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年年底,爆發(fā)了非典疫情。
坊間流傳煲醋和喝板藍根可以預防,因此市面出現(xiàn)搶購米醋和板藍根的現(xiàn)象,各大商超被搶購一空。不少人由于買不到米醋和板藍根,轉(zhuǎn)而致電在各地的親友協(xié)助郵寄,使得疫情為世人所知。
學校為了避免聚集感染,提前放了寒假。
子執(zhí)做為防疫小組長,每天要統(tǒng)計本組成員的健康情況,上報給班主任秦子君。其實也不難,就是用家里的座機挨個的打電話,確認人員是否無恙,只是可憐了子執(zhí)家的電話費,那是呈直線上升。
因為這個時代人員流動性還不是很強,所以疫情并沒有擴散到邯臨市這里,只是聽說成京疫情比較嚴重,嚇得人們誰都不敢出門,反正家里的糧食還夠吃,就窩在家里。
這可能是子執(zhí)他們此生渡過的最難忘的假期,哪也不能去,啥也不能干,就只能呆在家里,跟小敏的約定也泡了湯,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開學,疫情也沒有結束。
沒辦法,總不能讓孩子們一直不上學吧?于是新的學期按時開學。但是學校采取了全封閉的管理,原則上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取消所有的集會,學生保持距離錯峰上課,吃飯也要保持一米間距,老師們每天早晨進教室前要給學生們測量體溫,每天晚上下課后要對教室進行統(tǒng)一的消毒……
后來就連本年度的高考最后都取消了副科,只考的主科語、數(shù)、外……
一直到子執(zhí)高二開學,疫情才算是控制住,全國終于實現(xiàn)了感染病例的零新增。
通訊的落后,媒體的不透明,人們也不知道病毒怎么就突然沒了,仿佛在一夜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后來科學家認為是夏季的高溫導致的病毒自然消亡。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是沒事兒了,一切恢復正常。
這段封校時間里子執(zhí)也沒有閑著,除了正常學習,期間一有空就分別給小敏、李靜、建國、成才他們寫寫信,跟李飛、陳明永、郭峰等舍友們一起打打球,或者去圖書室里看看書,日子過得倒也挺實在。
新學期為了加強學生們的體質(zhì),學校決定增加體育課的落實程度。以前身體柔弱的體育老師總是生病,體育課要不就改成自習課,要不就是考試占用。這回好了,他們也終于有機會上體育課了,說白了還不是為了放松一下?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一面發(fā)展著,但是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就是關于陳明永打呼嚕的事,這個要趕緊解決,不能再拖了。
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摸索,子執(zhí)終于想出了一個對付打呼嚕的好招:在陳明永的床上掛一個鈴鐺!
只要是每次他一打呼嚕,子執(zhí)就開始敲鈴鐺,結果實驗成功,宿舍的人全部解脫,只剩下陳明永一個人天天頂著個黑眼圈。
沒辦法,子執(zhí)他們要是不睡他是不可能睡的,只要他剛一迷糊就會被鈴鐺給吵醒,不得不讓他時常發(fā)出感嘆:你們這是在作孽呀!
這天晚上熄了燈,“臥談會”按照習慣按時開始。
男生“臥談會”最大的話題自然是女生。這個班花性格好,那個?;ㄆ獗?,誰又給誰寫情書了,誰跟誰可能已經(jīng)好上了……八卦向來就不是女生的專利,男生也一樣。
“來來,今天咱們都敞開了說說,免得以后兄弟之間鬧誤會。咱們班你們都喜歡誰?我今天已經(jīng)向高娜表白了!”對面的高紹陽問道。
“我目前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弊訄?zhí)回答道,他內(nèi)心深處其實是有著自卑情節(jié)的。就像他最喜歡的《情非得已》里的歌詞寫的,“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不敢讓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沒什么能夠給你,愛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我喜歡張笑斌?!标惷饔来蟠蠓椒降卣f,那不就是他的同桌么?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我喜歡蘇晨佳?!痹锌s緊接上,生怕被別人搶了先。
“我……我不知道。”劉家棟支支吾吾地說。這種情況,沒錯,應該是有暗戀的對象了,大家一致奉勸,兄弟,性格內(nèi)向在這方面以后可要吃虧了哦。
“我覺得連曉麗還不錯?!睆堈颊f道。就是那個帶著高倍眼睛的圓臉女孩兒,子執(zhí)平時管她叫“老連”,數(shù)學成績很好,經(jīng)常跟子執(zhí)第一第二替換著拿,上次打賭子執(zhí)拿了第一名,她輸?shù)帽苛芤恢币矝]還。
“太好了,你們誰也不許搶我的崔靜嫻??!”李飛大聲地說。那是一個留著披肩長發(fā)的女生,一雙大眼睛能占據(jù)她半張臉,長睫毛撲閃撲閃的像一雙翅膀一樣,課桌位置就坐落在李飛的正前面。這小子眼光還挺不錯的呢。
“郭峰,到你了!”大家看著郭峰。
“我的對象是裴靜……”郭峰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省得以后誤傷。
噫,大家倒吸一口涼氣,“我們可都是嘴上說說而已啊,你已經(jīng)處上對象了?早戀可是不對的??!”大家目標一致,接下來“臥談會”開始變成批斗大會,審判起郭峰來。
你倆怎么好的?什么時候好的?老實交待……
當然這個年紀其實已經(jīng)算不上是早戀了,都已經(jīng)成年了怎么能說是早戀?只是公開地談戀愛還不被學校所允許,怕影響學生學習進而影響學校升學率;當然更不被女孩的家長允許……
說白了,男孩子談戀愛你得有經(jīng)濟基礎,做為一個學生,沒有自己的收入,靠什么維持?子執(zhí)可是明白這個道理,自己還養(yǎng)不活自己,怎么去愛別人呢,拿什么去愛?一身清貧怎可誤佳人……所以安心學習才是正道,至于其他的,就一切隨緣吧。
同齡人中像杜鵑,初中一畢業(yè)就參加工作,在今年夏天的時候她就結婚了,對象是后來在一個電子廠打工時認識的,家就在臨近邯臨市區(qū)的天臺村,有錢的很。當然她還沒有到法定結婚的年齡,所以也只是雙方舉辦了婚禮,結婚證要等年齡到了再領。舉辦婚禮的時候子執(zhí)、大偉、小菲、建國等S8成員也全都去了,算是他們畢業(yè)后的首次全員聚會。
高二下半年開始文理分班,這時子執(zhí)爸爸那個“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論才真正地發(fā)揮了作用,它讓子執(zhí)放棄了歷史、政治、地理的優(yōu)勢,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理科。
小菲則是因為喜歡化學,而主動地選擇了理科。
大偉體育特長生,目標是省體大,也選擇學理科。
于是在文理分班時,小菲、大偉、子執(zhí)這鐵三角幸運地再一次組合在了一起。
結果到高二期末考試結果出來,子執(zhí)成績很是不理想,生物學得還可以,主要還是物理、化學拖了后腿,導致他綜合成績大幅度拉低。
秦子君也曾兩次找過子執(zhí)談話,問他是不是考慮一下回來文科班,畢竟他的政治、歷史、地理都不錯,之前也都是名列前茅,如果能夠棄理從文,考進個九八五、二一一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子執(zhí)最后還是咬定了學理科。他想的比較長遠一些,因為張小廣說過的話他覺得也有道理:“你們最后還不是要出來找工作?”那既然是這樣,我得選擇去學容易就業(yè)的科目、去考好就業(yè)的專業(yè)才行,文科在大學的專業(yè)選擇上實在是太局限了。
就這樣他們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高三,在這一年他們要拼命的進行最后的沖刺,在這一年,才是來到他們?nèi)松姓嬲氖致房凇?p> “十字路口?那你是向左還是向右?”李飛問道。
看著黑板后面的高考倒計時,子執(zhí)說:“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