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jīng)是入秋了,天色晚下去的時間不像是夏天那樣子的晚了,而晚上,也會變得更加的危險。
方武和張雨竹是巡邏某幾條街道,至于江頭,他去找老張和老鄭了。
“你……不用這樣子的,我又不會吃了你,稍微過來一點,如果突然間出現(xiàn)了什么事情,也好反應(yīng)過來?!?p> 方武皺起了眉頭,兩人提著燈籠在街道上走著,張雨竹一直離自己有個很長的一段距離,這情況,讓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頭大。
他長得也不算難看,就算是有著鎮(zhèn)夜司這種朝不保夕的工作,過個一段時間也有媒婆過來說親。
“好,好的?!?p> 對方此時怯生生的樣子,加上細(xì)微的聲音,讓方武多多少少有些火氣了,這不是什么輕松的工作,而是得賣命的。
“沒有勁兒,根本聽不見?!?p> 見到方武突然間大聲了起來,張雨竹整個人此時停住了腳步,沒有想到前輩突然間發(fā)火了。
“好,好的?!?p> 他大聲了一些,方武覺得他的反應(yīng)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好玩,正準(zhǔn)備繼續(xù)逗弄一下這個新人,可是一陣陰風(fēng)刮了過來,方武趕緊回頭看去,只聽到了一陣如同嬰孩一般的怪異笑聲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過來,隨后,一個小小穿著紅色肚兜的三歲左右的小兒從一個小巷子里面爬了出來。
但是,對方爬的方式極為的奇怪,正常人爬行,是肚子朝下,背部朝上,兩手的大拇指應(yīng)該朝內(nèi)。
可是,這小兒竟然,肚子朝天,手腳并用,如同一只蜘蛛一樣的朝著方武和張雨竹兩人沖了過來,尖銳的牙齒不斷的碰撞著,發(fā)出著像是笑聲,但是實際上卻極其滲人的磨牙聲。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只是對方與自己的距離原本是二十米左右,可是僅僅只是過了大概兩三秒的功夫,他就像是恐怖電影里面的鬼怪一樣的瞬間沖了過來,手腳腕上帶著的小銀環(huán)在和地面的接觸,不斷乒鈴乓啷的作響,這怪異的聲音,就如同死神的喪鐘聲一般,越湊近,也就能夠越看見對方那瞪大的眼睛,以及怪異,恐怖,邪意,扭曲,褻瀆的五官,以及那從心底里升起的,面對自身無法理解之物的恐怖。
張雨竹何曾見過這般場景,嚇得要直接轉(zhuǎn)身逃跑,可是雙腳就如同扎了根一般,動彈不得。
【動起來啊】
張雨竹在心中大吼,剛剛感覺自己好像雙腿恢復(fù)了知覺,正準(zhǔn)備離開,可是卻看見那鬼物竟然如同看見了什么大恐怖一般,在距離方武只有一米不到的時候猛然停下,雙手雙腳在這被踩實的泥土路面上劃出了四道深深的印痕。
“咯——————”
磨牙聲越發(fā)的刺耳,似乎是要震破張雨竹的耳膜一般。
“再見?!?p> 張雨竹看著身前的方武只是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趁著那鬼物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然后就一巴掌將它按入了泥土路面當(dāng)中,硬是深深的按出了一個腦袋的形狀來,隨后那鬼物凄厲的慘叫了一聲,滲人的磨牙聲戛然而止,鬼物化為了些許的煙氣散開,其中一道飛入了方武的黑鐵令牌當(dāng)中。
“你擊殺了一只【異】級鬼物,獲得了靈能兩點。”
一道旁人無法看到的灰色煙氣進(jìn)入了方武的身體當(dāng)中,方武聽到著耳邊毫無色彩的女聲,卻覺得十分的悅耳。
“害怕了?新人都是這樣子的,習(xí)慣了就好?!?p> “我們巡夜人主要碰到的就是這種東西,而我們巡夜人一個月就是五兩銀子,工資還算是比較高的,同時還有提成,這些,就是提成。”
“不過,不錯么,還有人剛剛值班第一天,就尿褲子的。”
方武揮了揮自己的手,就好像是在將什么殘留的臟東西給弄掉一般,只是還沒有等到方武徹底的放松下來,一道怪異的氣味從身后傳來。
方武左手握緊了手中的燈籠,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長刀,瞬間一個轉(zhuǎn)身,向著自己原本后背的方向斬去。
“當(dāng)——”
金鐵碰撞的聲音響起,而方武所看到的,則是一個手持刀刃,身穿夜行衣的男人。
幸好是人。
“你是什么人,為啥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p> 單手的話,握刀很費勁,因為他一只手抓著燈籠,但是對方是兩只手,加上現(xiàn)在天色只是剛剛暗下去,為了讓巡夜人好好巡邏,街道上也不是沒有著燈籠,當(dāng)然燈籠的話,比起電燈泡起來,光線多多少少有些暗淡了。
“呵,該死的巡夜人,去死吧?!?p> 對方加重了力道,方武手中長刀無法控制的飛出,隨后插在了遠(yuǎn)處青石磚的縫隙當(dāng)中,而方武并沒有怎么在意,而是丟下了手中的燈籠。
對方看到了方武在模糊光線下的壞笑,手中的刀刃剛剛打掉了對方的刀,力道太大,導(dǎo)致現(xiàn)在無法回防。
糟糕,要玩,這小子陰我。
對方此時如此的想著,可是接下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方武此時已經(jīng)接近了男人,雙掌向前一吐,狠狠的擊中了男人握刀的左肩和左肋,隨著骨頭折斷的清脆聲音響起,不知名的男人倒飛而出,在地面上不斷的翻滾,沒有過多久之后,又停歇了下來,在地上因為疼痛而抽搐著。
“所以,我讓你走過來點了?!?p> 張雨竹驚訝的看著方武,沒有想到他收拾起敵人來,那么的輕松,方武在對方眼中的形象頓時增高了不少,疑似有著社交恐懼癥的張雨竹向著方武走了過來。
方武并沒有直接靠近那個男人,而是先將自己的長刀拔出,作為底層的黑鐵巡夜人,手中的兵刃其實并不靠譜,方武無奈的看著上面的缺口,嘆了口氣,然后將刀插回了刀鞘。
“不給他補刀嗎?”
張雨竹好奇的問著方武,方武倒是很淡定,看了一眼正在抽搐當(dāng)中的敵人,搖了搖頭。
“那個家伙的具體情況得帶回鎮(zhèn)夜司去判定,我們巡夜人除了晚上會碰到妖邪之外,像是這種不長腦子的家伙,也不是沒有的?!?p> “不過,我剛剛好像出手重了些,傷到了內(nèi)臟,只要這個家伙沒有怎么去練習(xí)橫練,那么就是沒有救了。”
鐵砂掌是外壯的功夫,只需要簡單的練習(xí)和配合藥水輔助,就可以迅速的練習(xí)到可以開碑裂石的地步。
外功主要分為軟硬兩種,軟功相比起硬功來說,更加的難練,同時,傷人的效果更加的強,就是一掌打過去,外表看上去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內(nèi)臟已經(jīng)徹底破碎了。
鐵砂掌要練出陰勁也是可以的,但是需要時間就是了。
而對方的骨頭已經(jīng)碎掉了,同時碎掉的肋骨似乎插入了內(nèi)臟當(dāng)中,所以多半是要涼了。
“當(dāng)然,這個家伙看上去也沒救了,只是如果貿(mào)然上去補刀的話,反而可能會被倒打一把,巡夜人當(dāng)中,不是沒有因為這種情況而死掉的?!?p> “所以……”
“我們就在這邊摸魚一會就好了?!?p> 張雨竹瞬間目瞪口呆,臉上竟是疑惑,而方武將燈籠撿起,稍微等了幾分鐘,估摸著那人真的嗝屁了之后,將長刀劃過他的脖子,那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除了鮮血不斷的從脖子上流出之外。
“好了,我們回鎮(zhèn)夜司一次?!?p> “但是在那之前,先摸尸?!?p> 眼看著方武要扒開尸體的衣服,張雨竹有些猶豫地開口道。
“這樣子不好吧。”
“沒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們本身就是在刀口舔血的工作,上頭本身也默許我們的行為,規(guī)矩當(dāng)中也沒有一定要將尸體上的所有東西上交的規(guī)矩?!?p> “如果找到了什么銀兩,或者是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自己拿著也沒有關(guān)系,但是如果練習(xí)了之后,有什么后果,就得自己承擔(dān)了。”
張雨竹并不說話,然后靜靜的聽著方武繼續(xù)說話。
“但是,如果找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類似于能夠證明對方的身份非比尋常的,那么就要上交?!?p> “就像是……”
方武從對方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奇怪的令牌,張雨竹突然間注意到方武的臉色有些難看,方武將那個令牌丟在了地上。
隨后,他有些著急的扒拉著死者的尸體,像是在驗證著某件事情一樣,最后方武從衣服里面找到了一個錢袋和一本薄薄的秘籍,以及一封信。
“方……方哥,我這么叫你沒有問題吧,那個令牌怎么了?”
張雨竹好奇的問著方武,而方武此時正在盯著那封沒有打開的信。
“竹弟,麻煩你看下附近,我要看下這封信。”
“哎,這樣子不太好吧,這個我們真的能夠看嗎?”
張雨竹此時說道,方武看了看這個男生女相,臉上帶著淡淡的魅惑之感的少年,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這種東西交給上頭去頭疼才對,我就不要去瞎參和了?!?p> 方武看了眼秘籍,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勉強的能夠看到藍(lán)皮封面上寫著“血煞”兩個字,但是后面的二字則是看不清楚了,他在心中呼喚了一聲“系統(tǒng)”,眼中出現(xiàn)了些許的信息。
“血煞刀法:一階武學(xué)”
“大開大合的刀法,砍傷對方后,能夠吸收對方的血氣,強化自身,但是有被污染的可能性”
“是否收錄?”
“是?!?p> 方武收錄了這本刀法,雖然說這本刀法有著一些問題,但是系統(tǒng)應(yīng)該會解決這些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