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卸你一條胳膊,不過分吧?
“這老雜毛胡言亂語,在您面前放肆,是小人御下不嚴,還請大人恕罪!”
咚!
“還請大人恕罪!”
咚!
“還請大人恕罪!”
咚!
一聲一叩,頭破血流,絲毫不敢打半點馬虎眼。
“這…”
柳紅怡抬眸,看著慘烈的兩人,眉目露出驚意。
小離兩指露出縫隙,看著臉色慘白,不敢再發(fā)一言的中年掌柜,略略略的沖他扮著鬼臉。
讓你欺負娘親!
我蘇軒哥哥一出馬,嚇得你們屁滾尿流!
“哼!”
張大強一聲冷哼,表達不滿。
仗著有個楊家的少爺撐腰,訛錢訛到自己夫人頭上?
不知死活的東西!
“饒…饒命…”
楊輕狂冷汗涔涔,汗?jié)n與血液一同順著臉頰向下流動。
他不懼張大強、柳紅怡、小離三人的眼神。
但三人背后站的是蘇軒,代表的是蘇軒意志,三人不滿,很可能誘發(fā)蘇軒進一步追究,只能一個勁的祈求原諒。
“狂…哥?”
身邊的小女伴目瞪口呆。
這就是那個威風凜凜,總說自己和家主坐在一起喝茶,與城主府那些大人物坐而論道的狂哥嗎?
“閉嘴!”
楊輕狂呵斥一聲。
哥你妹啊!
平時看你舌功那么厲害,怎么眼力勁就這么差?
這種場合,是適合這樣稱呼的時候嗎?
怒斥完后,再回想起蘇軒在楊家長老堂,橫躺假寐的姿態(tài),全族長老看見那幕,盡皆跪伏在堂外,深深叩首,一言不敢多發(fā)的樣子。
直至一刻鐘的沙漏落完,蘇軒準時睜眸,這些人才敢大點聲呼吸。
他也活學活用,大聲咆哮。
“全體閉嘴,別影響到大人用餐!”
說完他就老老實實,將頭埋下。
小二們牙齒咯咯的打顫,卻得忍住,不敢發(fā)聲。
中年掌柜慘白著臉色,忐忑不安,猶如即將行刑的罪犯,內心最是煎熬。
全場瞬間寂靜無聲。
只有蘇軒慢條斯理,這個菜里挑一下,那里菜里夾一塊,悠哉悠哉的吃著飯。
半刻鐘后,他將碗筷放下,拿出絲巾,輕輕擦拭。
“呼!”
楊輕狂等人盡皆長舒一口氣。
這短短半刻鐘,對于他們卻像是熬了一年,不知將面對什么懲罰的抬眸,每一分每一秒,都如針尖扎在心臟,刺痛難耐!
“你可以直通楊家家主?”
蘇軒起身,走至他們跟前,蹲下身去,笑著出言:“什么時候,學會通靈術了?”
唔!
楊輕狂身體狂顫:“我…我就是…吹噓的。大人,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信口開河。”
他生怕蘇軒一個不開心,直接送他去見家主,讓他真正通靈!
“現(xiàn)在你家少爺在此,當著他面再說一遍?!?p> 蘇軒捏著一枚玉質碎片,目光轉向中年掌柜:“這玉瓶是從奇寶閣所購?”
中年掌柜:“………”
他哪敢說?
換一個軟弱可欺的對象,少爺肯定會庇護自己。
可這么頭深淵巨鱷,少爺都得老實跪好!
他只能低垂著腦袋,試圖蒙混過關。
“這個玉瓶。”
蘇軒視線轉回楊輕狂,徐徐開口:“聽說,你花了二千兩黃金?是你最喜歡的藏品之一?”
“絕無此事!”
楊輕狂菊花一緊,矢口否認,反手又是一大耳刮子抽了出去:“你個混賬東西,竟然打著本少…我的旗號,四處招搖撞騙!還好大人慧眼識珠,洞若觀火,明察秋毫,才沒有聽信你的讒言!”
“你說此物,從奇寶閣購來,向我們索賠兩千兩黃金,更驚嚇到了她們。眼下奇寶閣閣主正在途中,若待他們檢測完畢,發(fā)現(xiàn)你是欺騙于我?!?p> 蘇軒腦袋再輕輕挪動,目光俯下,輕笑一聲:“那撕下你一條胳膊,不過分吧?”
中年掌柜冷汗涔涔!
他只是個普通人,撕下一條手臂,就變成廢人了!
但他敢反駁嗎?
“大人,人已喚來!”
這時一道破風之聲響起,李清風的身影出現(xiàn),隨之而來的,還有兩道氣質不凡的人影。
“閣主,這位是?”
身后的老者,目光瞥了眼蘇軒,疑惑的看著身前人。
他本在為一位貴客鑒定寶物,結果閣主突然闖進來,臉色變幻不定,拉著他就急匆匆的跑出門,把貴客都直接撂下不管。
一路疾行狂掠,以最快速度趕往此地,他也沒機會去問,到底要做些什么。
難道火急火燎的,就為了這么個小年輕而來?
有這個必要嗎?
閣主沒回答,而是踏前幾步,猛然抱拳,身軀微彎,恭聲出言:“奇寶閣閣主公孫玉龍,見過大人!”
嘶??!
老者不以為然的眼神,猛然滯住,大驚失色!
奇寶閣閣主,竟也如此恭敬?!!
楊輕狂望著蘇軒,臉色極度駭然!
奇寶閣閣主,據(jù)傳至少是靈山境后期修為,其閣內還有一位閣老坐鎮(zhèn),有著靈山境巔峰修為。
甚至半個月前,奇寶閣對其造過勢,說這位在準備沖擊靈山境圓滿,且最多一兩年,便能正式?jīng)_破到靈海境的層次。
可以說,整個天罡城除了城主府,敢說穩(wěn)穩(wěn)壓他們一籌的,只有四大超一流家族。
這是貨真價實的頂層勢力!
而此般底蘊的奇寶閣,還僅僅只是一個分閣。
總閣的強者之多,可想而知,恐怕用過江之鯽來形容,亦不夸張。
這也導致在當?shù)?,即便超一流家族的子弟,前往奇寶閣鑒寶購寶,都得老實做人,不會亂來。
我天真的以為,你在與我相當?shù)哪昙o,能將楊家眾高層嚇成這樣,已是極限,匪夷所思。
萬萬沒想到,我這狹小眼界,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
楊輕狂內心翻天覆地,雙眸死死盯著他,近乎呆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