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耳邊說: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研究,測試了無數(shù)個零件,最終才測試出能夠嚴絲合縫完全拼接在一起的兩個半圓,完全看不出一絲痕跡,那才是最般配的,哪怕后來我用同樣的圖紙一樣的參數(shù),可是永遠都有一道裂縫,不管外形多精美,可終究不是那另外半個。
甘納還記得,在那個浪漫的地方,他沖破最后一道屏障時說的話:我這個半圓的終于湊了個整,那是嚴絲合縫的另一半。當時她疼的臉色蒼白,沒有多余的心思來細品話里的意思。
甘納不知道有沒有和他說再見,也不知道怎么在這沙發(fā)上一坐就是大半天。直到面前站了個人,才一下回神。
“顏秘書?你怎么來了?”
“歐董說怕你在家里無聊,讓我來陪陪你”嘴上說的恭恭敬敬,可是深處還是有一絲委屈。
甘納又一次靈魂沖擊,想起可能是自己的無理取鬧才被歐永辰打發(fā)過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拉著她坐下“正好我也沒人說話,你來的真及時。”
甘納沒好意思打聽她工作上的任何事情,害怕內(nèi)心的嫉妒被一點點劃開攤在面前惹人笑話。但也萬幸,她是個開朗的人,總能時間適宜時挑起話題,不會冷場,甘納想真是個耳聰目明的人,果然女人能走上高位總是有過人的手腕。
“平時不出去逛街嗎?女人不是天生愛購物嗎?”
“我比較懶,逛街太累了,不適合我”甘納抓了個抱枕在懷里,手指不停的摳圖案上的絲線。
“呵呵!逛街確實是件消耗體力的事情。那不找點事情打發(fā)時間,還真是難熬吧,像歐董又忙,恐怕陪伴你的時間也不多”
甘納噗呲一笑“我倒是個清醒的人”現(xiàn)在的女人都太矯情,又想男人有事業(yè)又想時刻陪伴在身邊,難道事業(yè)不是時間掙回來的嗎?
顏禾聽后也是低笑出聲“歐董真幸福,遇到你這么體貼的女朋友”
“認識他,是我比較幸運?!?p> “老天安排每個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都是特意安排的,不論好壞,都是自己的福氣換來的”
“那我遇到他會不會透支了幾輩子的福氣?”
“也可能是你積攢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認識到他呢。人總該往好的一面想?!?p> “嗯!有可能,不過……我倒是很滿意?!?p> 說起歐永辰,哪怕再亮的水晶燈都遮不住她眼里的柔光。甘納說了相遇和相戀,很客觀的避開了不愿意提起的那些。顏禾認真的聽,仔細觀察她的所有表情,偶爾附和,但從不多問。
晚上歐永辰回來,甘納興致勃勃的和他說,今天顏秘書來陪自己聊了一下午。歐永辰愣了幾秒,面色恢復(fù)正常,問她都聊些什么。甘納避重就輕隨意說了說,沒太放心上。歐永辰問她咖啡廳怎么樣了,甘納說都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開業(yè)了。歐永辰一聽取笑道:老板娘馬上又要忙事業(yè)了。
甘納:等我掙了錢就來養(yǎng)你怎么樣,到時候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歐永辰一聽,眉眼抬起:我晚上不夠賣力?還要怎么伺候?
甘納呆愣站在原地,臉上像是被煙花炸過,一片紅一片白,五彩斑斕。磨了磨牙齒:這個男人現(xiàn)在越來越悶騷了。
看著一側(cè)她的睡顏,長長的頭發(fā)全部散落在淡藍色的枕上,又細又軟的頭發(fā)連微微卷起,像朵盛開的花帶著些羞澀。寧靜又美好,最近養(yǎng)回了一點肉,臉頰都飽滿了起來,撫摸上去不買是凹凸的骨皮了。下床后掖好了被角,就著床頭微弱的夜燈,出去后輕手輕腳的合上了門。
書房里,他將手機放到桌子上,拿出杯子,為自己倒了杯水。手機顯示正在撥號,聯(lián)系人——顏醫(yī)生。機械的女聲說完后,電話被自動掛掉,歐永辰有些煩躁。又拿起手機,這次的聯(lián)系人是高顯易。時間微長,長到歐永辰都覺得快要結(jié)束時電話才被接起。
“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越喜歡晚上打電話了?”他的聲音里明顯有著不滿。
歐永辰擰眉,想了想“哦!你才回來是吧?不好意思,那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很緊急,明天再說吧。”
高顯易手捏著電話,聽著手機里面嘟嘟嘟聲,人都是半懵的。這……這人……掛我電話……關(guān)鍵還是他自己打的,不重要你還打個毛線,高顯易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怎么了?掛了嗎?”木木睜著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眼睛像只小兔子眼巴巴的看著他。看高顯有些呆愣,以為很嚴重,推了他一把,自己人也從他懷里坐到一邊。
懷里空蕩的感覺拉回了他的注意力,舌尖頂了頂腮幫:歐永辰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機會,否則……呵……
將沙發(fā)那端的人拽過來,還想跑。
“怎么了?是不是甘納出什么事情了?”
高顯易有又將她人壓在柔軟的沙發(fā)里,沙發(fā)不算大,兩人完全施展不開,他在心里打算:明天一定要換個大點的沙發(fā)。
“別……等一下……我……我問你話呢”他上下齊手,木木不知道該從哪里攔起來。
“她有歐永辰,能有什么事情?”他不愿意過多討論,說完整個人又湊了上來。
“你……高顯易!”她提高的聲調(diào)表現(xiàn)出了危險。甘納這一年都奇奇怪怪的,去年還總是莫名其妙請假,后來直接干脆就辭職,一直用養(yǎng)病為理由不出門。之前無處可問,自從認識了高顯易吧,他每次又都是三兩句打發(fā)了自己,可惡至極!
他吸了一口氣“能有什么事情。甘納不是小時候受過刺激嘛,現(xiàn)在人就容易激動,這人一激動啊就容易情緒高漲,這夜半時間,你說歐永辰還能打電話說什么?!备始{的病情不適合多說,這是歐永辰特意交代過的事情,哪怕是自己最愛的女人,高顯易也記得作為醫(yī)生的職業(yè)操守。
聽了高顯易的話,木木似懂非懂,總覺得他回答了自己,可又覺得這回答和沒回答是一個樣。她大眼瞇起“甘納真沒事情?”
高顯易也不說話,手貼上她的手,十指緊扣,滾燙的呼吸一直在她的耳邊和脖子里流連忘返,耳后是她敏感的地方“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還能有心思在這里……和你……”他的唇在游走,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