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那便戰(zhàn)
宗月歌二人一路奔波,終于趕在天黑前到了宗凜駐軍的營地,剛表命身份,讓來迎接的小兵把二人的馬帶了下去,掀開主帳的帳簾,便看見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你是誰?軍機(jī)重地,不得擅闖!”魯元駒反應(yīng)過來,皺起眉頭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帳中的兩名少女。
“月歌小姐,知溪小姐,”孟信上前,對軍帳中還云里霧里的其他人,點出了他們的身份,“不知二位為何在此?”
“得知父親出事,前來支援?!弊谠赂韬喍痰卣f道,“父親在哪?”
這邊,孟信也是不愿再同魯元駒爭辯,動身帶著她們來到了旁邊重兵把守的帳中。
剛一掀開帳簾,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的藥味。
宗月歌心中的擔(dān)憂更甚,和宗知溪一道,快步來到床邊。床上的人,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皮下滲出,顯然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宗知溪光是看著,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坐在床邊,探向宗凜的手腕,問站立在一旁的兩位軍醫(yī):“你們二位就是一直為父親醫(yī)治的軍醫(yī)?”
“回小姐,是。”
“父親這樣,”宗知溪的聲線還是有些模糊,“持續(xù)多久了?”
“有半個月光景了......”
看著宗知溪已經(jīng)開始有條不紊的和兩位軍醫(yī)探討,宗月歌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宗凜,和孟信一道退出了軍帳。
“孟領(lǐng)軍,”宗月歌和孟信走在軍營中,心事重重地問,“方才我瞧著,軍中似有不和?”
“唉?!泵闲艊@了口氣,想著宗月歌之前也曾由宗凜帶著來過軍營中,也就對她不再隱瞞,“將軍受傷昏迷后,軍中便群龍無首,恰逢西晉也有些消停,我們這些領(lǐng)軍便制定了一些與西晉軍隊對戰(zhàn)的戰(zhàn)略,只是有了些分歧,這些天一直不愉快。”
二人說著,已經(jīng)到了方才幾人議事的軍帳。
“不知孟領(lǐng)軍可否告知,”宗月歌邊掀開帳簾,邊問道,“是何分歧?”
“當(dāng)然不行!”孟信還沒有回答,便聽魯元駒帶著火氣的聲音響起,“軍機(jī)之事,不是閨閣繡花,怎可告知于你?”
身邊的孟信重重地嘆了口氣,別過頭去不愿看他。
“什么叫閨閣繡花,什么又叫軍機(jī)要事?”少女清冷的聲音回響在整個營帳中,“父親用人,從不論出身與性別,只論才能和謀略。”
宗月歌目光冷寒,語氣比目光更冷:“不知您這番話,是不是對父親的用人之術(shù),有所見解?”
這鏗鏘有力的話讓帳中的人都為之一愣,連方才說出重話的魯元駒也不免得高看了她兩眼。
“我對將軍的用人之術(shù)沒有見解,只是,你又有何才能謀略,能讓我們這些人,放心地將軍情告知?”
魯元駒的話,其實也是帳中其他人心中想的,就連對宗月歌并無偏見的孟信,心中壓存了一分疑影。
“那若是你說,該當(dāng)如何?”
面前的少女面容堅定,眼神中時令人無法忽略的英氣。
“不如這般,”魯元駒開口,“你同我打上一場,只要你贏了,相信軍中之人也會認(rèn)可你?!?p> “好,那便戰(zhàn)?!?p> 擂臺上,宗月歌和魯元駒分立兩旁。
軍營中的將士們,這些天里,經(jīng)歷過了大大小小幾十場戰(zhàn)役,精神世界早已匱乏,此刻突聞有熱鬧可看,都精神抖擻的圍了過來。
“咦,怎么是個姑娘,女人來軍營做什么?”臺下有的將士疑惑的問。
“這可是咱們將軍的掌上明珠,可不敢胡說!”身邊的士兵低聲提示道。
“月歌小姐,可準(zhǔn)備好了?”臺上的魯元駒開口問道,說著還召出了自己的天狼劍。
藍(lán)色的寒光一閃,宗月歌便知這人的靈力屬性。
“開始吧?!?p> “那就得罪了!”
魯元駒說完,劍光一抬,便朝著面前的墨衣少女刺去。
宗月歌見他來襲,并不閃躲,只是召出罪空,靈力運(yùn)轉(zhuǎn)間,那劍光便停在離她三尺遠(yuǎn)的地方,無法動彈。
魯元駒身形被困。心中原本殘存的一分輕視也變成的戒備,登時周身靈力大漲,天狼劍也泛出了盈盈藍(lán)光。宗月歌只感覺周身水汽爆起,罪空上的雷光運(yùn)轉(zhuǎn)也變得遲緩。
她心念一轉(zhuǎn),沒有握刀的左手手腕一轉(zhuǎn),一朵青白的火焰就浮現(xiàn)在手掌之上。她旋身躲開了撲向自己的天狼劍,劍身劃破了鼻尖。還順勢斬斷了額前垂下的幾縷碎發(fā)。
魯元駒見她受了傷,本以為這嬌弱少女要認(rèn)輸,剛想叫停,便見面前的少女,對自己臉上的血珠不管不顧,只是反手就將一朵白色的火焰拍在了自己的天狼劍上。
原本進(jìn)攻兇猛的天狼劍,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停了動作,劍身也變得暗淡無光,就要掉落在地面上。魯元駒見狀,連忙收劍,以免自己的愛劍染上塵土。
“你——”沒等他震驚的話說出口,宗月歌就已經(jīng)帶著渾身的殺氣奔到了自己面前,魯元駒親眼看著那原本漆黑的刀身上,一道雷光圍成了龍的形狀,而后那龍便從刀身上飛了出來,從他的頭頂上俯沖而下!
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眨眼間,待魯元駒反應(yīng)過來,宗月歌手上的刀就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兒那白色雷光組成的龍,落在了他身邊的擂臺上。
木質(zhì)擂臺被擊碎,片片木頭炸裂的聲音驚醒了現(xiàn)場還晃神的眾將士。
“好!”
不知是誰起的頭,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叫好聲充斥了整個軍營。
宗月歌收起罪空,負(fù)手而立,道:“魯領(lǐng)軍,父親立的規(guī)矩,擂臺比試,點到為止?!?p> 身前的魯元駒猛地朝她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小姐,在下甘拜下風(fēng)!”
宗月歌連忙將他扶起:“魯領(lǐng)軍不必多禮?!?p> 二人站定后,孟信上前:“好了,比試結(jié)束,都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幾人回到軍帳,宗月歌才道:“這下,可以同我商討軍事了吧?”
“自然?!濒斣x語氣中還有些羞愧,“小姐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