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凡不想說實話，陳冰凝也沒有繼續(xù)逼問，因為那并不是關(guān)鍵問題，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請你詳細描述一下昨晚發(fā)生的事。”
她在“詳細”二字上加重了音。
對此，孟凡很樂意分享，畢竟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說起來還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呢。
“昨天晚上十一點多，我準備去手機店買手機......”
......
十分鐘后。
陳冰凝：“完了？”
孟凡：“完了。”
陳冰凝轉(zhuǎn)了下筆，這是她思考問題時常有的小動作。
孟凡的講述基本幫她還原了整個經(jīng)過，其中除了他這個人以外，無甚出彩，只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
而眼前這個人，雖然二十八歲以前的履歷異常清晰，但二十八歲后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找不到丁點資料。
直到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在了清泉市。
他去了哪兒？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強？他深夜來清泉市的目的是什么？
......
太多的未解之謎。
因此，她準備開門見山：
“你二十八歲以后就像消失了一樣，請問你去了哪里？”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這是題外話，你可以選擇不回答?！?p> 孟凡聳了聳肩：“我去山林隱居了?！?p> “隱居？”
陳冰凝翻了翻資料，精致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
“你拋下了你幾千萬市值的醫(yī)藥公司，跑去隱居？”
孟凡點點頭，望著天花板，眼露滄桑：
“是的。當時我看透了世間的浮華，頓感城市太過喧囂，迫切想找一處心靈的寄托，而那時，唯有歸隱山林才是唯一的選擇......”
陳冰凝沒有說話，只是靠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演出”。
“孟先生，表演完了嗎？”
“咳咳！”
孟凡咳嗽了兩聲，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浮夸了。
“抱歉，請繼續(xù)?！?p> 這一次，陳冰凝沒有立即問出下一個問題，而是神色變得極為認真：
“孟凡先生，之前的問題你不認真回答可以，畢竟涉及你的個人隱私?！?p> “但最后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認真回答。不然考慮到市民的安全，你在清泉市可能不會有隱私可言。”
“甚至必要時我們會采取限制行動?！?p> “我說得夠清楚了嗎？孟先生？”
陳冰凝目光緊緊盯著孟凡，眼神中帶著警告。
見狀，孟凡也收起那副浮夸的樣子。
“雖然我認為你們并沒有能力對我采取什么限制行動，但我可以回答你們最后一個問題。”
“我來清泉市，只是因為這里有武林匯的報名點?！?p> “僅此而已。”
在孟凡對面，肖杰已經(jīng)陷入了頭腦風(fēng)暴：
“武林匯？是什么超級組織嗎？他們把報名點設(shè)在這里是要干什么？進行什么考核嗎？會不會有什么陰謀？還是說清泉市隱藏有什么特殊的東西......”
最后，還是陳冰凝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
“你說的武林匯，是那個綜藝節(jié)目嗎？”
孟凡眼睛一亮：“沒錯！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用再解釋了?！?p> 另一邊，肖杰已經(jīng)陷入了呆滯：“武林匯，綜藝節(jié)目？你一個一拳打爆汽車的人去參加一個武術(shù)綜藝節(jié)目？？？”
瞬間，孟凡在他眼中的逼格直線下降。
見兩人還是有些不相信，孟凡解釋道：“我是偶然間知道了這個節(jié)目，并且現(xiàn)在的人因為這個節(jié)目而對武產(chǎn)生了一些誤解，認為習(xí)武之人都是嘩眾取寵雞鳴狗盜之輩?！?p> “我想讓他們知道，真正的武道是怎樣的。”
陳冰凝眸光一閃：“武道？”
孟凡點點頭：“是的，武道?！?p> “我知道你練過武術(shù)，而且時間不短。”
“然而武術(shù)只是‘技’，只能強身健體。沒有‘法’，便不能登高?！?p> 陳冰凝沉默。
她練武至今已有二十年，等閑七八個人近不了她的身。
可跟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簡直就像一個笑話。
“你的天賦很好，我可以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法’?！?p> 他本來就有收徒的計劃，而眼前這位，是他見過的人里面資質(zhì)最好的。
陳冰凝一怔，她沒想到孟凡竟然會想收她為徒。
不過，她不能答應(yīng)。
“對不起，我拒絕?！?p> 孟凡一愣：“為什么？”
他看得出陳冰凝向武之心強烈，不然也不會一練就是如此長的時間。
而現(xiàn)在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卻拒絕了。
“因為‘無二師’?！?p> 陳冰凝語氣很平靜，心中卻有些遺憾。
“這......”
聽到這個答案，孟凡不禁扶了扶額。
“無二師”的意思是學(xué)武之人當前最多只能有一個老師，不能再拜其他人為師。在龍夏歷史典籍的記載中，極少數(shù)家族會有這樣的族規(guī)。
但眼下，就讓他碰到了一個。
“如此強的天賦，不習(xí)武著實有些可惜了?！?p> 驀然間，孟凡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會教你武道之‘法’?！?p> 陳冰凝搖搖頭：“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
“不過不是以師傅的身份?！?p> 陳冰凝眼神微動。
“當然，有個前提。”
他繼續(xù)說道：
“你要加入極道宗，成為客卿?！?p> “成為客卿后，你就能翻閱宗門典籍了?！?p> “到時候，誰也沒法說什么?！?p> “極道宗？”
陳冰凝眼中透出疑惑。
孟凡點點頭：
“是的。那是我準備創(chuàng)建的宗門的名字?！?p> 陳冰凝眸光微微閃爍，雖然這樣做有掩耳盜鈴之嫌，但確實是一個避開“無二師”的好辦法。
就在她糾結(jié)之時，問詢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迎面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著約摸四五十歲，留著一頭精悍的短發(fā)，身材高大，臂膀鼓鼓囊囊，臉上有一道斜縱的傷痕，平添了幾分兇悍的氣質(zhì)。
見到來人，肖杰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貓，猛地竄了起來，隨后以一個近乎完美的角度鞠了一躬：
“局長好！”
見陳冰凝還要行禮，項勇擺了擺手：“小凝，你我之間就不需要客氣了。”
“是。”
陳冰凝低低應(yīng)了一聲，站在了項勇身后。
孟凡掃視了一下來人，氣勢磅礴，也是一個練武之人，甚至已經(jīng)快走到了凡人的盡頭。
“如果不是年紀大了點，又是一個頂好的苗子?！?p> 孟凡的心中暗道可惜。
“肖杰，你先出去一下。”
項勇的聲音粗獷中帶著厚重，不自覺間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肖杰雖然很想看看自家局長來后會發(fā)生什么，但很明顯，后面的事不是自己這種小卒能聽的。
因此他也只能快步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孟先生，一來特務(wù)局就想挖走我們局的骨干，你這可不怎么地道啊?！?p> 項勇看著孟凡，語氣微微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