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夏露被喬玉一番話嗆得臉色發(fā)青。
她就是太知道喬玉這些年過得很好,所以才故意說反話,想激她跟自己吵一吵。
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炮仗喬玉,如今脾氣收斂成了這樣。
夏露不甘心就這么放過喬玉。
她最近不順心的事一樁接著一樁,意外遇到死對頭,必須要挫一挫她的銳氣,就當(dāng)是瀉火了。
“說到兒子,你那兩繼子跟你很不對付吧。”
夏露不懷好意的盯著喬玉的臉,不想放過她臉上一絲表情。
“聽說你當(dāng)年剛到顧家,兩小孩就給了你一個下馬威,不讓你進族譜,大鬧婚禮現(xiàn)場,還差點把禮堂給炸了,還有……”
喬玉打斷她的侃侃而談:“你這么了解我的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這些年你一直都在關(guān)注我?”
不給夏露辯解的機會,喬玉諷刺的嘖了一聲:“那你剛才為什么要愣神,裝得好像不認(rèn)識我一樣?演技挺好啊?!?p> 夏露確實是裝的。
沒有人能一眼就認(rèn)出十多年不見的人,除非她一直都在留神那個人的動向。
夏露控制不住打聽喬玉的事,她對喬玉的嫉妒心已經(jīng)病入膏肓。
從小到大都在攀比,估計直到死的那天,才能停止和喬玉的比較。
“就算我是裝的又怎樣,過得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清楚。”
夏露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羨慕的口吻:“你的命可真好,兩個繼子,一個親兒子,加起來有三個兒子了,別人想生個兒子難于登天,你卻一個接一個的生。”
“對了?!?p> 夏露突然露出一個惡毒的哂笑:“先頭丟的那個找到了沒,沒有的話我也能幫幫忙。”
眼看著喬玉的臉色冷下來,夏露知道這是戳到她痛處了,笑得更歡。
“你聽過一個說法沒有,這輩子丟孩子,上輩子大惡人,那孩子啊,可能是因為你前世作孽太……??!”
喬玉嫌打一巴掌不夠解恨,再次舉起手。
走廊前頭突然跑過來一群醫(yī)生,呼嘯著從兩人身邊穿過。
走在最后頭的年輕醫(yī)生奇怪的回頭看了眼呆在原地的夏露,提醒她:“靳夫人,您兒子醒過來了?!?p> 夏露溢到嘴邊即將沖喬玉的尖叫愣生生被這句話擊散。
她顧不得喬玉,連忙踩著高跟鞋往病房走。
靳堯三天前才從ICU轉(zhuǎn)到普通病房。
昏迷十多天一直不醒,醫(yī)生判斷他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從小到大連重感冒都沒得過的健康孩子,下半輩子可能要一直躺在床上度過。
夏露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她鬼迷心竅,想著攀上池家這顆大樹,靳家遲早有一天會成為比肩顧家的存在。
若干年后再遇上什么同學(xué)聚會,自己也好踩喬玉一頭。
要不是夏露不顧靳堯的意愿,一味逼他親近迎合池虞,靳堯命里也不該有這場劫難。
兒子這邊生死未卜,夏露又發(fā)現(xiàn)老公跟公司新來的女秘書曖昧不清。
短短半個多月時間,夏露感覺天都要塌了。
不過幸好靳堯醒了過來,讓她所在的黑暗世界里照進一絲曙光。
夏露跟著醫(yī)生跑進病房時,愕然的發(fā)現(xiàn)池虞也在。
她怎么會在這兒???
夏露克制不住對池虞的仇視,眼神怨恨的瞪著她。
靳堯之所以差點變成植物人,全拜池虞所賜。
她該有多狠毒,才能對自己的青梅竹馬下那么狠的手。
池虞攤著一張臉,也沒高興到哪兒去。
這兩天降溫,她一個不小心得了感冒。
鑒于這副身體特殊,不管多小的病最后都會轉(zhuǎn)成重癥。
池虞習(xí)慣提前做預(yù)防,放學(xué)后順道來了醫(yī)院,準(zhǔn)備掛個點滴。
沒曾想運氣不好,剛進門沒多久就遇上宋承,被他死纏爛打,非拉著她過來看靳堯。
臥床多日,靳堯肉眼可見的變瘦了。
因為臉上掉肉,眼窩微陷,俊朗的眉骨更突出,下巴線條也跟著變鋒利。
生了一場病,他整個人倒像是突然長開了似的,變成熟很多。
宋承希望池虞能說一些溫馨的話,或許靳堯的意識能被她喚醒。
池虞才沒那么好心。
她沒心沒肺的就著靳堯的外表點評了幾句,在宋承無奈的表示,算了我送你出去的時候,反而又不急著走了。
池虞盯著床上的靳堯,惡劣的問宋承:“你說他要是當(dāng)一輩子植物人,是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還是慢慢變成老頭?”
宋承被問得頭皮發(fā)麻。
這跟詛咒靳堯永遠醒不過來有什么兩樣。
他開始后悔強行把池虞拉過來了,大小姐不爽,勢必要發(fā)火。
就看這火是直著發(fā)泄,還是拐著彎兒罵人。
目前看來,是后者。
現(xiàn)在是靳堯躺著中槍,再過一會,說不準(zhǔn)宋承也得挨罵。
想到這兒,宋承連忙說:“時間不早,就不耽誤你了,我送你出……”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
是幻覺嗎?
靳堯的手剛才動了一下。
池虞皺緊眉頭,白了宋承一眼,“還不叫醫(yī)生?”
宋承欣喜若狂,拿起病床前的電話,撥給護士站。
醫(yī)生涌進病房時太急,差點把要出門的池虞撞倒。
幸好宋承在后面扶了她一把。
面對夏露憎恨的目光,池虞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譏笑。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前有家族聯(lián)姻,靳家式微,被池家壓制得死死的。
后因池虞成為靳氏最大股東,更開罪她不起,只能忍氣吞聲。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就是這么殘酷。
除非變成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否則就只配打落牙齒和血吞。
再恨又怎樣,眼睛瞪得快脫框,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醫(yī)生把整個病房都包圍了。
七八個人待在一塊,你一言我一句,又吵,空氣也跟著發(fā)悶。
池虞退出病房,剛一抬眼,只見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高挑女人從身前經(jīng)過。
她覺得女人有點眼熟,剛要深想,宋承從身后走來,高興的拉著她說:“靳堯睜眼了,你快進去看看!”
池虞甩開他的手,冷下臉。
“夠了,我能來看他一眼,已經(jīng)足夠面子了,別得寸進尺?!?p> 宋承訕訕的摸摸鼻子,“不管怎么說,靳堯能醒,還是很感謝你?!?p> 被他一打岔,那個池虞覺得眼熟的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她是誰呢?
池虞莫名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