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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不過是前緣

第四十五章:母親離世

今世不過是前緣 夢澤蘭馨 2088 2022-01-21 13:31:47

  今年地里的南瓜長勢很好,顏色金黃,而且個(gè)大。老光棍讓大兒子摘兩個(gè)給唐家送去,那孤兒寡母甚是可憐。

  大兒子爽快答應(yīng),到地里挑了兩個(gè)最大的。用布袋裝上,背著就來到唐家。

  大門開著,院子里沒有人。喊道:“兮妹子,有人嗎?我給你家送南瓜來,放在這里?!比缓髮⒛瞎蠌牟即锬贸鰜?,放到鍋灶旁邊,就要離開。

  猛然想起唐家屋里廳堂的屏風(fēng),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聽人說上面的畫很好看,一直想見識見識,可惜每次來只能在院子里和人說話,說完就匆匆離開。想來此時(shí)家里應(yīng)該沒人,何不進(jìn)去看看。便將布袋放在鍋臺(tái)上,躡手躡腳走進(jìn)屋里。

  啊,那屏風(fēng)真的挺大,上面繡著祥云繚繞,青松挺拔,一個(gè)圓圓的大月亮,仙子嫦娥甩著衣袖,向那月宮奔去。

  這個(gè)故事他從小聽過,沒想到屏風(fēng)上的嫦娥如此美麗,那身姿,那俊目,不由用手去摸。心里只怪自己的婆娘總是找理由拒絕,好久都沒有同房,以至于見到畫中人,都有些無法控制。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像是女人換衣服的聲音,原來家里有人,被發(fā)現(xiàn)不大好,還是走吧。剛抬腳,又想:“該不會(huì)是兮妹子在換衣服?她可是個(gè)大美人,偷看應(yīng)無妨?!毕胫?,拐到屏風(fēng)后面,順著聲音來到內(nèi)屋門口,從半掩的門縫朝里瞧。

  原來不是兮妹子,是嬸子,沒想到半老徐娘也如此有風(fēng)韻,那后腰實(shí)在讓人銷魂。難怪唐秀才死后,村里那些沒老婆,游手好閑的后生,沒事總喜歡往這里湊,原本以為是想占女兒的便宜,現(xiàn)在想來多半是為她。她也寡居很久,估計(jì)也是寂寞難耐,我何不安慰安慰她。想著,便推門而入。

  唐王氏正準(zhǔn)備換衣服去找李媒婆,希望近幾日將女兒的事情說定,況且盧家也不知道丈夫過世的事情,自己也想跟著去,順便將丈夫的事情告知。突然聽到有人推門進(jìn)來,以為是女兒,帶著笑容回頭一看,嚇得面色清白,一手擋在胸前,一手系著扣子:“你怎么進(jìn)來,出去!”

  老光棍家的大兒子眼冒紅光,嘴里流著哈喇子,說道:“嬸子,你就比我大十歲,可你長得俊,咱兩個(gè)站一起,別人還以為你是我媳婦兒,叔走后,你也孤單,不行就讓我安慰安慰你?!闭f著便將唐王氏撲倒在床上。

  這家伙趴在自己身上就像一堵大山,唐王氏怎么掙扎,都無濟(jì)于事,只能閉上眼睛,任憑他將自己蹂躪,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

  唐兮妧到山上挖野菜回來,看看一竹籠又大又鮮嫩的野菜,非常開心,唱著歌蹦跳著走到家門口??吹嚼瞎夤骷业拇髢鹤訌睦镞叴掖易叱鰜恚吿嵫澴樱叴蜃约耗槪骸盎熨~!混賬!”

  “你怎么在我家?”唐兮妧感到奇怪。

  “我……我送南瓜,放……放那里?!辈桓矣醚劬刺瀑鈯€,快速跑開。

  進(jìn)到院內(nèi),唐兮妧看到鍋臺(tái)上放的布袋:“著急什么?連布袋都忘拿走。”將野菜放好,走進(jìn)屋里喊道:“母親,母親?!?p>  聽到哭聲從母親的房子里傳出。急忙進(jìn)去,看到母親躺在床上,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下身露在外面,身上還有血痕。立刻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這個(gè)畜生,看我不宰了他!”便要拿刀找人算賬。

  唐王氏帶著哭腔叫道:“站??!你過來,我有話說?!?p>  唐兮妧坐在母親身邊,整理好她臉上粘的頭發(fā):“娘,一會(huì)兒我定要找他算賬,要回咱家地,我有手有腳,能自己種?!?p>  “孩子,記得讓李媒婆帶你找盧家,娘是去不成了。另外,這是丑事,也別聲張,就當(dāng)給娘留些顏面,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說著,悄悄拿起藏在床上的剪刀向胸口刺去,鮮血濺在唐兮妧的臉上。

  “娘!娘!你怎么能這樣做?”唐兮妧大聲哭著。

  唐王氏奄奄一息:“記得找盧家……”然后咽氣而去。

  唐兮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踉蹌地站起來,到院子的案板上拿了菜刀,俊目充滿憤恨,經(jīng)過一片野地,一個(gè)池塘,來到老光棍家門口,大喊道:“老光棍,讓你家老大出來!”

  老二跑出來:“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兮妹子,‘老光棍’也是你叫的?”

  “你家老大呢?”唐兮妧把刀舉起來,“我要?dú)⒘怂?!?p>  “兮妹子,你個(gè)女娃拿刀干什么?我家老大剛帶著嫂子和孩子到縣城去了,打算在那里干苦力,估計(jì)一年半載是回不來啦?!崩隙f道。

  菜刀掉在地上,唐兮妧也坐在地上,哭道:“我娘死得好慘??!”

  “什么,你娘也死了,是怎么死的?”老二過來扶起唐兮妧。

  “問你家老大!”唐兮妧憤恨地說。

  老二摸不著頭腦。老光棍在屋里聽了八九成,想到老大慌張的神情,已猜到六七分。走出來對唐兮妧說:“娃,你先回去,你娘的喪事我來操持,那狗東西一旦回來,我先打死他!”

  在老光棍和他兩個(gè)兒子的幫忙下,唐兮妧將母親葬在父親旁邊。幫忙的人都漸漸離去,她不愿走開。

  第一聲雞叫將她吵醒,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趴在墳頭上睡了一晚。揉揉紅腫的眼睛,內(nèi)心無比空寂和失落。在墳前拜三拜,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回到家中。冷清無比,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母親讓她找盧家,那就去找吧,也算有件事做。回屋換好衣服,拿了包袱,看看旁邊放的一箱嫁妝,淚水不由自主流下來,有許多都是母親縫制的,那一針一線讓她感到無比親切。

  背上包袱,摸摸書房的大鎖,回頭看看熟悉的院落,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大門外,用更大的鎖將門緊緊鎖上。

  唐兮妧找到李媒婆家,她早已在門口等著,旁邊有輛馬車。見到唐兮妧,說道:“兮兮姑娘,雖然你娘剛死不久,你很可憐,但規(guī)矩不能破,馬車的費(fèi)用可得你掏,還有我這嘴皮子的費(fèi)用?!?p>  唐兮妧說道:“少不了你的,放心。”

  兩人坐上馬車,車夫趕起馬向縣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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