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成了別人的爸爸
晚上回到家,霍宗修臨睡前還是忍不住把藏在心里的懷疑告訴了溫淺,“媽媽,我今天好像看到爸爸了?!?p> 未等溫淺反應(yīng),他又補(bǔ)充說了一句,“不過,他好像變成別人的爸爸了?!?p> 霍宗修強(qiáng)忍著沒有哭,他是個堅強(qiáng)的孩子,但是情緒十分的低落。
溫淺以為霍宗修是太想要爸爸了,所以才會把長得像的人認(rèn)作自己的父親。
她將霍宗修擁入懷中,輕撫著安慰,“寶貝,雖然爸爸沒辦法在我們的身邊,但是他很愛很愛我們,他不會去做別人的爸爸的?!?p> 說完后,為了不讓霍宗修胡思亂想,她趕忙將人哄入睡,“睡吧,媽媽給你唱歌?!?p> 溫淺還隨手關(guān)了燈。
別墅外,獅子看著主臥已經(jīng)滅了燈,給霍允錚打了電話。
他已經(jīng)通過徐嫂拿到了溫淺的牙刷。
正好溫淺的牙刷使用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三個多月,所以正常替換并沒有引起溫淺的懷疑。
霍允錚掛斷電話后,看向只有星星點點燈光的漆黑窗外,心中無比希望真的能有一盞燈突然亮起,照亮他的心,也照亮他接下去要走的路。
彼岸酒店。
陳禹蹲守在了酒店大堂,直到陳可兒回來。
眼前的陳可兒已經(jīng)不是以前可比,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優(yōu)雅富態(tài),但也多了些難以被金錢掩蓋的游走在男人之間的俗氣和風(fēng)塵味。
陳禹看著眼前優(yōu)雅向他走來的人,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他的這個妹妹。
而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陳可兒比霍允錚還要更早回國。
在知道霍允錚帶著霍思恬逃跑后,陳可兒立即找人搜索了整個M國。
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在罩著霍允錚。又或者是霍允錚太聰明,藏得太隱蔽,以致她一連找了兩個多月都沒有找到。
在猜測霍允錚是不是已經(jīng)可能回國,她毫不猶豫地也選擇了回國。
陳可兒以為霍允錚如果真的已經(jīng)回國,第一時間一定會回家或是聯(lián)系木森以及她哥這些好兄弟。
然而,她一連親自蹲守了幾天,發(fā)現(xiàn)她都猜錯了?;粼叔P并沒有出現(xiàn)在她鎖定的范圍內(nèi),國內(nèi)的一切也都處在平平淡淡中。
之后,她又覺得霍允錚帶著孩子,肯定無顏見溫淺,所以一定是靠著東江的哪些兄弟找地方躲起來了。
于是兩天前,她突然現(xiàn)身試探了陳禹的口風(fēng)。
陳可兒沒有主動將霍思恬的存在,以及這幾年她和霍允錚在國外的情況透露半點給陳禹。
陳禹的嘴巴也封得嚴(yán)實。
兄妹倆四年后再見,面對面各懷心思。
直到這一天,知道霍思恬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親外甥女后,陳禹有些忍不住了。
陳可兒定的總統(tǒng)套房里。
陳禹一進(jìn)門,就忍不住對陳可兒大聲質(zhì)問:“霍思恬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錚哥和angel真的回來了?”陳可兒聞言,欣喜地回過頭。
等了那么久,她終于等到了。
陳禹對陳可兒的反應(yīng)不是很滿意,表現(xiàn)得十分生氣,“我是在問你,恬恬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陳可兒悠悠走過去餐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而后身姿妖嬈地側(cè)靠在沙發(fā)扶手上,晃著手里的紅酒杯,“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所以,真的不是?”陳禹氣得頭皮發(fā)麻,轉(zhuǎn)過去大半個身子背對陳可兒,直抓頭發(fā)。
片時,他抑制不住憤怒地控訴陳可兒,“陳可兒,是什么讓你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比地獄的魔鬼還要可怕,讓人無比憎惡的樣子?”
一個本該幸福美好的家庭,就這樣硬是被他的好妹妹硬生生拆散了那么多年。
陳禹心里的火,燃燒得比澆了十罐酒精的山火還要猛烈和嚴(yán)重。
雖然是自己的親哥哥,但陳可兒這幾年因為游走在資本之間,已經(jīng)被各種各樣的人恭維得找不著天南地北了,并不是甘心被罵的主。
她重重地放下酒杯起身,“你知道我這幾年在國外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嗎?你知道我有現(xiàn)在的成就是拿什么換來的嗎?你憑什么指責(zé)我?”
陳禹對陳可兒的反擊閃過片刻的愣怔,他的妹妹是真的變了。
他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好。那我們就說道說道。當(dāng)初因為你出賣公司的機(jī)密,你知不知道迫害了多少海外的員工,你知不知道拖累了多少想要走出海外的公司被迫跟著一起接受審查,還要遭受各種無情輿論的詆毀!”
“我自己都過不好,他們怎么樣關(guān)我什么事。而且,如果他們行事端正沒有給人留把柄,被查又怎樣?!?p> “被查又怎樣?你自己出國那么多年,我們的企業(yè)想走出去有多難你不知道嗎?我們想行事端正、光明磊落做事,那些人肯嗎?一袋洗衣粉就能誣陷人的把戲,你在國外待了那么多年還沒看夠嗎?”
陳禹恨鐵不成鋼。
可惜,陳可兒依舊沒有半點羞愧的樣子,“我沒有你們那么高尚的情操。那些企業(yè)走不走得出去,他們的生死也跟我沒關(guān)系。
還有,有些事情就算我不做,你以為就沒有其他人幫那些人做了嗎?
你以為鄭美玲他們家能在海外混得風(fēng)生水起,真的是靠產(chǎn)品贏天下嗎?還不是靠站隊和出賣隊友得來的。
我只知道我付出了,就要得到我應(yīng)得的?!?p> 陳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妹妹有一個極度扭曲的三觀,“別人姑且不論。對錚哥呢?他救你母親,供你吃穿,資助你上大學(xué),給你提供工作,他哪一點對不起你?他的孩子又有哪一點對不起你?
就因為你愛他,你喜歡他,你差點害死他,還偷走他的孩子,讓人母女生生分離?”
他想,現(xiàn)代版“農(nóng)夫與蛇”不過如此。
“錚哥受傷昏迷是我的錯,但你以為我想把溫淺的孩子偷在身邊養(yǎng)嗎?”
陳可兒說著,眼眶通紅了起來,“我懷不了孕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知道嗎?
那些人就是一群還沒開化的強(qiáng)盜和禽獸。想從他們手里吃到肉,你就必須得乖乖聽話。無論他們說什么做什么,你能做的只有依從。
我能走到現(xiàn)在,真正的和那些人并肩站在一起,錚哥還能好好活著,都是用我的健康還有孩子換來的。我甚至連做試管嬰兒的資格都沒有了。”
陳可兒說著說著,哭了笑了。她不是沒想過真的**生子。
但是因為糜爛的生活,她不到半年就為那些人一連滑了好幾次胎,后來強(qiáng)行做試管的時候身體已經(jīng)完全不行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把主意打到溫淺的身上。
陳禹不知道陳可兒遭遇過這些,但即便身為親哥哥他也無法同情和可憐,“這些都是你活該?!?p> 是,是她活該。
陳可兒無比同意這一點。
所以她已經(jīng)付出那么多了,不能眼睜睜看著到手的幸福就那么被人給搶走了。
陳可兒自以為有了錢,有了那群人撐腰,就能一手遮天,四處呼風(fēng)喚雨。
然而,東江到底是霍允錚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