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緝事府的話,就是道理
按照之前偷聽來的內(nèi)幕,玉龍會背后是北國銀行,北國銀行背后是至冬國的外事部門‘愚人眾’。
海焰為完成與北國銀行之間的交易,想方設(shè)法要保下明花初。
也就是說,如果這場交易足夠重要的話,海焰背后的愚人眾本就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插手。
而這種涉外糾紛,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就是把罪犯變成本國國民,然后引渡回國。
該死,我本該早點想到的!
葉七賜的腦子轉(zhuǎn)得很快,瞬間就明白了始末。
這下失了先機,看海焰這伙人成竹在胸的模樣,明花初肯定已經(jīng)是至冬國登記在冊的國民了。
如果強行要求拿人的話,可以說是百分之百會挑起兩國之間的外交糾紛。
這口黑鍋太黑太大了......
葉七賜略一沉吟,看向身旁的陳小六:“你說咱怎么辦?”
陳小六往一旁扭頭,假裝眺望四周的風(fēng)景。
“......”
你看這口鍋它又大又圓,倒不像竹簽它又細(xì)又扁......
葉七賜恨得牙癢癢,這群權(quán)判府里的差役都混成精了,論起來一個比一個有正義感,可遇到這種難辦的大事,甩鍋的手法也是一個比一個粗暴。
“哼,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要走了?!?p> 海焰身后的愚人眾高禮帽哼出一句口音非常不正宗的璃月話,聽得葉七賜渾身難受。
而海焰和其它玉龍會的成員們則帶著一副看好戲的笑容,等著看這群權(quán)判府的差役出糗。
璃月千巖軍素來作風(fēng)強勢,無論是各大商會還是地頭勢力,一旦遇到千巖軍辦案,都只能老老實實配合。
——昔年凝光初掌大權(quán),大刀闊斧推行新政,革除舊弊振興經(jīng)濟。
種種舉動觸碰到各大商會利益,因此引起他們反抗。
但凝光先以千巖軍大舉鎮(zhèn)壓,然后逐一拉攏攻破......
從那時開始,凝光與千巖軍的名號就算在璃月境內(nèi)徹底立住了腳。
可對于類似玉龍會這樣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如今卻被凝光制裁得不得不該換行業(yè)的舊日龍頭們來說,能看到千巖軍吃癟,那可算是期待已久的場景。
......
眼瞧著那高禮帽要走,葉七賜算是犯了難。
四個差役本來就是輔助辦案的,此刻等著聽他命令是無可厚非。
可眼前這事兒就是兩難。
要是就這么看著高禮帽把人帶走,那權(quán)判府顏面何存?
而且明花初至少也是個從犯,真叫她走脫了,公道何存?
但出手阻攔的話......
一旦引起涉外糾紛,這罪過可不是一般的大。
“瞧見了么?這就是權(quán)判府,收拾自己人的時候厲害著吶!”
對面的玉龍會里,就有嘴欠的說起了風(fēng)涼話:“人家多威風(fēng)?。窟@些年說抓人就抓人,當(dāng)初可把咱們禍害得不輕......
可現(xiàn)在瞧見這至冬國的鷹鉤鼻子,唉你說他怎么就怵了呢?”
“......”
葉七賜當(dāng)時就沉了臉色。
他抬頭看向說話者,對方倒也膽大,站在營盤外的隊伍里挺胸抬頭,梗著脖子跟斗牛犬似的瞪回來。
“這位璃月的低級官員,請你讓一讓?!?p> 高禮帽迎著葉七賜走過來,到近處才看得清,他比葉七賜高了快有半頭左右。
后面兩個莽漢押著明花初,滿臉驕橫表情,儼然沒拿葉七賜他們當(dāng)回事。
“讓一讓?好啊?!?p> 葉七賜略一沉吟,冷笑著閃身。
跟在他身后的四個差役都微微皺眉,張?zhí)鞂氀劾锔W過一絲失望的神情。
“呵,等回到至冬國,我會在女皇殿下面前稱贊你們的文明和謙遜?!?p> 見葉七賜讓開,高禮帽臉上的表情愈發(fā)傲慢。
正擦肩而過時,葉七賜卻突然出手,一個腿絆就把高禮帽按在地上:“還愣著干什么?直接鎖了,全都抓回權(quán)判府!”
“???嗷!”
四個差役先是一愣,隨后同時出手。
他們畢竟是久經(jīng)訓(xùn)練的千巖軍,對上玉龍會的這些莽漢,幾乎就是單方面碾壓的吊打。
三招兩式,之前還拿鼻孔看人的兩個莽漢已經(jīng)被按在地上,而被他們抓著的明花初也被大胖子于大??傅郊缟?。
,
“這、四位府差,你們不能這么干吶!”
海焰當(dāng)場就傻了眼:“約翰遜先生可是至冬國駐璃月的高級外交官,你們這是要鬧出嚴(yán)重外事糾紛的!”
“......”
葉七賜連看都不看他,反倒掏了掏耳朵,扭過臉看向一旁的張?zhí)鞂殻骸皬埓蟾?,你聽到什么了沒?”
張?zhí)鞂毤纯虝猓骸拔覜]聽到......”
說完又冷笑著念叨:“我們這樣的璃月低級官員,哪能認(rèn)識什么高級外交官......萬一那王八蛋長得賊眉鼠眼,不小心把它當(dāng)成賊給抓了去,也怪不得我?!?p> 這老兄有點意思,脾氣上來了也是個頑主......
葉七賜心里一樂,也懶得再考慮如何收場。
他只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底下不公道的事或許挺多,但自己身上已經(jīng)擔(dān)了權(quán)判府的職,那眼睛里就揉不得沙子。
要是上面真因為這種事就要刁難自己,那這狗屁‘代班緝事’的飯碗,丟了也就丟了。
受不起這口腌臜氣!
“等等,沒抓完呢?!?p> 眼瞧著四個捕快要走,葉七賜卻又一抬手示意他們停住。
“啊?”
張?zhí)鞂毦豌读?,他這一愣住,回頭時反倒把身邊的陳小六嚇了一跳:“哎喲我說寶哥,下次咱哥們出來辦案,您臉上好歹戴點嘛兒......好家伙,剛才這一眼差點沒給我送走......”
“......你等晚上我趴你家窗戶去?!?p> 張?zhí)鞂毎琢岁愋×谎郏S后疑惑地看向葉七賜。
卻見葉七賜走到海焰面前,上上下下將這小山般的壯漢打量了一遍。
隨后才與他擦肩而過,走到后面列隊的一群莽漢面前。
一把就將剛才那猛拉嘲諷的斗牛犬給拽出來了:“你,跟我走一趟!”
“憑什么?”
這位主兒也夠橫,此刻耍起蠻來,看模樣還像是要跟葉七賜動手:“老子行得正走得直,你說抓我就抓我?”
“蔑視璃月司法人員,再加上妨礙公務(wù)?!?p> 也沒看清葉七賜如何動作,那蠻漢小腹上已挨了一腳,整個人都像蝦米似的佝僂下去。
葉七賜又照他屁股狠狠一腳:“先關(guān)你三天,剩下的罪名慢慢查!”
“你、你好大的膽子!”
眼看著葉七賜把自己干兒子踹地上了,海焰的腦門都快氣得冒火:“那明花初你們要帶走就帶走,我的人全都奉公守法,你再碰他一下試試!”
“抓了就抓了,權(quán)判府抓人,需要跟你解釋么?”
就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