,人影交錯,一招一式都精彩無比。

  “好好打!”兩人迫近,南江雪朝墨碣低喝了一聲。

  墨碣一個哆嗦,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女子漆黑的雙瞳里,那瞳子已帶出了一絲凜冽。

  仰身向后,他險險避過了南江雪的一記橫斬,卻被雪歸山的那種冰寒勁力幾乎窒住了呼吸。

  拋開雜念,打疊起精神,就像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與她斗劍喂招一樣,他認真且用心,全力以赴卻又小心翼翼。

  本已看的雀躍不止的人們突然感到正中央寒氣大盛,所有的招式變得異常詭譎凌厲,尖叫聲、叫好聲一時全都哽在了喉嚨里。

  兩人的身影快的幾乎已分辨不出,讓他們在越發(fā)亢奮的同時,又生出一種心悸、頹喪,以及渴望與崇拜,實是五味雜陳,萬千感慨。

  而適才下場比斗的那些漢子都咧了咧嘴巴,心知南江雪此前跟他們對陣,實在也只是“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皇家宿衛(wèi)總領(lǐng)宋子言微微苦笑,這樣的感覺……又來了。

  兩人終于旋身分開,簌簌而落的雪花間,南江雪微笑著對墨碣說著什么,曾經(jīng)的貼身護衛(wèi),如今的禁軍大教領(lǐng)立在她的身邊,微微垂首,英俊的臉孔沐浴在陽光里,輪廓甚是柔和。

  落在沈明瑄眼中的陽光卻突然暗了一暗,不知為什么,他突然想起那一年他日夜兼程趕至臨確城時見到的那幕場景。

  雪原紅日,漫天金雪,一場驚艷的鷹鶴之舞后,她和年輕的將軍并肩走來,大片的彩聲激昂地響起,數(shù)不清的漢子聚攏向她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只能透過一點點縫隙,看到她臉上漾起的美麗笑容。

  她是屬于北地的嗎?是屬于他們的嗎?

  她的心可會委屈于他送給她的繁華宮闕,而向往著北方的地闊天寬?

  當她與他攜手于雪明宮旁的紅梅間時,又可會懷念與兄長徜徉的那一片五色梅林?

  抑或是懷念那個她從來容不得任何人置喙的、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嫡親兄長”?

  只是瞬間的一個思緒,在女子邁步朝他走來時,他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墨碣退回隊伍,皇帝則攜起南江雪的手,溫柔地拂去了她頭上的雪花。

  突然之間,一片雜亂的馬蹄聲傳入眾人耳里,伴隨著有人的大聲喊叫,“馬驚了!馬驚了!”

  “保護陛下!”聶遠大喝一聲,方才還圍成一大圈看熱鬧的禁軍急忙列陣,而與此同時,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卻已瘋狂地撞開了人群,直奔沈明瑄和南江雪而去。

  那馬本來就離的近,定睛一看又是皇帝的御馬,哪有人敢用武器將它擊傷,略一遲疑,后面又有數(shù)匹戰(zhàn)馬橫沖而至,營地里瞬間大亂。

  眼見那御馬迎面奔來,南江雪一扯沈明瑄向旁飛身疾退,堪堪躲過了那馬的沖擊,一直跟在南江雪左近的小十三則雙足點地,干脆利落地躍上了馬背,猛扯韁繩,試圖拉住這匹瘋馬。

  可小十三畢竟力道有限,那馬連蹦帶踏,左突右撞,小十三的身體跟著不斷搖晃,更加難以使力,一眾上前的宿衛(wèi)禁軍也都被它撞的傷的傷,摔的摔。

  見那瘋馬高揚著蹄子又踏到了近前,沈明瑄長臂一展,將南江雪整個護在了身前,帶著她朝旁迅速地滑開了數(shù)步,而此時的墨碣已疾掠而至,喝止了掏出匕首要刺殺御馬的小十三,劈手扯過他手中的韁繩,手臂一較力,那馬發(fā)出一聲憤怒的長嘶,卻生生被制住了步子。

  有軍士蜂擁而上,用繩索將馬死死圈套起來,那馬奮力掙扎,卻脫不開墨碣和小十三的雙重桎梏,最終摔倒在地,口中吐出了許多白色的沫子。

  那一邊,其他軍士也制住了另幾匹驚馬,它們顯然不似這御馬一般瘋狂,看上去只是因御馬突然發(fā)瘋而受到了驚嚇,是以跟著一道狂奔,此刻也都安靜了下來。

  “臣失職,請陛下降罪!”聶遠大步走到沈明瑄面前,單膝跪倒。

  護在皇帝身邊的皇家宿衛(wèi)總領(lǐng)宋子言也跪了下去,低頭道,“卑職護駕不利,請陛下降罪!”

  禁軍和御前宿衛(wèi)呼啦啦跪了滿地。

  “查!”皇帝眼中厲芒一閃,只簡單地說了一個字,然后轉(zhuǎn)向一直攜在身邊的南江雪,“小雪,你沒事吧?”

  “沒事?!蹦辖┮恍Α?p>  “走吧,進帳休息一下?!辈辉俅罾砺欉h和宋子言,沈明瑄握著南江雪的手向行帳走去,南江雪卻在抬步之時身體一晃,竟險些摔倒。

  “小雪你怎么了?”皇帝一把扶住南江雪,小五和小十三也趕忙上前,小十三還托住了南江雪的另一條胳膊,著急道,“雪姐姐!”

  依然隨著禁軍和御前宿衛(wèi)跪在地上的墨碣忍不住抬起頭,關(guān)切地向南江雪看去。

  南江雪略站了站,方才那突然的暈眩感隨之而去。

  “沒事。”她抬起頭,臉色看上去卻有些蒼白,“剛剛不知怎么了,稍微有點頭暈。已經(jīng)沒事了?!彼龑ι蛎鳜u道,安慰性地拍了拍小十三,又向不遠處的墨碣含笑搖了搖頭。

  “怎么會突然頭暈?會不會是傷到了哪里?”沈明瑄很不放心,“讓小五看看吧?!彼f著看向小五。

  小五點了點頭,上前解開南江雪的護腕,開始為她搭脈。

  小五診的仔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她身上,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令南江雪感到有些好笑。

  “陛下,”過了半晌,小五抬起頭來,對著一臉緊張的皇帝微笑道,“姑娘無礙。姑娘只是……有孕了?!?p>  有孕了。

  當這三個字說出來后,皇帝仍舊緊張地看著小五,似是沒有聽懂她所說的是什么意思,南江雪也有些發(fā)愣。

  “你……說什么?”他傻乎乎地問。

  “恭喜陛下,姑娘已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小五笑道,四周的軍士則齊聲叫道,“恭喜陛下!恭喜南妃娘娘!”

  這樣的聲音似是擊醒了皇帝,他滿臉激動地拉住南江雪,“小雪,咱們有孩子了!”然后又轉(zhuǎn)向小五,“真的嗎?你們姑娘……真的有孕了?”

  “這樣的事情,小五怎敢哄騙陛下?”小五抿嘴笑道。

  南江雪的臉上帶上了一抹紅暈,使她綻放的笑容顯得格外嬌艷。

  “那……那方才……小雪沒事吧?”沈明瑄又突然緊張起來,“而且今日還騎了那許久的馬,又斗了兩場劍?!闭f著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聶遠一眼,“還有,昨天宮宴上因為老六,小雪還出了手,這么折騰,會不會動了胎氣?”

  “沒事?!毙∥逍Φ?,“娘娘的身體素來強健,陛下莫要擔心?!?p>  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御醫(yī),沈明瑄立即道,“你們也過來幫娘娘看看!”

  聽說這邊出事急忙提著藥箱跑過來的幾名御醫(yī)趕緊上前,一番切脈后,得出的結(jié)論跟小五一模一樣,皇帝這才終于放下心來。

  “我們有孩子了!”高興的不知說什么才好的皇帝只是重復(fù)著這句話,伸手將笑顏如花的南江雪攬進懷里,然后又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忙忙松開了手,很小心地攙著她,“快,外面冷,到帳子里躺著!”然后一疊聲地吩咐道,“小五你一起來!李太醫(yī),去給娘娘燉些滋補的湯來!聶遠,宋子言,準備回鑾!”

  “哪里就這么嬌氣了?”南江雪不由笑道,皇帝卻干脆將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橫抱起,大步朝行帳走去。

  墨碣喝住了待欲跟過去的小十三,一眾軍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笑嘻嘻的表情,卻見大統(tǒng)領(lǐng)站起身來,冷聲喝道,“高君默,帶人羈押御馬監(jiān)和陛下御馬左近的人,回宮待審!另外,去問問外圍防衛(wèi)的禁軍,這段時間有沒有不相干的人進出!”

  “是!”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高君默一聲應(yīng)喝,一眾跪在地上的軍士又全都低下頭去。

  “子言,你去準備陛下的車馬吧?!甭欉h轉(zhuǎn)身對宋子言道。

  “好。”宋子言點頭道。

  ※

  由于出了狀況,計劃又臨時改變,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值崗的值崗,抓人的抓人,搜尋的搜尋,跑腿的跑腿,最郁悶的是幾位侍駕的御醫(yī),藥帶的雖然齊備,但幫懷孕女子安胎滋補的藥卻沒帶啊!

  可是陛下吩咐了,他們怎敢抗旨?

  幾人一臉愁苦,倒是好心的內(nèi)侍總管康瑞提醒了一句,娘娘的身子既是無礙,這一時半刻倒也用不著湯藥,陛下已經(jīng)下令回鑾,待回宮之后幾位大人再好好斟酌調(diào)配便是。這會兒娘娘想是也有些餓了,幾位大人不如去膳房看看,讓他們做些有益身體的膳食給娘娘。

  幾人聽了如夢初醒。

  行帳之中,南江雪靠坐在榻上,背后墊著軟枕,身上蓋著被子,皇帝坐在她身邊,一直笑呵呵的不肯松開她的手。

  “又不是第一次當?shù)?,瞧陛下的樣子,也不怕別人笑話。”欣喜之余,南江雪又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那怎么一樣?這可是我跟你的孩子!”沈明瑄皺眉道,“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有了身孕還瞎折騰,萬一傷了身子,又或是動了胎氣可怎么好?”

  “我也不知道??!”南江雪表示自己很無辜,“而且小五和御醫(yī)們不都說我沒事嗎?”

  “那還不是僥幸?”皇帝瞪著眼睛,“若不是碰巧發(fā)現(xiàn),這兩日宿在外面,繼續(xù)跑馬行獵,如何使得?”

  “我自己也懂醫(yī)術(shù)的嘛,你別瞎操心?!蹦辖┑馈?p>  “你懂醫(yī)術(shù),那連自己懷了身子都不知道?”皇帝又瞪了她一眼。

  “沒學好唄?!蹦辖┬Φ?。

  “總之以后都不要騎馬了,劍也不準再動,沒事散散步寫寫字,畫畫也行。一應(yīng)作息飲食我會讓太醫(yī)詳細擬定,每日讓人替你請脈。還好小五在身邊,我還能放心些。另外……”

  “陛下你沒有公務(wù)要處理嗎?”

  眼見皇帝嘮嘮叨叨,南妃直翻白眼,一旁的小五等人都低著頭偷笑起來。

飛翔的鼴鼠

********   沈明瑄:好端端的,我想那南江風干嘛!   沈明瑄:啊!我有兒子了!男主地位越發(fā)穩(wěn)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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