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著火了
“怎么回事?”
王全見自己未來的小媳婦和自己十分重視的軍事四目相對,問:“你們認識?”
“不認識,”宗月歌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撿起掉在地上的紅紗重新蒙在自己頭上,“繼續(xù)吧?!?p> 周圍重新變得熱鬧,沈南梔的聲線也恢復(fù)如初。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北羨云和邢陶擠到了視野較好的位置,冷眼看著宗月歌彎腰三次。
“吃味兒了?”邢陶難得看見北羨云吃癟,這一路上被叫“大壯”的郁悶都借機發(fā)泄了出來。
北羨云沒有理會他,看著宗月歌被領(lǐng)入了洞房。
“你們倆,看著面生啊,新來的吧?!倍松磉叄粋€山匪突然搭話。
北羨云扭頭看向身邊,一名長相猥瑣的山匪,正邪笑著盯著宗月歌遠去的大紅背影。他皺起眉頭,不情愿的回了一聲:“嗯?!?p> 那山匪見他們二人都不像是開心的模樣,道:“別哭喪著臉,要我說,剛進山寨就碰上這樣的好事,你們倆可算是來著了?!?p> “大哥這話怎么說?”
“咱們老大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辦一次婚禮,新娘子都是附近清白人家的適齡女子?!蹦巧椒藴惤诵?,低聲說道,“你想啊,哪有黃花大閨女心甘情愿的嫁到這里來的,碰上那抵死不從的貞潔烈女,老大都會在新婚夜過后,賞給我們這些手下。”
北羨云聽到這兒,神情已經(jīng)變得極為陰沉,就連旁邊一向都和他們倆不太對付的邢陶,也是一臉不虞。
那山匪見他們二人臉色難看,只以為他們不相信自己,忙說:“真的,上次來的那個姑娘,就是這樣的。那滋味......”說著他回味的砸了咂嘴,又說,“今天這姑娘這么漂亮,跟仙女一樣,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自己的后頸被人緊緊地掐住,一時間動彈不得。
“你——”
“少廢話,跟我們走?!?p> 北羨云和邢陶挾持著他來到了一僻靜無人的角落,將他甩到了墻角,伸手召出星吾劍,劍尖直指他的咽喉。
那山匪早已在看見眼前的人召出一柄閃著碎光的長劍時就嚇破了膽:“你......你們是誰......”
北羨云并不想和他多說任何一句話,看門見山地問:“這個山寨有多少人?可有糧草?實力怎么樣?”
“寨子里一共二百多人,有足夠支撐一月的糧草,實力......”
邢陶見他遲疑,厭惡的踹了一腳他的小腿,說:“回答問題!”
“兩位大人,”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被驚嚇到極致,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腥臊味兒,“不是小的不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北羨云索性換了一種說法:“你們老大,實力怎么樣?”
“老大?老大有結(jié)丹境。具體幾階,從未聽人提起?!?p> 北羨云和邢陶對視一眼,以宗月歌結(jié)丹境二階的實力,若是碰上個中高手,還是有危險。
“盡快解決這里的事,她有危險?!?p> 邢陶看著面前的人一臉嚴肅,也被這氣氛感染:“怎么解決這里,可有良策?”
北羨云想了想,又看向尿了褲子的人:“糧草放在什么地方?”
他伸手指向寨子的一角:“為了防潮,都堆在離湖很遠的地方,就在那。”
“邢陶,”北羨云低頭看向邢陶,“放火。”
二人計劃著火燒山寨的時候,王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和手下的酒局,帶著渾身的酒氣進了自己的新房。
房內(nèi),原本應(yīng)當坐在床上等自己的小娘子,卻已經(jīng)自己掀開了蓋頭,坐在桌前大口吃著菜。
“你怎么自己就把蓋頭掀了?”
“有些餓,怕一會兒沒有力氣?!弊谠赂枵f著,又夾起一塊肉放進了旁邊的碗中,“你也來吃點吧?!?p> “沒有力氣?”王全念著這三個字,南海中閃現(xiàn)出了不能過審的片段,只覺得自己這個新來的娘子,有意思的很,“那娘子倒是說說,怎么會沒有力氣?”
宗月歌不咸不淡地看著王全走到自己身邊坐下,伸手便欲攬住自己的肩膀,輕巧的站起身躲開了他,說:“夫君日理萬機,自然要吃飽喝足?!闭f著將酒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宗月歌的臉本就生的美,今日妝容精致,再加上燭火的映襯,更顯得不可方物,直教王全看呆了眼。
“夫君?怎么不喝酒?”
美人的呼喚最是銷魂,縱使宗月歌此刻讓他喝得是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仰頭飲下。
宗月歌看著他喝下自己下了藥的酒,然后就和酒杯一同摔在了地上。
“死了?”一道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宗月歌扭頭,沈南梔正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宗月歌將手指放在王全的鼻尖:“還沒死?!倍罂聪蛞呀?jīng)走到她身邊的沈南梔,“多謝您,趁他在外邊喝酒的時候告知我,此人身懷法寶,銅皮鐵骨,要不然我同他打起來,可要費一番功夫了?!?p> “無事,”沈南梔笑笑,又憂愁的看向她,“接下來我們怎么做?”
宗月歌想了想,怕王全突然醒過來,便示意沈南梔一同在王全身上翻找,試圖找出能讓他刀槍不入的那件法器。
“是不是這個?”
她正在王全胸前翻找著,便見沈南梔從王全的雙腿中間的部位拿出了什么東西。
“好像是一張紙?!鄙蚰蠗d嫌棄的將紙扔到了地上,正欲繼續(xù)翻找時,卻見宗月歌直愣愣的看著那東西,一動不動。
宗月歌用指尖捻起那紙,入目的圖案馬上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和前三張如出一轍的深綠色樹皮紙張,上畫滿了復(fù)雜的銀色圖案。
“應(yīng)當就是這個。”
沈南梔停下手中動作,想了一會,撿起了了地上的酒杯碎片,朝王全的脖頸劃了一道,鮮血瞬間就從傷口處冒了出來。
二人欣喜地對視,宗月歌道:“接下來我?guī)е?,跟外邊的人說,我給他們老大下了毒,不將你放出去就不給他吃解藥,等你——”
宗月歌正想讓沈南梔先逃出去再做打算,便聽原本還算安靜的屋外忽然陷入一片吵嚷。
“著火了!快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