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寶箱,又見寶箱
鐵膽錚錚葉七賜,從小到大基本沒怕過什么。
唯獨有一個弱點——怕鬼。
尤其是那些說書人嘴里飄飄悠悠、行蹤不定,隨時會從某個暗戳戳角落里躥出來嚇人一跳的惡鬼。
因此徐欠的一番話,基本可以說是扎他麻筋兒上了。
“......”
看著眼前的崎嶇小路,想到徐欠說的那些寶兵。
葉七賜再三沉吟,到最后撒了狠。
雖說自己未必能得到寶兵認可,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傳說中的阿飄......
可萬一能拿到寶兵呢!
葉七賜留意過鐵匠鋪里的價錢,一把普通的精鍛長槍就要賣到兩三千摩拉。
白纓槍沒見有人賣,但估計最少也得值個四五千吧?
那寶兵明顯比白纓槍還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價值怕不是要上萬......
“嗚嗚嗚鬼大叔鬼大媽鬼大姐鬼大哥,我從小到大沒做過虧心事,你們別嚇我,回頭我領(lǐng)了月俸給你們燒紙......”
在上萬摩拉的誘惑下,葉七賜一路小跑,一邊碎碎念叨著、一邊四處亂瞄尋找武庫。
——他卻不知,不遠處的某棵樹上,三個無良的七品緝事已經(jīng)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之前看這小子連海焰都敢頂,我還以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頑主,敢情他怕這個......”
蹲在樹冠里、被繁茂枝葉遮擋了臉的矮個緝事樂得直拍大腿:“太有意思了......欸我說老徐,我那臺楓丹進口的留影機呢?
拿出來拿出來,回頭等我打算跟七賜坦白身份的時候,還得拿這玩意兒訛他一頓飯呢?!?p> “......輕策莊里的筍都快讓你奪完了?!?p> 之前在葉七賜面前渲染恐怖氛圍的徐欠白了同伴一眼,又從懷里取出一臺留影機:“那個......拍完之后多洗兩張,我也訛一頓。”
“你們倆太損了啊,不帶這么欺負新人的?!?p> 最后一個面皮白凈的高個緝事在下面靠著樹、抱著肩膀看太陽:“要拍趕緊拍,拍完了還得看看這小子運氣如何。
萬一他取出來寶兵,咱還得一起去倚巖殿給做個公證。
還有,那照片我要四份,連早餐帶夜宵都齊了......”
“你有臉說我倆損?”
徐欠都無語了,隨后端起留影機‘咔嚓咔嚓’亂拍,把葉七賜惶恐小跑的模樣如實記錄下來。
三人這才奔武庫方向去,沿途還聊天。
“我尋思咱都不用去看,這都快十年了,也沒見武庫里出過寶兵。上次還是那位,如今人都一品了,咱哥仨還混七品呢?!毙烨吠虏鄣馈?p> “去看一眼吧,萬一這小子疑心生暗鬼,咱再拍他兩張,許是能訛出一旬的伙食來......”
“附議?!?p> ......
密林窄道盡頭,大屋積滿塵灰。
到了這地方,葉七賜更慌了......
這武庫看賣相就不妙啊,簡直就跟說書的嘴里描繪的什么兇宅、藏尸現(xiàn)場之類的地方,一毛一樣。
——他卻不知,正因武庫煞氣重,平日里生人勿近,儼然成了璃月港中暗藏的禁地,那些說書人才以此為原型、編造出一套又一套詭譎可怖的離奇評書。
“有人嗎?”——有人嗎、人嗎、嗎......
葉七賜吼了一聲壯膽,結(jié)果這樹林也不知是什么情況,竟然從遠處傳來回音。
他眺望四周,一不見高山二不見谷地,按理說這樣的開闊地面,可不該有回音......
更瘆人了。
——同一時刻的樹林深處,徐欠帶著一臉極度無語的表情看向矮子同伴:“你太損了啊,人小孩才十九歲,你這就裝鬼嚇人家?
今晚你要不在新月軒請客,可別怪兄弟不厚道,回頭跟他一說,人可是刻晴、凝光二位大人都看好的紅人......那下場你自己琢磨吧?!?p> “嘁,別來這套......你還惦記要訛人葉頭兒一頓飯呢,留神我回頭跟他告你黑狀?!?p> 矮子白了徐欠一眼:“別跟糞叉子似的立著了,你去那邊樹林,咱給他來一無死角環(huán)繞音效......”
,
那邊正商量著,這邊的葉七賜可站不住了。
人往往這樣,真要說害怕的時候,身邊哪怕有個人能聊聊天,恐懼也就緩解了。
最怕就是一個人害怕,那是越怕越怕、自己都嚇唬自己。
現(xiàn)在的葉七賜就是這樣,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密林廢宅外,再加上武庫煞氣鎮(zhèn)得附近天空都灰蒙蒙一片。
而且旁邊還有仨缺德的裝神弄鬼,時不時‘嗷嗚’一嗓子。
葉七賜心說,虧得是我來之前剛上完廁所啊......
強自鎮(zhèn)定心神,他仍靠到近前,一用力推開了塵封著的武庫大門。
——這門倒是很大,兩扇木門足有上百斤重,倒跟兩扇小城門似的。
也多虧葉七賜力氣大,一用力就推開了。
眺望武庫里黑漆漆一片,四下散落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兵刃。
門口柱子上還有木牌,上面刻著提示:
寶兵認主必有奇光,無有認主速速離去,不可久留。
“......這一件也沒亮啊?!?p> 葉七賜就不樂意了。
合著自己被嚇個半死,到頭來白跑一趟?
早知道直接去倚巖殿領(lǐng)黑巖廠鑄造的鉞矛多好,省時省力還不用嚇個半死......
正想著,眼睛卻無意間看到庫房角落處,放著一口造型精致的寶箱。
——這些天閑暇無事,葉七賜總琢磨之前那場夢。
現(xiàn)在已漸漸明白過來,那天在牢里多半是遇上仙人,那位狐媚子仙女媳婦瞧上了自己,讓自己給她當姘頭。
人家畢竟是神仙,姘頭還得專門起個名叫‘月使’。
這月使還有特殊待遇,偶爾能看到遺落人間的特殊寶箱。
自己醒來之后,就是因為打開那口寶箱、拿到那位幸運兒留下的遺物,才開始交上好運。
如今北國銀行失竊的案子已經(jīng)破了,自己滿處溜達也沒見過第二個寶箱。
卻不料,今天竟在武庫這里看到了。
“哼,肯定是狐貍眼媳婦想我了,這是給我送東西、暗示我得快點回去找她......不過話說回來,這都多少天了?
她咋還不給我托夢呢......”
葉七賜嘀咕一句,摩拳擦掌就奔著寶箱去了。
......
遠處樹林里的三個緝事躲著偷看,見葉七賜推開武庫大門、里面沒有亮光,三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正要回去匯報,卻見葉七賜突然就一臉亢奮地奔武庫里去了。
“???”
三人面面相覷,弄不明白什么情況。
莫不是這小子貪心,要偷武庫里那些寶兵?
那寶兵有靈,這么多件堆放到一起,靈性彼此共鳴之下,誕生的靈體絕不弱于一品神之眼。
這小子要是起了貪心,怕是要吃些苦頭。
“咱再瞧個樂子去?”
矮個緝事主動提議,白高個連連點頭。
“你們就損吧,好不容易分到咱七隊一個新人,你們倆混球還裝成差役玩兒人家......”
徐欠白了他們倆一眼:“走吧,我這種品德高尚的人都讓你們帶壞了,今兒晚上你們得琉璃亭里擺一桌,賠償我精神損失。”
“呵。”
“呸。”
矮個和白高個用中指對徐欠的人品致以最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