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心里頗不寧靜。清晨在床上看著窗外發(fā)呆,忽然想起以往故鄉(xiāng)的草海,在這寒冷的冬季,總該又是一番風(fēng)景吧。朝陽漸漸地升高了,窗外馬路上來往的車倆,伴隨著發(fā)動機的轟鳴遠去了;環(huán)視著僅我一人的房間,不禁輕嘆一聲,揉著朦朧睡眼,迷迷糊糊地哼著歌洗去殘留的睡意。我整理著裝,戴上耳機出去迎接著嶄新的朝陽。
沿著人行道,有一條筆直的盲道。這是一條漆黑的路;平時也少有人走,如果有,那該多寂寞。道路四面,長著許多樹,可惜在這個入了冬的季節(jié),多少顯得有些葉落花黃。路的一旁,還有些路燈和一些管制交通的光明。讓沒有月光的晚上,依舊是一片光明,照亮每條回家的路。清晨卻很好,雖然陽光微弱也還是感到淡淡的暖意。
路上不只我一個人,有晨練的大爺大媽,也有手里拿著牽引繩跟在小狗后面的叔叔阿姨,剩下的大概就是跟我一樣早起工作的白領(lǐng)了吧。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們的;我也不在是那個在深夜里emo的自己,我感覺到了另一個世界里。
我愛熱鬧,也愛平靜;愛群居,也愛獨處。像現(xiàn)在這樣,在這充滿暖意的冬日下,什么都可以去想象,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覺是無窮的樂趣。深夜里思念的她,凌晨兩點崩潰的事,現(xiàn)在都可以不理。這是藏在耳機里的秘密,我且享受這朝陽的洗禮好了。
傲然挺立的樹木上面,泛黃的枯葉仍隨風(fēng)而舞。有不少枯葉被風(fēng)悄悄帶走,就像時間帶走我們的青春一樣。飄落的距離不遠但終究是回不去。
不一會兒樹的兩側(cè)就滿地泛黃,有黃中帶綠的,綠中泛黃的,也有黃綠漸顯的;好似童心未泯的大爺,又如穩(wěn)健成熟的孩童,又如外表純粹內(nèi)心復(fù)雜的我們。
微風(fēng)再次拂過,送來縷縷清香,透過樹木望去,原來是早餐店這個罪魁禍首開始作案了。桌子上擺放著豐盛的早餐,隔著老遠都能看到蒸騰的熱氣,不久我也參與其中。
最先下手的就是這剛出鍋還冒著熱氣的小籠包,迷你般的大小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均勻,筷子剛伸去就感到微弱的彈性,夾起一個還沒到嘴邊就能聞到那妙不可言的香味,放入嘴中輕小嚼一口,油汁就迸發(fā)而出與唾液相融,糾纏在了一起,咀嚼一會吞咽入喉,很清晰感到一股暖意順著腸道滑入到胃,此時再喝上一口粥就更是一番風(fēng)味了。
冬陽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枯葉和道路上。朦朧的青霧也慢慢在消散。就像先前心中的迷茫惆悵一樣;看到了光和希望。雖然是清晨,卻有著一種灼熱燃燒的激情,所以不能沮喪。
隨即經(jīng)過幾個路口等待許秒紅綠燈……當然音樂不可少,老歌也是別有風(fēng)味的?;蛟S你的世界也正處冬季,情緒的積雪不斷積壓,傲雪的梅花終將凋零;時間會改變季節(jié),也會吹散我們的塵埃,待到梅花落,風(fēng)雪亦少年,你看,公司到了。
公司門口,昂首挺胸,正義凜然的是保安大叔。厚實的著裝將他們重重圍??;倆倆一組站兩旁,手里緊握著把白色的“小手槍”,每個想要進去的都得挨一槍。進門之后是一個個小屏幕,乍一看像一面面鏡子;摘下口罩對其一笑,便能3秒內(nèi)聽見“打卡成功”。
電梯門口排成長龍,樓梯間也已淪陷,我承認今天大意了。剛踏入樓層,又一股暖意迎面而至,復(fù)行數(shù)十步,就已被完全包裹,險些喚醒我渴睡的靈魂。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shù)早會的激情演繹與聲如洪鐘的掌聲;熱鬧是他們的,也亦是我的。
忽然想起還要工作的事情來了。好在很快也就進入狀態(tài),說到工作很多人曾表示:以為之前上學(xué)是在浪費時間,實則上班才是浪費時間,日復(fù)一日,每天都活得像復(fù)制粘貼,無聊又無趣;我……之前也這么認為。
我曾是我見過最不求上進的人,既不是學(xué)霸也不全算學(xué)渣,上課總是聽的迷迷糊糊,作業(yè)做一些抄一些,想逃課又心存顧慮,假裝努力,每天渾渾噩噩,又沒有毅力去決心改變自己,三分鐘熱度,時常憎惡自己不爭氣,堅持最多的事就是堅持不下去。
偶爾閑暇時間想約人一起娛樂,但更多時候無人可約,就一個人且爬且躺窩上一天,本想在有限的生命里體驗更多的生活,卻只會把同樣的日子機械的重復(fù)很多年。
終日混跡社交網(wǎng)絡(luò),臉色蠟黃的對著手機和電腦冰冷的屏慕,可以說上話的人卻寥寥無幾,還不曾經(jīng)歷過真正的滄桑,卻還失守了最后一點少年意氣,變成這樣并非我本意,但我也逃不了干系,害,現(xiàn)在回想且嘆且笑,三分嘆無奈,三分笑無能。
左丘明《左傳·宣公二年》說得好:“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我不是一個活在過去的人,也并非是一個無病呻吟的俗人,盡管這不是我當初期望模樣,但現(xiàn)在的生活不算糟。
于是又記起這樣一句話:“讀書不是為了記住,而是為了讓人干凈。一本書可能讀了就忘,就像竹籃打水,但你一直讀下去,竹籃就一次次被放進水里,時間長了,竹籃就變得干凈??此瓶湛?,內(nèi)在的快樂不足為外人道也”。就像工作也是,看似復(fù)制粘貼,實則亦是生活的洗禮。
可見當時年少錯過了很多光景。本該是很多有趣的事,可惜我現(xiàn)在早已無福消受了。
異鄉(xiāng)的冬季,低頭看不到晨霜,抬頭也見不到飄零的雪花;只感受到夜里寒冷的空氣,是不行的;這令我到底惦著故鄉(xiāng)的草海了。這樣想著,猛一抬頭,不覺已回到自己的門前;輕輕地推門進去,什么聲息也沒有,門……已經(jīng)推開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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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怪叔叔
朱自清《荷塘月色》靈感來源,溫故而知新,拾起年少夢!