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好了兔子窩,安頓好兩只兔子之后,子執(zhí)的肚子終于不爭氣咕嚕嚕地叫了起來,爺倆兒拍拍身上的泥土找媽媽尋食兒去了。媽媽早給準(zhǔn)備好了晚飯,煮的小米粥蒸了野菜玉米面窩頭,再切上幾塊芥菜疙瘩,一切就是這么的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此時的天色也早已黑透,九十年代的農(nóng)村,夜特別的黑,真的是出門就伸手不見了五指,哪能像現(xiàn)在啊太陽還沒下山就到處燈火通明。這時候的人們隨隨便便一抬頭,就能看到漫天繁星,像一顆顆寶石鑲嵌在黑色幕布上,就好像西游記里面的唐僧剛展開的袈裟一般,一閃一閃的,格外吸引人,再加上像鐮刀一樣的彎月,配上蟈蟈輕聲細(xì)語吱呀吱呀,令小鄉(xiāng)村看起來更加的安靜祥和。
盛夏的天氣無比的嚴(yán)熱,破舊的電風(fēng)扇咿呀呀地轉(zhuǎn)著,扇出一陣陣熱呼呼的風(fēng),好出汗的子執(zhí)躺著不一會就在涼席上印出個小人印,太熱了根本就睡不著。于是子執(zhí)抱著涼席就爬上了房頂,這時房頂?shù)臒岫纫呀?jīng)漸漸散去,不再那么燙身體但還是有點(diǎn)溫度,鋪上涼席感覺像躺在棉花上一樣,薄薄的蓋上個被單剛剛好,就這樣子執(zhí)呼呼地睡著了,結(jié)束了這美好又勞累的一天。
一睜開眼,天已微亮。
“成才、大偉、建國、超國、郭達(dá)、郭亮!起床了啊……”子執(zhí)站在房頂大聲的喊道。隔壁幾個房頂上小伙子們一個個的冒出頭來,打著呵欠坐了起來。
邯臨市這塊的民房大部分都是一層平頂房,主要作用是秋收后曬糧食方便,二層樓的房子都很少見,倒賣石油的那家算是一個。村里房子都是前后緊挨著,只在東西兩排房子中間留有兩米寬的過道,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家家戶戶也沒有汽車,最多有個小三碼車,兩米寬足夠了。這也就為孩子們玩耍提供了很好的平臺,他們甚至可以在房頂上完成串門的動作。
“干啥啊大清早的,雞都沒你叫的早呢!”大偉揉著眼睛,他家就住在子執(zhí)房前,離著最近。
“都過來,上我家看兔子啦!”子執(zhí)喊到。
“什么?兔子?”
“兔子!”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伙伴們蹭的一下穿著褲衩就跳了起來,拎著背心就向子執(zhí)家里跑來。
一圈人圍著兔子窩向里面張望著。這時的小白兔正一蹦一蹦的找東西吃呢。
“嘖嘖嘖,真是太可愛了!子執(zhí)你說哪個是男的那個是女的?”
“你忘了書上說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花木蘭都分不清,咱們就別費(fèi)這個勁了?!?p> “他的眼睛為什么是紅色的呢?”
“拉的屎怎么是小球球,跟我家的羊一模一樣哪!”
小伙伴們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突然子執(zhí)覺得背后涼嗖嗖的,下意識一回頭,看到了妹妹和小菲倆人,看著小菲的眼里冒著火,子執(zhí)就明白了,看來一定是自己的小妹妹把他給出賣了,昨天私自出去探險(xiǎn)沒帶上她們的事看來是瞞不住了。
這個世上充滿了各種上天的注定,該來的總會來,它不會因?yàn)槟愕闹饔^恐懼和客觀逃避而消失。
“好男不跟女斗,兄弟們先玩著,我走先!”說時遲那時快,子執(zhí)拔腿就想跑,可是卻發(fā)現(xiàn)已是動彈不得,原來哥幾個早把他按住了。
“大姐頭,都是他出的主意,我們給你捉住了!”幾個人諂媚的說道。為了不殃及池魚,幾人一致把子執(zhí)推向了深淵。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子執(zhí)想著。
別看小菲長著一張?zhí)焓拱愕氖缗?,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小妮子可不好惹,練就一雙“九陰白骨抓”,武林中無人能敵。誰要不長眼觸動了她的逆鱗,那下場可就……這么說吧頭破血流都是輕的。
“說好打人不打臉??!”子執(zhí)護(hù)住了臉部要害,等待著狂風(fēng)暴雨的到來。
“噗呲”一聲,妹妹和小菲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哈哈,哥哥你們這是在干啥呢?”妹妹子萍笑著問道。
“什么?難道我誤會妹妹了?她沒有出賣我?”,子執(zhí)想著,這不符合小妹平時習(xí)慣性拆他臺的性格,不科學(xué)啊。
“你們說什么呢?什么都是他的主意,什么主意???”小菲也一臉懵,“子萍叫我過來看兔子,哼,有兔子也不叫我一聲!”說著狠狠瞪了一眼子執(zhí)。
呼,原來只是這樣而已,嚇?biāo)牢伊?。子?zhí)長出一口氣,拍拍胸脯還好有驚無險(xiǎn),瞪了一眼子萍,對方偷偷的做了個鬼臉伸了伸舌頭,然后就拉著小菲看兔子去了。幾個小伙伴也趁此機(jī)會偷偷的溜走了,剛才按住子執(zhí)的行為有些草率了。
“都給我站住,休走!”子執(zhí)想起剛才的背叛就氣不打一處來,有些賬是該好好算算了。
什么?休走?不走等著你來錘么,一群人早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