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這一系列動作完全就是沒有經(jīng)過腦子的下意識行動。
直到他做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行為不受自己的思維控制了。
阿芙樂瞥了杜睿一眼:“你這又是在跳什么大神?”
“你沒聽見嗎?”杜睿指著手中的菜刀,神色嚴肅地回應(yīng),““這刀剛才說話了!””
“那你知道一把武器要是能說話的話說明了什么嗎?”
杜睿搖了搖頭,他本身就是剛剛開始接觸這個世界,雖然基礎(chǔ)知識已經(jīng)惡補了一遍了,但是還是有很多比較稀奇的情報無處得知
雖然他大抵上能猜出個一知半解,不過要是由知情人說出來,那才是區(qū)別于猜測的最確定信息。
“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把刀估計是一件神兵,然而呢,能稱得上神兵僅僅代表著一件武器朝著哪個方向邁出了第一步?!?p> “那個方向?”
“也就是神明的武器。”
阿芙樂解釋完之后,等了杜睿幾秒,見他沒問題后接道,“而成為神明的武器的第二步就是神兵始靈——和人類的小孩子一樣,神兵也是能夠擁有智力和學(xué)習(xí)力的?!?p> 杜睿啞然,再次低頭看向手中菜刀的時候,神色間已經(jīng)布滿了愁色:“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以后必須要帶個娃了?”
阿芙樂笑著頷首,但也不做評價。
這對于萬千能力者來說都是莫大的機緣,結(jié)果到了杜睿這里,直接變成了巴不得馬上就出手的燙手山芋。
杜??粗w發(fā)黑的菜刀,下定決心,對著阿芙樂道:“你接我一招試試?”
阿芙樂聞言,立刻輕笑道:“你練揮出第一刀的力氣都沒有,要我怎么接?”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倍蓬V毖浴?p> “怎么個不一樣法?”
“我覺得我已經(jīng)摸到了等級二的瓶頸了,就差臨門一腳。”
阿芙樂秀眉微蹙,掃量了杜睿一番,隨即瞪大眼睛死盯著杜睿。
被盯得有點發(fā)怵,杜睿下意識后退一步:“我警告你啊,你可別想趁我待會昏迷的時候?qū)ξ易鲂┦裁础!?p> 下一秒,阿芙樂便直接從杜睿的視野中消失了,而杜睿這邊的視覺也開始旋轉(zhuǎn)起來。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后,整個人已經(jīng)一側(cè)向旋轉(zhuǎn)爆飛而去。
“轟!”
杜睿的身體與綿延山川撞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坑,煙霧散去后,杜睿扶著腰桿,一邊咳嗽一邊從布滿煙霧的坑中走出。
“你這是干什么?”杜睿顯然有點不滿阿芙樂的做法。
正準備進一步訓(xùn)斥,阿芙樂直接提了提嗓門,打斷了杜睿:“你現(xiàn)在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受了你一巴掌,又飛了這么遠,一這么強的力道撞在山壁上,肯定有點吃不消?。 ?p> “真的僅僅是吃不消嗎?”
阿芙樂此言一出,杜睿立即反應(yīng)過來,放開扶著腰桿的的手,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
檢查完之后,杜睿一臉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阿芙樂:“我居然沒事?”
“有事就怪了?!卑④綐冯p手抱在胸前,撇嘴道,“你現(xiàn)在不管是身體素質(zhì)還是內(nèi)在能量都已經(jīng)達到了等級三的巔峰,距離等級四都只是一步之遙。
明明幾個小時前都還只是等級一剛?cè)腴T,結(jié)果現(xiàn)在就直接跨越了兩個等級,要是我修煉的速度有你這么快就好了?!?p> 杜睿剛想說姐姐你才二十幾歲就等級十了,速度再快點那不是直接讓你來對付神明了?
不過看了看阿芙樂憤憤的表情,心道估計她修行這么快也是經(jīng)歷過什么不簡單的事,也就不作這個死了。
“不過現(xiàn)在的話...”阿芙樂一邊說著,一邊含笑松開了抱在一起的雙手。
這笑容在別人看來,那絕對是要令這世間萬物都失色的絕美,不過杜??戳酥?,居然渾身一個激靈,他的下意識告訴他絕對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
“你全力攻擊我試試。”阿芙樂單手輕抬,擋在身前,彎了彎手指,勾引似的對著杜睿道。
那種弄表情配上那種言語,一種說不清的魅惑感將杜睿腦中的危機感一掃而清。
杜睿連忙搖了搖頭,定了定神,雙手緊緊握在漆黑的刀柄上,咽了一口口水。
下一刻,全神貫注,拼盡全力揮動出了這一刀。
漆黑的能量從刀身出迸發(fā)而出,細聽之下居然還有一股哀慟的哭嚎之聲,帶著無盡的殺意朝著阿芙樂席卷而去。
就算早有準備,到了真正面對這仿佛是不屬于這天地間的一擊的時候,阿芙樂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然后,她就側(cè)身一躲,閃在了一旁,避開了這一擊。
而這一刀在被阿芙樂躲開之后與山川碰撞之后,居然沒有反其任何波瀾,直接融化了一樣消散在了夜空中。
杜睿一屁股坐下,大口喘著粗氣:“咋回事?”
“我躲開了啊?!?p> 杜睿不解:“你為什么要躲開啊,你不是說要吃我一擊嗎?”
“我接不下啊?!?p> 杜睿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我問你,你之前揮出第一刀的時候是怎么想的?”阿芙樂走到杜睿身前蹲下,也不顧杜睿反抗,直接把一顆藥丸塞到了杜睿嘴中。
杜睿心想阿芙樂想害自己趁著自己脫力這個機會早就殺了千萬遍了,也不可能用毒藥毒害他,吞咽之后果然立刻就有一股暖意,從腹中升騰而上。
“我就想著試試這刀好不好使,鋒不鋒利唄?!倍蓬H鐚嵒卮稹?p> “那剛才準備砍我的時候你又是怎么想的呢?”阿芙樂蹲在杜睿身前面無表情地問道。
杜睿朝后仰著,雙手撐住地面,將自己的視線移開后道:“沒想什么,就是單純想揮出去。”
阿芙樂突然瞇眼一笑:“那我怎么感覺到了一股置我于死地的信念呢?”
隨后阿芙樂露出一個一看上去就不懷好意的笑容,一把揪住杜睿的耳朵,迫使杜睿正向著自己:“快老實交代,你剛才到底是怎么想的。”
“咱不說行嗎?你不是都大概知道了嗎?”杜睿有點心虛,這也是很正常的。
阿芙樂當(dāng)即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杜睿吃痛,只好如實交代:“我就想...砍死這個臭娘們...”
聞言后,阿芙樂松開了揪住杜睿耳朵的手,迅速在杜睿的腰間猛擰了一下。
“?。。?!”
痛苦的叫聲響徹云霄。
半小時后
“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嗎?”阿芙樂坐在一人高的石塊上,絲毫不顧及女神形象地擺動著雙腿。
杜睿在阿芙樂身前不遠處,強忍著虛弱感,端跪在草坪上,低著頭面色鐵青:“知道?!?p> “你倒是說說?!?p> “對女性極度不尊重!”
“還有呢?”
“腦子里想的東西太惡毒!”
阿芙樂滿意點點頭,示意讓杜睿起身。
杜睿心想站著肯定比坐著累,索性一屁股坐下了,這種懶散估計是已經(jīng)刻入到了杜睿的骨子里了,不可能通過這么一會時間就被阿芙樂治好。
阿芙樂也心明這件事,她的目的也不在于幫杜睿治“懶散癥”,相反,她覺得杜睿這樣還算不錯,她的目的僅僅是教育一下杜睿,除此之外也無其他。
玩鬧夠了,阿芙樂輕咳一聲,跳下巖石,朝杜睿伸出一只手。
“再坐一會不行啊...”杜睿是真的很虛弱。
“不行?!卑④綐窇B(tài)度十分堅定。
無奈之下,杜睿只好強忍著起身,讓他接過阿芙樂的手也沒有。
如此一來,本就是虛弱萬分,加上起身時沒有可依靠之物,杜睿整個身體直接朝前倒去。
好在阿芙樂就在他身前攔著,及時架住了杜睿的右手手臂,才沒讓他這樣倒下去。
杜睿小心看了阿芙樂一眼,見對方也并無怒意,加上這樣有個矮自己一頭的支撐物也能勉強站立,索性也就不再掙扎,直接輕靠在了阿芙樂的肩上。
阿芙樂不語,帶著杜睿來到直接刀光散去的山壁前,這才松開手,扶著杜睿讓他坐下。
面對著山壁,杜睿不解道:“這是要干什么?”
伸出食指,撫摸了一下坑洼的山壁,而后阿芙樂轉(zhuǎn)身對著杜睿:“你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這處山壁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你之前揮出的刀光斬斷了一路上的那么多死物嗎?”
杜睿搖頭。
對于這個自問自答的答案,阿芙樂緊皺著眉頭,半天也沒有再說話。
杜睿正準備催促兩句,結(jié)果抬頭就迎上了阿芙樂的臉。
那臉上的表情...怎么說好呢,說是神傷愁滿,好像還多了幾分痛苦無助。
杜睿見過這個表情,在李講述那個故事的時候,他也在李的臉上看見過類似的表情。
看來這件事觸及到了阿芙樂內(nèi)心最脆弱的那個地方。
杜睿就這么靜靜等著,這個時候該怎么做他還是知道的。
果然,傷感之后,阿芙樂紅唇輕啟,這一次他只說了兩個字:“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