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正中,不知不覺間,在河邊待了兩三個小時了。
河邊的太陽很大,周圍沒個遮蔭的地方,曬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看著寧離吃完魚,小肚子都頂了起來,在河邊開始嘻嘻哈哈地鬧騰。
寧宴想清楚了這幾天的事件經(jīng)過。
可這些事一件比一件詭異。
他覺得首先應(yīng)該弄清楚這個地煞神通。
這個神通叫大力,他知道前世有所謂的天罡三十六變和地煞七十二變。
只是不知道兩者有何區(qū)別?
玄皇神鑒顯示大力神通的力量可以從食物中獲取,寧宴沒想到自己這么能吃,他肚子里剛才進(jìn)了大半條魚。
他吃進(jìn)了大概有十斤左右的肉。
出了一身的汗,怪難聞的,鉆到河里沖洗了一下。
站起來感受了一下身體,依舊枯瘦,可感覺身上充滿了力量。
就算是前世身體正值巔峰狀態(tài)時,也不比現(xiàn)在的我有勁。
玄皇寶鑒依舊浮現(xiàn)在寧宴腦海中,不見異常。
寧宴喃喃自語:“這怕不是尋常寶物,九千里森羅鬼蜮又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弱小又無助。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別礙著我的事,管他干什么。
見太陽曬得正緊,趕緊穿好衣服,招呼妹妹回家!
在這荒郊野外的,可別再遇到什么邪物!
……
寧宴又在魚廟賣了剩余的半條魚,又買了幾塊餅充當(dāng)晚飯。
所幸在天黑之前及時回到了家。
外面天色黑的很快,不見一絲亮光。
寧離已經(jīng)早早的睡下了,土炕上鋪就的干草在夏日里并不覺得冷。
寧宴坐在四根木頭支起來的破桌跟前,屁股下坐著一節(jié)樹樁。
桌子上一盞玻璃小燈,里面不知囚禁著那種小蟲,嗡嗡作響,渾身散發(fā)著幽幽綠光。
不像是螢火蟲,螢火蟲的光點沒這么亮。
寧宴問過妹妹的,寧離說這種蟲子叫流火蟲,黑山鎮(zhèn)到處都是,可以不吃不喝亮七天。
這個世界真神奇!
看著這家里就一間茅草屋,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要說什么東西最值錢,也就那一卷《洞靈真經(jīng)》。
寧宴是習(xí)慣晚睡的,前世常常三兩好友約在一起,熬夜打游戲,通宵上網(wǎng)更是絲毫不在話下。
睡不著覺,又深感無聊,從懷里掏出那本《洞靈真經(jīng)》。
古樸泛黃的紙張,摸起來很是粗糙,看著很有年代感。
所幸還識字,只是記不起來跟誰學(xué)過。
看著類似前世篆體的古字,寧宴感覺都認(rèn)識。
可能是記憶有失的緣故,部分記憶細(xì)節(jié)都連不起來。
很多重要的事也想不起來,片片斷斷的。
《洞靈真經(jīng)》開篇書寫:
古建洞靈觀,后更名天申萬壽宮。
著書九篇,號庚桑子,一名扶靈子。
敕封洞靈真人,書為洞靈真經(jīng)。
書是名叫洞靈真人的道家先賢書寫,共九篇,只是不知道這本是其中那一篇,寧宴思索。
繼續(xù)翻閱,后面是一些以洞靈真人和道門人對話的形式展開的。
記述有這么一段:
天道死,庚桑子哭之。
其道友秦役曰:天下皆死生,何哭為也。
庚桑子曰:天下皆哭,安得不哭。
秦役曰:哭者必哀,而先生未始哀,何也?
庚桑子曰:舉天之下,吾無與樂,安所取哀?蛻身之謂氣,蛻氣之謂虛,蛻虛之謂道。
虛者道之體,靖者道之地,理者道之綱,識者道之目。
道,所以保神德,所以宏量禮,所以齊儀物,所以養(yǎng)體。
好質(zhì)白之物者以黑為污,好質(zhì)黑之物者以白為污。吾又安知天下之正潔污哉!
之后扒拉扒拉一大篇。
寧宴也看不太懂!
再往后翻幾頁,修行之法躍然紙上。
寧宴睜大了眼睛,細(xì)細(xì)讀去。
這是以身、氣、虛、道為基的四大修行之法,修完身,再修氣,修虛,修道逐級遞增。
這本書只是記載了關(guān)于身的前半篇。
身,萬物之基也,氣血充盈,萬法不侵。
最后還有一段道家術(shù)法,什么請靈術(shù),破邪術(shù),精心術(shù),明靈術(shù)之類的,還畫有幾幅配合施術(shù)的手法圖。
寧宴試了一下,沒什么用。
這么神奇!
寧宴是個無神主義者,是馬克思主義唯物論的忠實粉絲,可最近發(fā)生的事讓他不得不對其深深地懷疑!
先是感覺自己進(jìn)入了聊齋的世界。
現(xiàn)在又是修仙法門,像是到了玄幻世界一般。
這倆放一起好像并不沖突!
寧宴就先按照書中記載運(yùn)行一周天,大概一炷香后,只覺小腹處暖暖的,自己格外的精神,身體也漸漸舒泰。
就這樣,寧宴越來越精神。
身體之中發(fā)生的變化他并不知道,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運(yùn)轉(zhuǎn)法門。
周圍空氣中絲絲靈氣,呈螺旋狀匯入寧宴的四肢百骸之中,慢慢改變著寧宴的肉身。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
……
第二天
天色微曦,鳥雀亂鳴。
屋外霧靄沉沉,至若仙境。
寧宴在妹妹的喊聲中起了床。
昨晚熬夜修仙,快天亮?xí)r才睡倒。
今早還被叫早起,寧宴表示很不舒服!
他是習(xí)慣晚睡晚起的。
寧離嬌聲道:“哥哥,你不去給孫先生抄書嗎?”
寧宴用手把雞窩般的頭發(fā)梳理了一番,問道:“抄什么書?”
揉了揉眼睛,是自己清醒一下,疑惑道:“孫先生是誰?”。他并不記得有孫先生這一人。
寧離好像起得很早,在寧宴的記憶力,這個小丫頭是個樂天派,勤勤懇懇干活,嘻嘻哈哈瘋玩。現(xiàn)任不知道愁苦,只是肚子餓了就會不高興。
寧離微瞇小眼睛道:“就我們昨天遇見的,那個高聲呼喊的沽酒老先生?!?p> 見哥哥滿眼疑惑,寧離又道:“你平日里都要去給先生抄書的呀!”
“孫先生會給幾個銅錢的。”
寧宴道:“是這樣嗎?“
寧宴想道:自己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以前發(fā)生的事,就是自己和家人,很偏僻的住在小鎮(zhèn)一隅。
他好像并沒有和這幾位村民有過交集。
院里矮缸中有水,梳洗了一番。
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昨晚吃剩半張餅,他記得昨晚上還剩兩個餅,這小丫頭真能吃,寧宴腹誹。
招呼寧離看好家,就出了門。
寧離感覺自己的哥哥自從復(fù)活之后,就一直不對勁,先是可以殺死魚妖,以前的他可沒這么厲害。
后來又是記不起事。
“給孫先生抄書,五個銅板”
“給鐘婆婆挑水,三個銅板”
“給宋娘子磨豆腐,八個銅板”
哥哥平時最積極的就是去干活了。
今天怎么睡了懶覺,寧離發(fā)現(xiàn)自己的哥哥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見哥哥準(zhǔn)備好了要出門,寧離就走出門口,提醒道:“哥哥,別忘了去給鐘婆婆去挑水,給宋娘子磨豆腐”
寧宴在院角處答道:“知道了,把家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