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走嗎?”
“怎么又回來了?!?p> 鐘文很快便找到了江厄,徑直的跑了過去。
看到鐘文的第一眼,江厄皺著眉呵斥道。
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一個人找機會逃的準(zhǔn)備。
現(xiàn)在再來一個人,要是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可顧不上啊。
“怕你留在這不愿意走,專門回來幫你。”
鐘文一把拉過江厄的手,在死命的往門口方向奔跑的時候,順嘴說道。
“就你現(xiàn)在這身體,不是我?guī)汶x開這就不錯了?!?p> “怎么?還想把你這身體弄廢?再用下去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著自己活著離開這28號街道的那天了。”
江厄猜到了鐘文的打算。
他回來是想用手中的斷掌為他們兩個爭取一點逃生的機會。
不單單是江厄知道那個西裝男的目光一直鎖定著他,鐘文也猜到了這件事情。
在電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江厄的神色變化與往日的不一樣。
他似乎...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非常的鄭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放心,還死不了。”
收回之前的想法,鐘文對著江厄笑道。
“就算是拖,我都要把自己的身體拖回去。”
“而且...”
鐘文看著江厄眨了眨眼,真想不到他是怎么一邊逃命一邊做到這個舉動的。
“你不會不幫我的是吧?!?p> “真拿你沒辦法,等這次回去我就讓總部給我換一個搭檔來,免得誰都像你一樣用各種各樣的東西綁架我?guī)湍阕鍪隆!?p> 江厄低著腦袋,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前面鐘文的半邊身子。
“唉?!?p> 他內(nèi)心哀嘆一聲。
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悲意。
【神秘的第六感】不單單是提前預(yù)知到危險,它還能感受到別的。
“準(zhǔn)備沖起來,我待會兒用鬼爪控制它幾秒,接下來我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p> 鐘文往回扭了一下腦袋,看著嗖一下從原地消失,再嗖一下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四、五米開外的西裝男,瞳孔默默的放大。
對于這種情況,他也感到有些棘手。
故而在一番打算后,他把自己覺得還算保險的想法告訴了江厄。
“嗯?!?p> 江厄輕點著頭,沒有提出什么異議。
“呼。”
鐘文每隔兩秒必回一次頭,相比之下江厄就顯得有些不管不顧了。
有【神秘的第六感】的天賦在,但凡遇到什么危險,他都會提前得到預(yù)警。
危險不大的,感應(yīng)到的也不一樣。
因此,他倒是兩人里最不擔(dān)憂的那個。
他們兩個離大門越近,后面的西裝男離他們的距離也會更近。
這個時候雙方比的就是一個速度,誰的速度快,誰就能夠活下去。
但很明顯,兩人的速度絕對沒有身后那個一直在瞬移的家伙快。
只需要再過幾秒,他們被身后的鬼追上就算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p> 江厄跟鐘文對視一眼,兩人等待的也是那一刻。
“3......”
江厄的耳旁聽著鐘文輕輕的呢喃聲。
“2......”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做好了某種沖刺的準(zhǔn)備,一只手已經(jīng)緊握成了拳頭。
“1......”
話音落下,鐘文猛地停下身子,往后轉(zhuǎn)去,并在那一刻舉起了手中還流著血的鬼爪。
“就是現(xiàn)在?!?p> 他大聲吼道。
“你先走?!?p> 隨后,鐘文又補了一句。
但是江厄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
他沒有繼續(xù)往前沖,而是在鐘文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同樣的轉(zhuǎn)身。
抬槍,扣下扳機。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非常的干脆。
江厄啊,一開始想的就不是在鐘文控制身后那個西裝男的時候逃跑啊。
他所想所要的從鐘文進來后就是要把這被追著的憋屈感通通的還回去。
而他所等待的時機,恰恰就是此刻。
西裝男是可以瞬移的,這也是它之前躲避了一開始江厄開槍射出去的那顆子彈的原因。
但江厄可不相信,在西裝男被鐘文控制后,還能有瞬移的能力。
他賭的就是這一刻,賭的就是西裝男被控制后不能再進行瞬移了。
“啊——”
凄慘的叫聲在開槍的那一刻剛過沒有多久便出現(xiàn)了。
子彈打在西裝男的身上爆發(fā)出了一大團火焰。
那些火焰阻止了想要前進一步,伸手把江厄抓走的西裝男,并在江厄跟鐘文的眼前一點一點的把西裝男吞噬殆盡。
猶如璀璨的煙火,奪人心魄。
“怎么樣,我槍法不錯吧?!?p> 空氣中滿是一股燒焦的肉味。
一想到這燒焦的肉味是誰的,他就有些想吐。
江厄伸出左手,扶住要向一旁倒下的鐘文,忍住內(nèi)心想要吐出來的欲望,對鐘文笑著調(diào)侃了他一句。
“要不是…我,你槍法……再準(zhǔn)都沒有…用?!?p> 鐘文借著江厄手臂的力量,平穩(wěn)住自己往下倒的身子,一只手緊緊的拿著那只斷掌,另外一只手則是拍著自己的胸口。
有一大股氣悶在胸口里,導(dǎo)致他說話的時候斷斷續(xù)續(xù),還非常的難受。
除了胸悶以外,他還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給摔在地上,骨頭都要摔散架了。
現(xiàn)在,他有些提不起勁,動一下身體都是火辣辣的疼。
“叫你不要一直用它,還不聽?!?p> “現(xiàn)在好了,你身體都不行了,還需要我扶著才能走?!?p> 江厄把槍塞進腰間,伸出另外一只手把鐘文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扛著鐘文,慢慢的朝一樓的大門口走去。
在西裝男死后,江厄就沒有再感受到那種陰森、冰冷的感覺了。
整個人好似輕松了許多。
哪怕是扛著鐘文,江厄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很多。
“走吧,我們回去?!?p> “然后,找機會離開這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江厄用力的往前走著。
大門口外站著除他們兩個外還活著的所有人。
兩人往里跑也就才二十多秒,一切的發(fā)生至結(jié)束也不過是一分多鐘。
當(dāng)江厄帶著鐘文走到大門口時,時間也是過了一分多鐘。
鐘文抬起頭,看到的盡是擔(dān)憂他的眼神,心中莫名的產(chǎn)生了一種欣慰感。
他的付出……沒有白費。
江厄抬著頭,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眼神。
他的嘴角默然的勾起一抹很小的幅度。
好像是笑了,又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