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快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有那么一瞬間,寧瑾以為池虞知道了真相。
她嚇得噤若寒蟬,一動不動的看著池虞。
池虞佯裝驚訝:“怎么了,這個問題很嚇人嗎?”
當(dāng)然嚇人了!
按照替死鬼規(guī)則,如果替身掙脫了強加在身上的厄運,那么受惠的本人,將會遭到百倍的反噬。
寧瑾顫抖著手,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強裝鎮(zhèn)定的干笑。
“小姐為什么會問這個?”
“無聊,就是好奇?!?p> 池虞和寧瑾對視著,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表情,“你好像很緊張,額上出了好多汗?!?p> 寧瑾下意識伸出去擦,邊擦邊說:“假如就是假設(shè),不存在的事情,我拒絕去想。”
什么假設(shè),明明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你就可以脫胎換骨,成為池家新的大小姐。
而我這個被利用完所有價值的贗品,到時候只能黃土一捧,魂歸天地,給你騰出位置。
池虞垂下長長的眼睫,掩蓋住眼底的恨意。
要她心甘情愿的去死,絕不可能!
就算身上的禁制臨到死也解不開,池虞拼著下地獄,也會讓當(dāng)年所有的知情人給她陪葬,包括寧瑾這個既得利益者。
寧瑾觀察著池虞,見她長久的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心里不禁松了口氣。
是她多心了,池虞本來脾氣就喜怒無常,經(jīng)常說一些奇怪的話。
想想也知道,池虞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會鬧得雞犬不寧,怎么可能這么淡然。
“小姐要是沒有別的話要問,那我想去看看靳堯?!?p> 池虞收拾好眼底的情緒,冷笑道:“勸你最好別去,除非你想看見一個血葫蘆。”
寧瑾眼皮一跳:“他可是你的未婚夫,你要把他打死嗎?”
池虞偏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茶色的瞳孔清透如美麗琉璃,漂亮冷漠,沒有一絲溫度。
“我承認他是未婚夫,他才是未婚夫,我不承認,他連條狗都算不上?!?p> 寧瑾:“……”
她突然有點同情靳堯,成為池虞的未婚夫,到底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不管怎么說,他是因為我才答應(yīng)你的要求,我得去看他!”
寧瑾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有多在乎靳堯似的。
如果池虞沒有看透她跟靳堯混在一起的本質(zhì)是因為想釣著他為自己辦事,池虞也就相信她對靳堯一往情深了。
“我讓你走了嗎?你該不會以為靳堯受了頓打,就能把你全須全尾的摘出去了吧?”
寧瑾瞪大眼睛:“可你剛剛明明答應(yīng)……”
“我真的答應(yīng)他了嗎?”池虞挑眉。
她沒有答應(yīng)。
靳堯說完后,沒等到池虞的回答,就匆忙跑出去了。
寧瑾臉色一點點的變白,她掐著手心,死瞪著池虞,“你想要我做什么?”
池虞歪頭思考,好像很難做抉擇似的。
寧瑾感覺自己頭上像懸了一把劊子手的大砍刀,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提心吊膽的害怕著。
其實她心里再清楚不過,池虞的猶豫都是故意的。
她肯定一早就想好了折騰她的辦法,現(xiàn)在裝模作樣不過就是為了折磨她。
“啊,想到了?!?p> 池虞笑著對寧瑾說:“我小叔有個朋友,叫衛(wèi)舟,他手底下有幾家夜總會,生意好得不行,經(jīng)常抱怨人手不夠,你過去幫幾天忙,我會交代三叔好好照顧你的。”
“夜總會?。俊睂庤换闹嚨铰曇糇兞苏{(diào)。
她尖銳的沖池虞叫:“你讓我去賣……”
“快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p> 池虞出聲打斷寧瑾,一臉的為難,“你長成這樣,給那些公主提鞋都不配,我就是讓你過去端端盤子而已,你可別刁難我。”
寧瑾臉色憋得烏紫,像一顆放久了的豬腰子。
“我不去夜總會!”她咬牙切齒的說:“除非讓我死!”
寧死不屈,好樣的!
池虞招來服務(wù)員買單,順便外帶兩份甜點。
結(jié)完賬后,她站起身,對拿白眼翻她的寧瑾微微一笑。
“不想當(dāng)服務(wù)員?也行,大爺爺家里的農(nóng)場最近也喊著缺人手,你去幫忙,不過農(nóng)場那邊只招兩班倒的工人,你可能得休學(xué)過去幫忙,工錢倒是挺高,一個月有一萬二呢?!?p> 寧瑾快要恨瘋了池虞。
她簡直心腸歹毒堪比冷血怪物,沒有一點同情心,以后必定不得好死!
“我去夜總會!”就當(dāng)忍辱負重了。
寧瑾恨恨的跟在池虞身后,“要去多久?”
池虞拎著打包好的甜點,揮揮手:“看我心情吧。”
寧瑾怨毒地瞪著池虞,這個賤人!
時間正正好好一個小時,池虞和寧瑾走到那片廢棄的公園時,祁朝剛好勾著靳堯的拳頭,對著自己的臉來了一下。
碰瓷似的,他轟然倒了下去。
寧瑾連忙跑過去,對滿臉是血,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靳堯拍了拍:“靳堯,靳堯?”
靳堯勉強睜開一只眼睛,呆滯的望著池虞。
池虞對他燦然一笑:“你贏了耶,公司的業(yè)務(wù)可以順利推進了。”
祁朝下手又快又狠,靳堯在他面前就像一個沒斷奶的娃娃,毫無招架之力。
他渾身上下多處骨折,帥氣的臉腫成了豬頭,血順著下巴流淌到脖子,淹沒了衣服,看起來簡直就像快要死了。
寧瑾撲過來,不管會不會壓到靳堯的傷口,趴在他胸口上,二話不說就開始嚎喪。
“靳堯!靳堯你怎么樣,你回答我呀嗚嗚嗚……”
二百五,池虞翻了個白眼。
她挪了挪腳,走到祁朝身邊,在他臉上戳了兩下。
“昏過去”的祁朝睜開眼睛,對池虞驕傲的笑,像在邀功:“小姐,我做得怎么樣?”
池虞對他豎了個大拇指,伸手給他。
祁朝把汗津津的手往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的抓著她的手起身。
池虞拿起電話,叫了救護車,最后好好欣賞了一下靳堯的慘狀,便跟祁朝走了。
她很守信用,來到公司,簽了項目推進協(xié)議。
李副總激動得差點給池虞跪下,好說歹說要請她吃飯。
池虞給拒絕了,“改天吧,好久沒跟我家小叔單獨吃飯了。”
她這么說,李副總便不好再多說,親自送她到公司樓下。
池賀最近很忙,忙到連著好幾天住在公司。
池虞拎著他愛吃的甜點到公司時,他還在開會。
秘書恭敬的將池虞請進總裁辦公室,為她奉上熱咖啡,還有干果。
“總裁還有半個小時結(jié)束會議,小姐您稍稍等一會?!?p> 話音剛落,池賀松著領(lǐng)帶,跨步走進辦公室。
“虞兒怎么來了,想小叔了?”池賀臉上疲憊未消,卻并不吝嗇對池虞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