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說笑了!”
白亦非臉色先是變得十分冷漠,緊接著臉上地寒霜又漸漸褪去,嘴角強行扯出一絲笑容,干巴巴地說道。
“韓王對我恩重如山,對我雪衣堡更是王恩甚隆,白亦非又何來仇恨之說?”
無論如何,現(xiàn)在都還不是和韓王室翻臉的時候,老韓王大權(quán)在握,白亦非根本翻不起浪花,所以他只能隱忍。
然而,韓宇下一句話,卻讓白亦非臉色徹底地難看了下來。
“我可沒說,雪衣侯心中仇恨韓王!”
韓宇笑著拍了拍白亦非的肩膀,絲毫不理會他那難看至極的臉色,自顧自地開口。
“你與太子達成的交易,應(yīng)該是你出兵百越,然后他幫你穩(wěn)固雪衣侯的爵位,以及幫你查出你母親的下落!”
“當(dāng)然,你并不相信他,所以打算將你的表妹白明珠送到他的府上,表面上是為了穩(wěn)住自己的地位與權(quán)勢,實際上是想讓她暗中探查你母親的下落!”
韓宇側(cè)過頭,看著這個年輕又邪魅的男人,輕笑著問道。
“不知,我猜測地,可還對?”
隨著韓宇的聲音落下,密室之內(nèi)的溫度也是驟然降至冰點,絲絲白色,也是悄然攀登上了四周的墻壁。
也幸好韓宇及時收回了自己放在白亦非肩膀上的手掌,不然手掌此刻也已經(jīng)變成了冰塊。
那那幾位進來之后便是一言不發(fā)的白氏一族的家將,也是不約而同地往前踏了一步,將所有的出口都給封住了。
“呵~”
韓宇輕聲笑了笑,而后不緊不慢地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一邊慢悠悠地取東西,一邊還悠然開口。
“今日來雪衣堡,有個人還特地給了我一塊令牌,說你們應(yīng)該用得到,也不知這對你們是否有用!”
緩緩抬起的右手,讓密室內(nèi)的冰冷迅速褪去,溫度回暖。
因為,在韓宇的右手手掌上,心底血紅色的令牌,正被其攥在手心,令牌一面是一直蝙蝠的雕刻,另一面則是一個“白”字。
下一刻!
“嘩!”
“我等,參見族長!”
那幾位白甲軍的將領(lǐng),見到令牌之后先是微微一愣,待反應(yīng)過來之后,心有靈犀一般,一瞬之間,便已經(jīng)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韓宇聞言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輕輕擺了擺手,隨后轉(zhuǎn)頭看向了上首位置的白亦非,因為現(xiàn)如今,白亦非才是白氏一族的族長。
不僅是韓宇,就連那幾位家將也是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白亦非的身上,等待著他的抉擇。
而白亦非在見到那枚令牌之后,眼中也是流露出了些許猶豫之色,袖袍之下的雙手也是緊握成拳狀,顯然內(nèi)心極為掙扎。
一方面,得族長令牌者,便是白氏一族的族長,這是族規(guī),而且令牌外人沒有得到上一任的族長的認可,是不可能得到令牌的。
白氏一族族長令牌,有著獨特的血脈封禁之術(shù),只有每一任的族長可以進入族藏內(nèi)學(xué)習(xí)封禁與解開之法,外人得到了,只是破銅爛鐵一塊,只不過這一塊,毀不掉而已。
而另一方面,自從數(shù)年前,上一任雪衣侯,也就是白亦非的母親悄然失蹤開始,就是白亦非掌管雪衣堡以及白氏一族,如今想讓白亦非如此輕易地就交出手中的權(quán)力,似乎…
白亦非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又將胸膛內(nèi)的陰郁之氣全部吐出,緊握的雙拳也是悄然松開。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四殿下能否答應(yīng)?”
“幫你尋找你母親的下落?”
韓宇看到白亦非的反應(yīng)之后,也是微微一笑,看來她沒騙他。
“好!”
“參見族長!”
正準(zhǔn)備彎下腰的白亦非,剛有所動作,突然耳畔傳來一陣破空聲,下意識地便直起身來,伸手去接。
“啪!”
只見一個古樸的瓷瓶,此刻正安靜地躺在白亦非的掌心。
“過幾天會有人來找你,到時候你跟他一起去尋我便可?!?p> 韓宇站在密室的門前,背對著白亦非輕聲開口說道。
頓了頓之后,韓宇再度開口。
“還有,宇今日多謝雪衣侯指點,侯爺不久便要征戰(zhàn)百越,便不用送我了,宇在此祝雪衣侯凱旋,壯我韓軍之威!”
說完之后,韓宇便推門而出。
白亦非抬頭望著遠去的韓宇,又看了看手心的瓷瓶,正在思索著什么,突然又是一陣破空聲傳來。
“啪!”
“咚!咚!咚!”
這一次,白亦非依舊是伸手接過,然而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飛來的東西,帶著十分巨大的力量,透過白亦非的手掌,直接逼得白亦非后退了數(shù)步之后,方才得以穩(wěn)住身形。
“這…”
白亦非抬頭看去,只見韓宇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了,而后又低下頭看著手心那枚白氏一族的族長令牌,心底一陣駭然。
隔著如此之遠,將令牌擲給白亦非,其中蘊含的力量,還能將白亦非擊退數(shù)步,哪怕是趁著白亦非不備,這也是極其恐怖的。
至少,現(xiàn)在的白亦非還做不到這一步,而這,便說明了一點,不過十四歲年紀(jì)的韓宇,他的實力卻比年過雙十的白亦非還有強大!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之后,白亦非方才對著那幾位白氏一族的家將說道。
“將這次的事情告訴明珠,以后,韓國,要變天了!”
“我已經(jīng)跟明珠說過了,非兒,這次你做的很好,看來這幾年,你成長了很多!”
就在這時,一陣縹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便看到一個身著紫色宮裝的絕美女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密室的門口。
“母親?。?!”
“族長!!!”
女子出現(xiàn)的瞬間,白亦非和那幾位白氏一族的家將都是一臉的震驚,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上一任的雪衣侯,白亦非的“母親”,韓國唯一的女侯爵!
“我回來了!”
……
新鄭城,大街之上。
韓宇讓士卒駕車到張開地的府前,便下了馬車,自己向著太子府走去。
只不過,韓宇剛剛走到太子府門口,便見到一個身著粉色襦裙的少女,此刻正一臉不善地盯著他,而少女身邊,一名青衣侍女則是一臉好笑地看著臉色驟變的韓宇。
“額,紅蓮,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